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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15 17:01李章碧
今天是3月6日,无事,站在村公所宣传栏前闲观得胜村委员会全图,有一个叫上漆树湾的山村牵扯着我,那是经会议讨论决定由我和其他几个扶贫工作队员包村扶贫的村。此时无事,我决定去看看乡亲们。
从图上看,不远。
中午3点,我比较聪明地把手电筒收入“囊”中,带上2包香烟,挎上我专门为下乡准备好的方便“小囊”,出发。
沿大路步行半小时,左拐进入山村小路,见一小妇,问:“去上漆树湾走哪里?”答:“你走错了,退转去,从上边那条山沟沟儿上去。”
沿山沟沟儿上去,有岔路,见一老妇在地里挖芭蕉根,又问:“去上漆树湾走哪长路?”答:“顺着上边山沟沟儿一直往上走。”
我埋头顺着山沟沟儿一直走,山路在大山谷底向上延伸,二边的山峰越来越从我头顶压来,山谷中偶尔有惊鸟飞过。我发现我背脊心不时有些点发凉,额头上的热汗不时又掺杂些冷汗进去,我确定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脑子里会迸出一些影像不全的恐怖故事。我还是硬头皮往前走。我突然自我安慰:老子年轻那阵子,腰别小手枪,跟着刑警队那帮弟兄在山上“出生入死”,也算得上是一条汉子,怕了?怕啥子嘛?
终于看见前面有一团青翠的竹林,林下有一间大瓦房。心想,到了。
瓦房中的年轻人正在为刚刚从医院里接回家中的老人做些祝福活动,村子里28户人家都派有“代表”来参加祝福活动。与大家目光相遇,我赶紧自我介绍说我是扶贫工作队的,连我的名字都马上主动告诉大家。刚说完,我与一个年轻人的目光突然相撞,小伙子眼睛尖,脱口而出:“是的,是的,是扶贫工作队的,前几天我去村公所那儿驮砂石,见过,见过。” 这时我毫不费力就找到了社长张远富。
村民们确认了我的身份,全部围拢过来跟我说话。
村民们最动听的故事:前些年搞农村电网改造,上漆树湾没有列入改造的名单,村民们急了,闹。闹也没有列上,村民们一家一户凑钱,凑够了一万多元,买来了变压器、继电箱、电线,自己出钱把自己的用电状况改变了。只是电价比已经改造过的村庄要高出2角多,他们不高兴、不满意。
村民们最期盼:快点把路修到自己家门前。从桧溪镇到村公所的柏油路马上就要修好了,他们高兴。但是从离自己的村庄到柏油路的几公里路他们还看不到希望,他们特别窝火。听说有村民冲着一些干部发过火。
村里108个人,端着起掌盘出得起力的几乎都外出打工。毛大海前些年也出去打工,后来他父亲患脑梗,半身不遂,躺在床上半年多了,吃饭都要别人喂,或者就是自己用手抓。毛大海的叔叔是个“五保户”,患眼疾,生活也不是很方便,跟毛大海一起过日子。毛大海毫无选择地成为上漆树湾的“年轻留守”。
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上山背柴回家的农妇。我赶紧主动向她说明我的身份,她用一种平和的目光看看我,乘她靠在路边歇气的机会我很快抓拍了几张她歇气的照片,我要赶紧下山,怕天黑了找不到路。
回到村公所,我把我在山谷中冒冷汗的事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们工作队的陈忠华和汪舒。队长陈忠华很严肃的说,以后出门,不准一个了。哈哈,我学着陈忠华那浓重的绥江口音强词夺理地讥笑他:你龟儿也太胆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