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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1-08 09:47■周文波
在微拍堂里买了棵紫藤,卖家说,紫藤属刚下山生桩,必须用纯河沙栽种。还未收到紫藤,却寻思着在哪找河沙一事。曾在阳山公园工作过的堂哥说,此处有河沙可取。
好在是周六,按堂哥所说一路找寻,看见最多的却是泥土。
许是因迫切找到河沙的缘故,直至走到山顶时,我才发现,蓝天白云下的阳山公园竟如此清新亮丽。不禁抬头,大片大片的云朵呈现在眼前,仿佛触手可及,恰似“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母亲曾说,我小时特别喜欢看云。她常将熟睡的我放在田边地头,然后挥汗如雨地劳作。休息时,却发现我不哭不闹,只睁着双眼静静地仰望天空,由此断定我喜欢看云。于是,当我哭闹时,母亲就不时给我指看远方飘荡的云彩,很快,我就会安静下来,不哭了,甚至还高兴得手舞足蹈。大概从那时起,我就养成了望云的习惯。面对一片片、一团团浮动的白云,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就像一朵白云,在大地上不断游移和浮动,盼着能够实现生命多种可能中的最佳选择。
孩提时,我在地里放牧,因为看云,牛马糟蹋了邻居不少庄稼。后来念小学,放学迟迟不归家,原因十之八九也是看云忘记了时间。母亲为此深感头疼,“云有什么好看的?好好念书,按时回家。”虽然母亲不识字,我却也不敢顶撞母亲。但我心里想要说的是:望云可有意思呢,简直就是看一个空中的动物世界。云团在风的吹拂下,时而变狗,时而变猫,甚至还变幻出学步的孩子,挑担的男人,抽烟的老头等等,这些魔幻风景其实每时每刻都在人们的目光之外进行着和存在着。后来,我也像云一样,游移到山外求学、谋生、参军入伍。现在想来,是儿时故乡不断飘出山外的云,让我滋生了闯荡山外世界的勇气和信心。
每看云时,我总是全身心的投入,甚至忘记了吃饭,下雨时也不例外。我觉得,人生的多变如云,看云如果少了一种关爱与热忱,就会变得生硬、造作和无聊。如今,在钢筋水泥织就的城市,隔着被防护栏划破的天空,虽然云彩仍然能进入我的视野,但却找不到童年的感觉。
山中,花草树木在别了一季花开,别了一季苍翠后,由肤浅而深沉。此时,在阳山这片绕不开的森林,在羽毛球场趴地观看爬行的蚂蚁,在盛开的山茶花前的嘻笑打闹,已成为一种难言的痛。诺言一如天空的云,因季节的交替循环往复,我却无法感知到她的温热寒凉、生息吐纳,却体会到了那些境像背后所隐喻的心情底色,真可所谓境由心生。我的心情似乎一下子陷入了惆怅的深渊,不禁双眼潮润。
与山水,与季节,与人,与城,原来,我们终归需要的,是一种契合。在你的世界,我只是路过的幸福,而你的时光,却飘荡在那遥远的钟声里。其实我很清楚,我执著的坚守,虽然最后也只是一道孤独的风景,但我却从不埋怨,一直认为:所有经历过的,都不会是命运的错。
我又因为看云忘了时间,以至于下山时,最后一抹阳光已退去,没有找到河沙。不甘心地再次拨通堂哥的电话。堂哥说,只要不是那种纯泥士都可以的话,山顶的背面便有。来到堂哥所说的位置,在一棵野生的山茶花树下,我找到了堂哥描述的河沙,虽然不是真正河里的沙子,但也够细,索性打包装入袋内。
人的情绪在很多时候总是处于一种病态,提不起精神,放不下慵懒。在曾经谁会是谁的仰视后,只剩那份华丽的忧伤,一任它悬挂在枝头,只诉花落,不念风情。遗落一地的彷徨,把秋的哀愁寄予天空,想着那些谢了又开、开了又谢的花朵,真想叩问蓝天白云:滚滚红尘中,有几人能够剪断世俗的羁绊,该怎样做,才能将所有的沧桑和脚下的土地融为一体回归本心的宁静?
人的情绪在很多时候总是处于一种病态,提不起精神,放不下慵懒。在曾经谁会是谁的仰视后,只剩那份华丽的忧伤,一任它悬挂在枝头,只诉花落,不念风情。遗落一地的彷徨,把秋的哀愁寄予天空,想着那些谢了又开、开了又谢的花朵,真想叩问蓝天白云:滚滚红尘中,有几人能够剪断世俗的羁绊?该怎样做,才能将所有的沧桑和脚下的土地融为一体回归本心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