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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26 10:35龙坝倒霉的消息再次传到刘来宝的耳朵里,变成了龙坝当场就死在烤烟房里,身体佝偻,形容难看,简直惨不忍睹。这样的消息传来,很是让刘来宝伤心了一场。尽管他们之间存在着这样那样的不愉快,可他想起小时候龙坝对自己的照顾,那种亲兄弟之间也没有过的友谊,让他禁不住流下了泪。龙坝那么热爱生活,那么热爱土地,那么热爱他到了中途就离开的矿山生活。可他居然就走了,走得那样苦命,那样的传奇。听到消息那天,他没有再请人往乡里带钱,而是他一个人走出家门,在纸火店里称了十斤上好的火纸,再买了两百柄又脆又响的大火炮,一件内装十二瓶的玉泉荞酒,租了张车,坐到舍郎河边,一个人坐着哭了半天,然后烧冥钱,放火炮,磕长头。
刘来宝自己把自己折腾得差不多了,倒在河坎上秋天的草丛中睡着。他希望能够和龙坝在梦里相会,和他说说心里话,问他想要做些什么,他会尽量满足他。他一闭上眼就睡着了,睡得那样的甜,那相憨,遗憾的是直到醒,梦里什么也没有。
刘来宝醒来的时候,太阳开始西斜,秋天傍晚的阳光俗称秋老虎,比夏天更毒,更猛。但那阳光不足以让刘来宝醒,刘来宝什么苦都吃过,什么罪恶都受过,区区一点阳光,正好给他身上挠挠痒,正好给他杀杀毒。
刘来宝的醒和几个人远远的争吵有关。刘来宝醒来的那一瞬间,感觉远远的有人在说话,他不敢动,支起耳朵,一边听,一边慢慢睁开眼睛。好在那些人并没有看见他,或者说看见了他但没有把他当回事。
那些人总共是四个,穿着上看不清楚,但从口音里可以听出,有三个是外地人,有一个是本地人。
那个本地人说,你们要找的地点,我全都给你们说过了,矿藏这里最大,但不容易开采,土地层厚。叫魂山那边的矿藏没有这里多,但最好开采,随便放两炮,推土机将浮土推开,那矿石就会一砣一砣滚出来。我给你说,我带过几砣到省里化验过,含量高得很,那哪是石头,那是票子,成捆成捆的,让你数得手抽筋,眼睛花,脚发麻!
一个外地人,大约二十岁左右,操的是普通话,有点激动地说,那就往那边去吧,说不定在那边可以打一个翻身仗。老子想钱都想疯掉了。
老一点的发话说,做事要三思而行,这样大的事,稍有不慎,上百万的资金就会打水漂。我们现在在这里是证件齐全,而且已经见矿,我觉得先在这里干好,赢利了,我们再往那边发展,照目前的进度,就在这里,我看一年挣个一两百万,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刘来宝听得目瞪口呆,差一点他就叫出了声来。他连忙用手捂住嘴,一动也不敢动。想不到峨岭这块地下,我刘来宝天天用脚踩过的地下,会埋着这么多的钱!
他装睡着,半天不动。感觉中那些人好像朝这面张望了一下,而且还有人朝他这里扔石块,他还是不动。那些人说了句什么,然后皮踏皮踏地往回走了。
刘来宝一个激愣跳将起来,就往大路上奔。出租车停在那边的山凹里,司机将靠椅放下,正在睡觉。司机被他大声的喘息、沉重的脚步声和生硬的打门声惊醒,脸色都有些变了。
司机说,我还以为抢人的来了!要就是死人了!
刘来宝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咬咬牙,说,你走快点,我都冷得要不得了。
司机说,怪了,你冷?这红火辣太阳的,我看你怕是重感冒了吧!
刘来宝说,也许是吧,你快点走,我回家吃点药。
第二天,刘来宝找了一些朋友,了解了一下矿石的行情,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吓一跳。这里面正像他偷听到的那样,真的是暴利。听到那样的话,他就额头发亮,双眼迷离,像喝了酒一样。
刘来宝搭班车,再一个人走路,上了叫魂山。夜里说起,安菊要跟着去,他不允。他说你走不起,那样远的路,要吃很多苦。安菊说,你走得起我为啥会走不起,我偏要去。刘来宝连忙说你休息两天行不行,前几天我们拼了命做过的事,你忘记了?安菊立马萎了下来。原来他们一直想要个孩子,但努力了好多次,一直都不见影响。一月前,安菊在街上遇到一个叫做钱半仙的算命瞎子,那人拉着她的手不放,说了好多话,其中一件事就是让她一切从实际出发,每个月同男人同房三次,然后安静修养,不能劳累,保证有效果,其中还说了很多规则。这不,他们刚同房后三天呢!
