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看梨花

 □陈剑宁

云贵高原上的昭通大坝子，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春天特别美，尤其是烟花三月，风和景明，蓝天丽日，百花盛开，各种草本的、木本的鲜花如同赶集似的，争相开放。昭阳区旧圃镇的后海村，梨花特别有名。今年清明节前夕，后海举办“后海梨花节”，我便乘21路公交车，前往后海赏梨花。

公交车行驶一个多钟头，来到后海村，走下公交车，只见我前方面对的左中右三个地方都有一片如白云缭绕的梨花。初来乍到，不知怎么走，问当地人，他们很热情地告诉我：向右那个梨园梨树很多，居中的那个梨园梨树高大，梨花繁茂；而靠左那个梨园的梨树富有特点，造型别致。三个梨园我都想去看看，于是信步朝右边的梨园走去。

顺着水泥路，穿过一幢幢小洋楼，就走进了一片花海，整座山上全是梨花，方圆有好几里。那些梨树有高大巍峨的、有刚好成林的、还有正好长大的，栉比鳞次，层次有别；那些高大苍劲的梨树看过去已经几百年了，一棵梨树就撑起了一片天空，枝上数不清的朵朵梨花如棉花一样雪白，仿佛串联着的白绣球一样，一串一串的，花团锦簇；那些刚成林的梨树枝干茁壮，伸着枝干，梨花开得尤为稠密；而那些幼苗也毫不示弱，它们倾尽自己的青春朝气，开出为数不多但稚嫩洁白的梨花……置身于高低错落、层次有别的花海里，尤如站在一片银色的海浪之中，身边波涛起伏，一阵轻风徐来，梨花清香溢满身心，让我心旷神怡。后海三面环山，刚好避开了昭通坝子北风劲吹的钻家垭口，那些如天然屏障的山峰把寒风冰凌挡在了山外，使后海这个地方气温极适宜花草树木生长。我来到那些历经沧桑，树龄古稀的梨花树下，看到当地村民给梨树一棵棵都编了号，竟有数千棵之多，还有专人管理，心中满是感慨。天时、地利、人和，样样具备，难怪后海的梨花会闻名遐迩。我举目远眺，那些高山坡上，山麓下，山垄里都有一棵棵开满梨花的梨树如一朵朵白云堆叠在山麓，飘逸在山上，正尽情吐放自己的美丽。

我告别了右边的梨园，向中间的梨园走去。那里的地势较低，土壤肥沃湿润，气温略高，故那些梨花树一棵棵长得高大、倄长、壮观，很像白桦树，树顶枝叶繁茂，相互缠绕，“亭亭如盖也”。我举目四望，繁茂的梨花聚拢着树下欢乐的人群，呈现出一幅人花相融的画面。

我沿着一条窄窄的水泥小路走去，还未走到梨树林，在路口处，迎面就看到似乎有一头雄狮卧在那里！梨园边怎么会有雄狮？我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棵千年的古梨树之根，堆垒变异幻化而成。我在它旁边注视良久，见它雄卧在当风之口，背上背着一棵古老的梨树，溶尽岁月的沧桑，锤炼出如此苍劲坚韧的造型，引得不少来观赏梨花的游人与之合影留念。我坐在“狮背”之上，想到沧桑岁月把坚强的铸造得如此壮丽，儒弱的销溶得无影无踪，心里无比感慨。一个八十有余的老妪蹒跚向我走来，她说，该梨树是后海梨树中最神奇的一棵，从不同的角度看它，它就有不同的形状。我按照她的指点看古梨树之根，果然，它时而像虎，时而像豹，时而像骆驼，真是奇妙极了！这片梨园的梨树虽然不太多，但棵棵有特点，枝枝有造型，难怪只要是晴天，老人们就会相聚在梨树下，说话，散心，消遣着缓慢的时光。

离开后海的时候，我看见村路口和山脚下，有不少村民正在宣传护林防火知识。我回过头，千树万树，梨花开得正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