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电瓶车的女人

□ 唐正鸿

周末，艳阳高照，在家憋了好几天，决定去街上走走。

走在团结路的人行道上，见前方远处一老妇人拎着一袋菜，一瘸一拐地走着。突然，一辆电瓶车从背后擦着我的右臂驶过，我正想骂人，见骑电瓶车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穿着时尚，于是，到嘴的粗话又咽了下去。就在这时，前方传来“叭”的一声闷响，随后便听到一个女人“哎哟、哎哟”的尖叫声，紧接着便是电瓶车倒地的“扑哧”声。大约两分钟后，是那个老妇人的声音，“你怎么搞的，把我的菜袋都撞掉了。”这时又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我还想问你呢，你提着袋子一晃一晃的干什么？害得我摔了一跤，你看把我的电瓶车都弄坏了。”

她们争执之时，我已经走到她们跟前。“老人家你被撞着没有？”我关切地问老妇人。“撞是没撞着，只是把我的菜遭蹋了，你看这豆花，还有那瓶酱还能吃吗？”她沮丧地回答着。而那年轻女人也是满脸不高兴，用鼻腔哼道，“嗨，还怪我！明明是你一瘸一拐的挡了我的路。”一听这女人的腔调和说词我就来气：“刚才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你在人行道上骑车撞了老人，还怪老人挡了你的路，真不害羞。”那女人红涨着脸，嘀咕着冒出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也不客气地回敬，“大路不平众人踩，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蛮横的女人。”那女人自觉理亏，推着电瓶车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时，那位老妇人说道，“小兄弟，不要理会她，像她这样的人，不值得与她吵。恶人自有恶人收，恶鸡还有野猫扣，她迟早要遭车祸报应”。

世间之事，往往凑巧。下午六点，我有事路过团结路与海楼路的交叉路口，正在那里等候红绿灯，见早上那个女人骑着电瓶车，带着一个小男孩过来了。六点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几条路上等候通行的车辆排起了长龙。那个女人和众多骑摩托车、电瓶车的人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车子停在斑马线上。就在直行车辆即将过完，斜行车辆正要启动的瞬间，几辆摩托车和电瓶车闯红灯而过，那个女人也骑着电瓶车跟了上去。站在指挥台上的交警见状，急忙举起右手，大声阻止，但闯红灯的人根本不理会。

这时，从休息亭里走出另一名交警来，正好拦住那个女人的电瓶车，让她把车停在路边。那女人满有理由地说道，“为什么拦我的车，闯红灯的又不只我一个，你看那几个都是，你去拦他们呀！”“算他们跑得快，今天就要处罚你。”交警严肃地说。一听要挨处罚，那个女人的脾气蹭的一下窜了上来，“什么？要处罚我，没有门。请问交通法上有处罚电瓶车的条文吗？治安处罚法上有吗？没有吧，对不起我要走了。”那个女人骑上电瓶车就要走，被交警抓住了电瓶车的方向舵。她见势不好，咋啦啦地喊道，“有人非礼了！”这时电瓶车上的小男孩也哭了起来，不知情的行人纷纷投去诧异的眼光，几个好事者还走过去围观，把那个交警搞得十分尴尬。

就在这时，交叉路口传来一声巨响，一辆电瓶车与一辆小汽车相碰，骑电瓶车的人被摔出一丈多远，鲜血直流。很快路口就乱了起来，多辆汽车堵在那里，叫声、哭声、喇叭声此起彼伏，乱作一团。这时拦电瓶车的交警也顾不上罚那女人，赶紧过来协助处理交通事故，疏通车辆。而那女人见机会来了，带着自己的儿子，偷偷骑上电瓶车扬长而去，一个好事者见状，连忙喊道，“交警同志，那个女人跑了！”

几天之后，我突然收到朋友圈发来的一则微信，海楼路某交叉路口发生一起严重交通事故，一辆越野车与一辆电瓶车相碰，造成一死一伤，主要责任是电瓶车闯红灯。微信还附了三张现场照片，透过照片中破烂的电瓶车型号，以及躺在地上的女人的发型和衣服颜色，我一下就认出来了，她就是前几天骑电瓶车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