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昭通·少年丨年少时的梦

梦想是什么呢？没有一个固定答案。有人说梦想是天上的星辰，是海底的珍珠，是心底的种子。这些说法其实都对，因为梦本就不尽相同。

屋外阳光明媚，杏树枝繁叶茂，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映星正在劳作。映星总说她吃了没文化的亏，是个不稂不莠的人。她很少主动谈及上学时的事，偶尔说起，也只是带着一个淡淡的笑容说：“哎呀，那时候我成绩可好啦。”眉宇间闪烁着复杂的神情，时而忧郁，时而释然，令人难以捉摸。

窗外的杏树渐渐染上了秋天的色彩，叶子仍绿着，但边缘却开始泛黄。一次谈话中，映星学生时代的故事终于露出了全貌。因为家里贫困，每天放学后她都要帮母亲割草、喂猪，还要照顾腿脚不便的祖母。到了晚上，她在微弱的油灯下做作业。映星说，她当时特别喜欢上学，回答问题也很积极。但是好景不长，祖母的眼睛忽然看不见了。弟弟和哥哥都要读书，所有的重担都落在母亲身上。总得有人付出，映星最后一次去学校，作业做得非常认真，老师表扬了她。回家后，映星背上背篓去割草，很晚才回家。母亲催促她睡觉，她淡淡地说：“没关系，明天不用去学校。”是啊，以后都不用去学校了。

那年，映星九岁。从此，她成了母亲的助手。母亲操持家务，映星忙农活，一家人的生活蒸蒸日上。忙着忙着，映星就长大了。

映星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做事。

“灯火星星，置换须臾。”窗外的杏树傲立在风雨中，任岁月流转。映星的脸上开始长出皱纹。一天，我和映星一起看纪录片，片里6个孩子曾经喊着要当科学家、教授，十年后，他们却只谈论眼前的生活。苒苒时光磨退少年志，回头看时，他们甚至已记不清年少时的梦想。我怕映星也像他们那样，我怕她告诉我平平淡淡才是真。

在人生的路上，映星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这一次，我也想用自己的方式，来帮助一个人——我的妈妈。我知道读书、上大学一直是妈妈梦寐以求的事。我问妈妈；“你还想上大学吗？”妈妈疑惑地看着我说：“为什么？”“不为什么，就为实现自己的梦想。”我说。妈妈的眼眶湿润了，眼睛里出现了一片海。

妈妈手里拿着几本书，看着窗外的杏树出神。

其实，映星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响起：“没文化又何妨？来者可追。桑榆暮景又何妨？有梦的年纪，就是华年。”

生命总是交织着湿润的雨露与蓬勃的绿意，即便回望时满目苍凉。在斑驳的岁月深处，映星不时听到理想绽放的声音。看着自己的梦一次又一次倒下，一次又一次爬起，回望过去的几十年，映星不想留有遗憾。读书的念头在她心中潜滋暗长，而这一次，我们携手，奋起直追。我们都会成为那澎湃的诗篇，凭借理想的翅膀，飞过峥嵘山峦。“生于山，不困于山。”我们不会沉默，我们终将奋起。

故事的最后呢？春风燎野，花簇奔流。窗外的杏树发出新芽，微风拂过，它摇曳着身姿，与那些春天里的百花，一同沐浴阳光雨露，一同迎风怒放。谈及生活的变化，她满心欢喜，跨越时间的长河，映星再次拾起了她的梦想。史铁生说：“爱，原就是自卑弃暗投明的时刻。”未来的路上，花明柳媚，柳亸莺娇，我们驻足观望，共赏这旖旎风光。

“映星，我们都要实现自己的梦想。”

映星用力地点着头，笑得灿烂。她问：“你的梦想呢？”

我指了指天空，说：“以后，这儿就是我的主场。”

我们一路向阳赴花期。

昭通市实验中学高397班 胡晓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