叫魂山真的摄人魂魄。那山起初是平缓的,后来却是一下子垂直起来,悬崖丛生,荆棘密布。刘来宝顺着唯一的小路往上走,越走越险,越走越没有路。随时会有不知名的野兽从脚前奔过,会有吱吱喳喳的鸟箭一样的射出。山路不好走,伸出的老藤却可以借上一把,抓住它就可以上几步。但有一次刘来宝抓住的却是冰凉而柔软的一条,他举目一看,原来他抓住的是一条大蛇的尾,那蛇吐着蛇信,将头弯过来,朝他靠近。刘来宝眼前一黑,掉到了三米左右的一个土坎下。那蛇看了看他,摇了摇尾,梭走了。
刘来宝真的再也无法往前走了。跌下土坎时,他的屁股栽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他坐在那里揉了半天。他捡起来那块石头看了看,却一下子心花怒放了起来,原来那块石头比一般的石头重多了,上面布满了绿锈。
那不是矿石是什么!
他拾了好几块背着,一步一个趔趄地回到家。在家里养了一天,他找矿石检验所的去了。在矿石检验所,他交了三百八十块的检验费,得到的结果是,那石头的含铜量居然高得让他瞠目。
刘来宝和安菊基本上是无话不谈的。当刘来宝把这个意思在枕头边给安菊说了后,安菊却不同意。安菊说,你就好好把修建这一行做好,钱不就来了?开矿那样的事,危险大得很。老辈人不是说过一句话:穷跑厂,饿当兵嘛!你现在没吃没穿了?
刘来宝说,我是想把我们这一份家业做大。可是现在建筑这一行业越来越难干,竞标的过程中,就有很多黑路。修建的过程中钱又不能按时到位。一个方面,有的中间人胃口越来越大,把他们打点好,利润已经没有多少了。另一个方面,纪检部门查得越来越严,帐上随便有一点漏洞,他们都要一追到底,最后还要整一个行贿罪。你知道吗,那些石头,在山里根本就不值钱的,不就是雇几个人,打一个洞,往外搬石头。再找几辆车,往选厂里送,要卖石头也可以,到那里就可以领钱,要是还想获得更多的利,再建个选厂,选一遍,再往上送。越到后面越找钱。那样,票子就会多得不得了。
安菊说,我只要平安,我不要暴利。如果这次我真的怀上了,我只需要我们一家人天天在一起,开开心心过日子。
真是妇人之见。这话在刘来宝的喉头哽了一下,却说不出来。刘来宝想了想说,那也不要紧,就当我玩玩儿,我先看一下,再说。
刘来宝不再把这话给安菊说,他是想给他一个惊喜,让她知道,开矿真的太找钱了,也平安。他要让安菊在不知不觉中,就当上了百万富婆。
过了几天,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他就领着工地上最可靠的助手黄俊进山。在叫魂山脚下的村庄里,他找到了一个对叫魂山熟得不能再熟的放羊老汉,每天给他十块钱,让他当向导。那人高兴得不行,把羊鞭往家里一丢,跟着他们出了门。
那山真的太大,太险。有了上次的经验,刘来宝就走在人的中间,前边有人探险,后面有人保护,他不像上次那样慌张了。
通过反复比较,他选了三个点,将资金从建筑上挪了一笔过来,准备先打洞子,人由那位向导老汉放出消息,只要吃得苦,只要人本份,都可以。如果以前有开矿经验的,条件从优。不两天,人都到齐了。一一安排就位后,他让黄俊守在那里,每天下山在村公所给他打一个电话,报告工作进展情况。然后他回到了家,守在安菊的旁边。
这件事,他一点也没有向安菊透露过。
每天传来的消息说的,进展都很顺利。刘来宝守在安菊的身边,常常是一边唱着歌,一边给安菊做这做那。一会儿让她吃核桃,一会儿又让他吃甜瓜。安菊一直以来都是以侍候别人为主,从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好生活,现在可享福了。开头是刘来宝让他吃啥她就吃啥,让她坐哪她就坐哪,让她睡下她就睡下。过不了三天,她却受不了,她说,刘来宝,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刘来宝说,你吃核桃孩子聪明呀!你吃甜瓜生的是儿子呀!安菊嘟着嘴说,那我就不吃了,要是我儿生下来不聪明,要是我儿生下来是个姑娘,我可对不你这番心意了。刘来宝说连忙捂住她的嘴说,你说到哪里去了,都是我不好,现在这个社会,生男生女不都一样?安菊说,记住了,这可都是你说的啊!刘来宝说,我说的我说的,还不行吗?安菊说,那你陪我上街。
