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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昭通·文苑丨自然、朴素,贴近大地的写作 ——陈永明作品论

 2025-04-10 10:13  来源:昭通新闻网

在云南昭通永善,截至笔者撰写这篇评论时,陈永明是目前当地唯一加入中国作家协会的作家。能够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仅体现了该作家具备相当的创作实力,也表明其得到了行业内的认可。

1985年,陈永明的处女作《让座》发表在昭通文联主办的《千顷池》上,由此开启了他的写作生涯,此前的创作萌芽得以生长,也铺就了陈永明的创作之路。一路走来,他的作品从永善走向四方,不仅见诸全国各地的报刊,还以作品集的形式出版了多部著作,包括:《走过从前》(诗文集,中国文联出版社,1999年3月)、《太阳雨》(诗文集,中国文学艺术出版社,2002年5月)、《倾诉者的留言》(诗集,中国文化出版社,2003年12月)、《情在天地间》(散文集,作家出版社,2008年12月)、《当代10名诗人诗歌精选》(合著诗集,中外名流出版社,2009年12月)、《祭祀虎年》(散文集,云南人民出版社,2010年10月)、《心灵的守望》(散文集,北京・团结出版社,2016年8月)、《故乡那头是乡愁》(诗集,北京・团结出版社,2018年6月)、《时光的背影》(散文集,北京・团结出版社,2022年4月),共9部。

从1985年至2022年,陈永明在文学创作领域,虽对小说、文学评论均有涉猎,但更多侧重于诗歌和散文创作。因此,本文将着重从诗歌和散文这两个方面,对陈永明的文学创作进行一次尝试性梳理。

自1999年出版《走过从前》起,陈永明文学创作的结集出版基本遵循“诗文集—诗集—散文集—诗集—散文集”的模式,将诗歌与散文融会贯通,二者一路交织又一路分野。在诗歌与散文创作中,他深入挖掘故乡、亲人等元素,描绘近景与远景,以此构建起层层递进的写作图景。他确立了个体写作与经验写作的方向,使得无论是在诗歌还是散文作品里,读者都能凭借“熟悉”的感觉来辨识其作家身份。

因此,当他的作品呈现在读者面前时,读者的第一感受便是一种如“清流”般的自然与朴素。这种感受源于对故土、亲人、日常、工作以及远方的认同。无论是诗歌还是散文,对于作者和读者来说,都有一种直抵内心的亲近感。它贴近大地,贴近生活,贴近时代的变迁,也贴近自我。

陈永明在创作实践中,将体验、感悟、情感倾注于文字,并运用文学艺术手法加以呈现。这恰好印证了他首部诗文集《走过从前》中提及的“艰难困苦岁月”“浪漫希冀”“老白干稀释”等种种对立与统一。正是由于存在诸多深层次的矛盾,作家的精神世界才得以绚烂绽放,才促使他用诗歌与散文,为自己所处的环境以及个人的所感所悟添上不同的色彩。​

他的系列作品透露出他“为什么写作”的信息。对他来说,1985年是他写作生涯中的一个分水岭。从宏观视角看,那个年代,伤痕文学、朦胧诗派、寻根文学、反思文学和先锋文学正蓬勃发展;从微观层面讲,“昭通文学现象”正处于兴起阶段。1985年,陈永明正在昭通读中专,尽管所学专业与写作毫无关联,但青春的激情与当时的文学“大环境”悄然契合。再加上过往的经历,以及工作后结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文学爱好者,他开始不自觉地将过去的经历转化为文字。

陈永明的处女作《让座》是一篇小说,这部作品在一定程度上激发了他的创作信心。于是,很多原本难以对人言说的话语,他选择通过笔端诉诸纸面,而后发表作品、结集成书。

这便是笔者对作家陈永明文学创作初期写作形象的构建认知。他的创作虽受大环境影响,但更多源于周遭的生活。

从纵向与横向的视角审视,任何一位诗人、作家(乃至广义上的写作者),其文本所透露的信息,无论暗示还是明示,都存在一个“我”。这个“我”,既主导着文本的外在形式(语言),也掌握着文本内部的审美走向。诗人和作家并非工厂里机械运作的机器,他们创作的文本蕴含着丰富的情感。诚如卢卡奇在《小说理论》中所言:“有限个体寻觅生活意义,旨在为心灵重塑完整之感。”

