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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1-02 10:44——读黄长兴《左手抱着村庄》诗集
◆刘仁普
在昭通诗群里,无论是专业诗歌写作者还是业余诗歌写作者,他们的文本中都充满着浓郁的村庄气息。这以诗人的出生地点、生活环境和成长因素息息相关,即便很多诗人通过自身的努力改变了他们的农村身份,但是村庄在他们的身体里已经成为生命之根,成为他们在平凡的生活里寻找精神的所在,也成为他们精神的依托。他们写诗的初衷没有功利性,而是对根性隐藏在内心的一种表露。所以,诗人在创作诗歌文本的时候多少都会自觉或不自觉地流露出他们熟悉的村庄和村庄的生活,黄长兴就是他们当中的之一。
翻开黄长兴最近出版的诗集《左手抱着村庄》,从扉页的自序中便能看到诗人写诗的初衷,因为平凡,所以诗歌;因为枯燥,所以诗歌;因为村庄,所以诗歌。从这篇简短的自序里,我看到了他为什么要写诗,不是功利,而是成长岁月的真实记录。他说:“因为平凡、枯燥的生活需要诗歌和远方,因为经历过痛苦并还在痛苦着……”的确,就黄长兴的这本《左手抱着村庄》诗集而言,整个文本都能看到生活的点滴和成长的印痕,从而使我体察到诗人的内心世界和最贴近心灵的那份真。黄长兴用《左手抱着村庄》作为诗集的名字,是诗人自身与村庄之间有着强烈的情感纽带,以及在这种情感纽带支配下的生活和写作。正像他在《左手抱着村庄》一诗所写的那样:“多少个夜晚/我都坐于窗前/右手抱着孩子/左手抱着村庄,月亮,是孩子的船/也是我的镰刀/炊烟是一种生活/也是一种虚无,我身体里那道/时间和空间拉出的口子/既养不了黄昏,也长不出藤萝。”这就是诗人的生活体验,或者也是大多人的生活姿态,只是诗人将这生活体验付诸笔端,而大多数人只是将其埋藏心底。这种生活与情感的纽带正是诗人迸合为一的表达方式,也是诗人将其存留的初衷。
黄长兴的诗歌,正如他说的那样,大多数都是随性而为,随心所作,没有刻意的雕刻和修饰,对村庄,对亲人,对爱情,对身边的所见、所闻基本都是随性描摹。在这些随性描摹的背后,我总能读到生活的苦涩,但这种苦涩不是一味的沉沦,而是一条向光明的洞口攀爬的光线,尽管微弱,但它一直向前攀爬。比如“我想我知道/在某个夜晚/我的体内一定藏着一条/暗波涌动的河流/也一定有一条鱼/暗自点燃内心的寂寞”(《我想我知道》)。这几句可以看出诗人内心激情迸发,但语调陈述冷静客观,只用了“河流”“鱼”两个具体物象来表达诗人的内心世界,虽然在生活的河流里装载着太多迷茫,但总会有那么一条“鱼”在暗自点燃内心的灯盏,向着有光的地方前行。
诗集《左手抱着村庄》有着强烈的现实感和时代印痕,在这些诗句中,总能触摸到现实生活的不易和痛楚,总能找到时代印痕的点点滴滴,总能让我看到村庄原貌、社会转型以及城市化进程等在诗行中来回跳跃。诗人立足自己熟悉的地域性和生活的日常性,将亲情、爱情、友情和日常生活的一些体悟用朴素、自然的诗意语言表现出来。所以,我们在诗集《左手抱着村庄》所看到的诗不是在远方,而是就在我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