事实上打矿并非想象的那样容易。十多天过去了,刘来宝得到的消息总是说很顺利。刘来宝在电话中大声吼道,见矿了没有?黄俊说,见到一点点了,但不是很多。第二天,刘来宝主动将电话打过去,好半天黄俊才奔过来,说,快了快了,再是两天就有了。刘来宝说,那到底有,还是没有?黄俊说,没,没有。
刘来宝脸刷地一下子白了。没想要的时候,满山都是,想要的时候,干了十多天都仍不见效,他有些慌了,和安菊谎称到昆明办事,连忙赶往叫魂山的工地上。
三个矿洞都打了五十多米,照进度来说不是很慢。那些从附近村子里请来的小工,其实都很卖力,因为在此之前他们中的好些人都梦想着出外打工,能挣一点净钱回来养家糊口,动了很久的念头,到秋收后没有事情做了,却又不知道往哪里走。也有一些年轻人,很冲的那一些,兴冲冲地往外走,带着山里人十足的憨劲,奔上海,奔浙江,奔昆明。一年半载回到家时,却身无分文。原来他们干了那么多,大多讨不到工钱,讨到工钱的,收入很微薄,除了生活费、车费,回到家已经身无分文。现在回过头来,原来身边就有大老板可帮,就有工钱可拿,据说这老板还是峨岭本地人,修建老板,城里有好几栋大楼都是他修的,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坑人,放开干就是,乡里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力气。力气嘛,力气是个怪,用了又还在,留着干啥,留着回家去和老婆瞎折腾,超生娃娃还要被罚款,还要被拖去结扎,多不合算。
开工的第三天,黄俊就给大家发工钱,超前发,每人五十,也就是说,才干三天就可以领五十的工钱,这让一群人更加激动,更加放心,干劲更足。发钱之前,黄俊和刘来宝商量,刘来宝说这样给怕不好?要是一帮人跑掉,那怎么办?黄俊说,刘哥,你看这帮人多认真,多激动,多老实,要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唯一的就是钱,钱比什么都重要,钱是爹,是妈,甚至在某种场合比爹妈还重要!更何况,刘老板你这钱,我们不是要把污垢捏出来,而是要见效,要让它下儿,一天比一天多,那样才有意思。这样的观点,说得振振有词,让刘来宝放下心来。看着那些小工们一个个将钱装在包的里面,在外面左摁右摁,一脸的喜色,搬起石头来,干劲十足。黄俊说,看见了吧,效果如何?刘来宝点头称是。
第二天,黄俊领着刘来宝,顺着看了三个洞子的情况。一切都很正常,大家都很卖力,只是从洞里往外拖出的大大小小的石块。那些石块,多多少少带着些暗红色,刘来宝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些矿石还是没有刘来宝第一次上山拾到的那一块那样好。黄俊说,没关系的,要一鼓作气,深挖到底,越是好东西,越埋得深,要是好东西都在地面上,拣来就可以用,那早给别人都拣走啦,天下识宝的人还少?这话听来不错,刘来宝也就放下心来。
累了几天,身上又酸又疼,几天没有洗澡,皮上都起了垢。刘来宝明显坐不住。黄俊看在眼里,说,刘哥,要不要休息休息,打整打整?刘来宝说,咋个休息?咋个打整?黄俊说,只要你愿意,跟我走就是,保证你舒服。刘来宝说,去哪点?黄俊说,去了你就知道了,包你舒服。
