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通的冬天（外一首）

□ 刘 勇

一

省耕塘的湖水

被北风用尖刀剔出肋骨来

岸上的垂柳

再也没有心思 梳理头发

任凭它们倒映在水中

又长又硬 又多又乱

仿佛马路上 神色匆匆的

行人们的心事

二

我独坐在石堤上

思绪跟随一枚枯萎的苇絮

飘远 在昭通的冬天里

我就像生活在省耕塘芦苇丛中的

一只野鸭 四处觅食

孤苦的命运 只是从来不屈服

只是从来不让寂寞 迷茫和忧伤

一点一滴 淌出眼窝

淋湿自己的心

三

今年冬天 还没有下雪

春天的列车就已叫嚣着抵近

眼下 省耕塘的风景日渐消瘦

我真希望昭通能下一场雪

一场意料之外的雪

或者异域大雪

这样 人们就能在鹅毛大雪之中

感受到生活的辽阔和美丽

我也会由此相信

自己原来也可以

纷纷扬扬 甚至铺天盖地

昭通的冬天很冷

昭通的冬天很冷

昭通酡红色的夜晚很冷

昭通空荡荡的马路很冷

你不知道 当西伯利亚的寒流

侵入滇东北上空 就会刮北风生冰封

昭通就会很冷 你不知道

分别后的我独自来到这里

举目无亲 朋友只有二三个

终日与小屋子相伴 守着孤寂

你不知道 昭通的冬天总会下雪

下雪时 舞姿婀娜的雪花

多么像你 让我产生相思

然而玻璃般的冰凌死死罩着远方

手机是一块没有眼睛的铁

你更不知道 夜晚独行时

突见马路上走过来一二对小情侣

我的心坎上 有一道柔软的光波

瞬间被严寒冻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