在陈永明的散文与诗歌中,“我”的身影无处不在。“我”所到之处,并非仅仅在审视,而是深度参与、亲身经历、用心体悟、切实践行。当他的这一系列文本呈现在读者面前时,笔者的第一反应恰好印证了卢卡奇在《小说理论》中的那句话。他结集出版了9部诗文集,从《走过从前》到《时光的背影》,时间跨度长达20余年。这些作品,无不体现着“有限个体寻找生活的意义,只为心灵重建新的整全感”。在他的作品里,故乡与亲人、爱情与友情、近处风景与远处风景等元素融入了他自身的情感。借助文字与艺术手法,这些情感得以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文学艺术本质上是一种想象艺术。作者创作生成的文本,当作为一种物质形态呈现时,是静止的。然而,当文本传递给读者,便引发读者的思维活动,从而进入动态过程。如此,作者、文本与读者共同构建成一个有机整体。读者借助文本,得以窥探作者的世界,并从中产生共鸣。比如,1999年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诗文集《走过从前》,开篇之作《母亲》中塑造了母亲的形象。2022年团结出版社出版的散文集《时光的背影》中,《故乡记》里的《母亲的社保卡》再次展现了母亲形象。持续关注陈永明作品的读者,一定会在作者构建的世界与自身思维间来回穿梭。随着时间的推移,作者、文本和读者都会受到诸多不确定因素的影响而发生变迁。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读者能够通过文本感受到作者写作中一以贯之的“整全感”。

从笔者的感受来说,陈永明的系列作品集,无论是诗文集、散文集还是诗集,追求的都是一种自然、朴素且贴近大地的写作风格。他的作品,从内到外都在追寻文学艺术中深邃的中国传统文化与文学范式。回溯中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诗经》,抛开其语言形式以及比、兴等艺术手法,其本质上也是自然、朴素且贴近大地生活的呈现。即使其中涉及王侯将相的诸多描述,与陈永明游历国内外后将所见所感付诸笔端的内容,在精神内核上也是大同小异。由此可见,文学艺术着重关注的并非外在形式,而是灵魂深处的价值取向。

陈永明的艺术创作,有小说,有曲艺,有楹联,还有摄影、书法和绘画,涉猎广泛,但占主导地位的还是诗歌和散文。这是因为他的诗歌和散文有着共同的文学主题——故乡和乡愁。纵观中国当代文学中的寻根文学,关键词都是“故乡”和“乡愁”。以台湾作家白先勇为例,他的小说《台北人》《孽子》,以及从他对《红楼梦》的系列解读到昆曲《牡丹亭》的演绎,细细对比,就会发现皆围绕故乡与乡愁展开。当然,由于作者的境遇和所处环境不同,因而在创作的切入点与行文风格上有所区别。陈永明着重刻画的,多是自然、朴素的边陲乡村景象,呈现给读者的是一群脚踏实地、贴近大地的普通劳动者形象。在长期的经历与思考过程中,他总是自觉或不自觉地运用诗歌和散文两种文体,持续探索,构建起属于自己的写作主体。

除了“故乡”这一主题,陈永明的作品还有一大亮点,即游记,其中既有本土风景,也有远方景致,而这些风景在他的笔下,展现出独特的地域风情与深厚的文化背景。近处的有明子山、马楠,以及永善境内的莲峰古城、铜运古道;远方则涵盖昭通、云南、四川,乃至中原、内蒙、港澳台地区,甚至越南、泰国、俄罗斯等地。尤其是在陈永明《祭祀虎年》文集所收录的散文《宝岛纪行》中,借余光中《乡愁》的余韵,为读者呈现了一段跨越时空的“乡愁”。文末“来时身后是故乡,去时身后亦故乡”的结尾,诠释了一种跨越地域、饱含中国历史根脉的深层次“乡愁”。他以所处之地为创作源泉,诗歌灵动、散文质朴。其文字信息丰富,如同“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极具解读空间。​

从整体来看,陈永明借助诗歌和散文,围绕故乡与游历展开创作,如同北宋的苏东坡。诚然,陈永明的人生不像苏东坡那般跌宕起伏,但从特定角度审视,二者仍不乏相似之处。苏东坡无论身处逆境还是顺境,始终秉持乐观主义态度。在文学领域,苏东坡以诗词创作最为突出,书法、绘画方面也颇有建树。反观陈永明,他在职业生涯中恪尽职守,同样持有乐观心态,在创作上以散文、诗歌为主,同时兼顾楹联、绘画和书法。总体而言,读者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一种“人生何处不相逢”之感。

从个体视角审视,陈永明的散文和诗歌存在一种由“小我”或“自我”带来的局限。暂且不考量诗歌和散文在艺术技巧与技术层面的因素,仅从文本本身来看,其中的“我”过度膨胀,“我”在文本中的参与度过高,导致写作陷入某种狭隘境地。

然而,从陈永明自身创作历程以及视野拓展的角度分析,其文学创作在方向、主题及外延呈现等方面,已然明确了写作的根源,他始终坚守自然、朴素且贴近大地的写作理念。


作者:刘仁普


值班编审:马燕    审核:倪娜   责任编辑:聂学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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