黄俊走在前面。刘来宝走在后面。他们从叫魂山下来,搭了一辆走起路来吱吱叫的破班车,就上了路。车上很挤,站着的比坐着的还多,满车的臭汗味,刘来宝一下子觉得恶心。他连忙挤到车前边,说,请让一让,请让一让,我坐一下司机脑壳。司机一听,说,你说个球,你还坐我的脑壳!刘来宝忙说,我是说坐车的脑壳,就是车的前边。我头晕,说错了,你不要介意。刘来宝在机箱上刚坐好,抬头一看,那路却十分陌生,车根本就不是往峨岭县城开。刘来宝大声对驾驶员说,错了,错了,你走错了。驾驶员指指前边玻璃上挂着的牌子说,你好好看看我的牌子。刘来宝说,错了错,我要到峨岭。说着就要驾驶员停住。黄俊在后面说,别下了,去的就是那里,我们不去峨岭。刘来宝说,去干啥?你为什么不早说?黄俊笑嘻嘻地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车摇摇晃晃两个多小时,就到了与峨岭反向的另外一个县城。这时已是黄昏,整个县城到处灯火辉煌,夜色斑斓。从直线上看,这里距昆明更近,是昆明的后花园。从商铺的陈设上看,这里的商贸比峨岭更发达,从人的穿着上看,这里更时尚。下车后,刘来宝的眼都花了,他说,这么好的地方,我怎么没有来过?黄俊说,你都钻到钱眼里去了,哪里有时间出来看看?我给你说,如今的生活,越来越舒服了。刘来宝吐了吐舌头,自认为低能。黄俊领着他,穿过一条大街,再穿过两个巷子,钻进一家卖香辣虾的小店。
那味儿实在是太香了,那种香辣味,从后面的厨房里奔出来,从刘来宝的鼻子里长驱直入,逗得他肚子咕咕直叫,逗得他清口水直往上泛。那一锅香辣虾端上来后,刘来宝一张口,清口水就哗地往下掉。刘来宝也顾不得了,那虾连皮带头往嘴里塞,一嘴一个,吃得满嘴汪油。。黄俊白了他一眼,说,真是乡巴佬……老板!一钢化杯玉林泉酒下肚,刘来宝话多了起来。黄俊,看来你还怪会生活的。你是不是常来呀?黄俊说,肯定是。刘来宝说,那你为啥不早领我来?黄俊说,我不是带你来了吗?早点不是要干活吗?干不好活,你没有打我的屁股才怪。刘来宝笑笑,连连说是。
吃完饭,黄俊伸出手指一勾,让服务的小姑娘过来。黄俊说,结帐。小姑娘一算,说老板,总共九十三块。黄俊指指刘来宝说,找他。刘来宝笑了笑,掏出钱来付了帐。心想,这顿饭呀,别说九十三,九百三也值!
又喝了两杯茶,两人出了门。一路走去,在黄俊的引导下,那路却越来越逼窄。两边小屋里透出粉红色的光。已是深秋,天气开始见凉。虽然喝了点酒,醉意朦胧,刘来宝还是觉得有些冷,将手往袖口里袖了进去。黄俊的手搭在刘来宝的肩上,说,老哥,酒足饭饱了,想啥?刘来宝说,想……想休息一下。黄俊笑了,伸手往刘来宝裆处摸了一把,说,我就说,你是想嫂子了,硬得像根铁棒。刘来宝本来并不硬的,给他一说,下边果然就一下子翘了起来。刘来宝脸红了一下,说,你这个人,人小鬼大。黄俊说,你是老板,别拿我开涮,你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长,你进过的高档娱乐场所比我赶过的乡街多。刘来宝说,你说哪里话……黄俊看他好像真的对娱乐一无所知,就说,时间还早,请示老板,如果可以,我们看看录像吧!刘来宝想了一下说,反正没有事,就看一场吧。
他们在那条小小的巷子走了很长的时间,两边的灯光一家比一家暗,一家比一家粉,一家比一家红。里面都是一些很年轻、穿得很薄的女郎。也有的在里面向他们作邀请的手势,黄俊的目光在里面睃来睃去,刘来宝却不敢看,他闭上眼,随着黄俊走。
黄俊很容易就领着他找到了录像厅。录像厅在一个黑黑的巷子里,进了录像厅,里面更黑。黄俊用打火机照着,在里间找到了一根长木椅子。两人坐下,那录像不清场的,只见进来的人,不见出去的,人就显得越来越多,烟雾腾腾,让人窒息。借着别人的烟火,刘来宝观察到那些大多都是年轻人,也有些擦粉擦得很厚的女人,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嗲声嗲气。两人坐下后,目光就往屏幕上看去。那是一个三级带,效果很差,过不了两分钟,就会来一阵横杠,将情节断开。不过刘来宝还是看出了个大概:一个男人在酒巴里遇上一红粉女郎,两人一见钟情,很快离开酒巴,打了个车就往女人住的地方奔去。在车上两人就开始耳鬓厮磨,男人的手往女人的乳房上摸,女人一边将身子往男人怀里钻,一边伸手去掏男人的鸟窝。到了住处,就洗澡,女人给男人洗,男人给女人洗,洗着洗着,两人就扭在了一起,接着就是一些不堪入目的镜头。刘来宝酒在心中燃烧,血往上冲,呼吸紧迫起来。而在这时,他也听到了黄俊忍不住的喘息。他回头一看,黄俊面前多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在黄俊的下身处摸来摸去,黄俊则是搂着那女人的乳房就不放。
刘来宝一身燥热。不知不觉中,就有一个女郎在身边挤坐过来。一对大大的奶子靠着他,一双热乎乎的手在他身上游来游去。女郎说,哥哥,抱抱妹妹吧!刘来宝忍不住伸出手去,女郎一下子跌进了他的怀里。女郎随着录像里的节奏,握住刘来宝的下面,将他弄得直哼哼。刘来宝的一只手,在那女人的胸里掏来掏去,那女人的奶子很大,很柔软,一把还握不过来呢!
录像还没有完,刘来宝就受不了,站起来要走。女郎说,哥哥,就这样走了呀,给我点夜霄钱嘛。刘来宝知道不给钱肯定走不脱,就往钱包里掏钱,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掏出的是多少,刚抽出半截,就给那女郎一把抓去了。
黄俊见刘来宝出门,连忙跟着出来,黄俊腰上还坠着一个女人。借着略亮的灯光看去,这女人更苗条,更匀称,脸蛋更好看。刘来宝说,还没过完瘾吗?黄俊说,大哥,她要嫁给我了,没有办法了,是个巴倒烫,甩也甩不掉。刘来宝说,是一见钟情呀?那女人说,就是,他说他厉害得很,要整死我,我就让他试试,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黄俊忙说,这位是我大哥,别没老失少的。快叫!那女人望着刘来宝叫了一声:大哥。很甜,刘来宝骨头软了一下。黄俊看出了刘来宝的眼色,把那女人推了过来说,我说过要给你介绍我这位大哥的,他那健壮的身体,对人又和蔼可亲,我没有说错吧!那女人一下子就坠在刘来宝的脖子上说,大哥,你可比他更逗人爱呢。
晚上他们住城东的时光旅社。黄俊好像对这里十分熟悉,进去不一会儿就开了两间房,把刘来宝和那女人推进一间。黄俊说,刘哥,这里安全得很,好好快乐一夜吧,人活一生,草活一春呀。黄俊又回过头去抬了抬那女人的下巴说,沈妹,放开点,服侍好我哥,要不然我对你可不客气!
那一夜,刘来宝快乐得不行。不过中途也有小插曲,就是当他进入那女人身体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安菊,想到了第一次进入她的身体时的浑身颤栗,想到她最近怀上了的孩子,不由得有些慌乱。但当那女人将所有的放荡都在他面前全面展示的时候,他又忘记了一切。
此前,刘来宝为争取项目,也曾进过这样的场合,但大多都是自己侍候别人,站岗放哨,辛苦备至。偶尔为之,逢场作戏,却不敢放开。这次放松了,心情自然就很愉快。
第二天早上,十点过刘来宝才起床,黄俊早已等候他多时。黄俊说,刘哥,你在竞标的时候,有没有给当事人安排这些呀?刘来宝说,我送钱,对这一块,一点都不懂。黄俊暗自嘀咕了一句说,怪不得他生意做不大呢,连这都不懂。刘来宝说,你说啥?黄俊连忙说,没,没……我是说,以后你要是有应酬,就叫上我,我保证让你满意,保证给你攻好关。
下午他将黄俊安排回叫魂山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峨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