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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庄子的温暖

 2017-03-10 09:34  来源:

■ 李萍

曾经读过《庄子》,零零散散,只记住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夏虫不可以语冰者”,“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只言片语,不懂其中哲理。

常用“白驹过隙”追忆似水年华,一颗心飘摇不定,功利心浮躁于苍茫人世间,有时甚至找不到北。

初冬某日,闲聊,甘肃经济日报社的胡作政主任建议,说我应该读国学书籍,从国学入手,对我写作会有很大帮助,且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原本有点担忧自己,尽管写了不少文字,但浅显,粗糙,且无令人震耳发聩之处,是该下功夫读书,加深休养,才好作文。

生活依旧间, 胡君的建议,除了令我深感自己知之甚少外,忙碌的日子,纷繁的琐事,牵绊了我,并未真正将自己交给任何一本国学读本。

烦恼接踵而来,讨教杨光祖教授,荣获他布置的寒假作业——抄写《庄子》。

儿子开始寒假生活,我也开始做我的寒假作业。异常欢喜,一改素日叫苦连天,乐此不疲,偶有空闲,大声朗读,而后抄写。不是我有多好学,我荣幸成为杨光祖教授的编外学生,实属荣幸。

杨光祖是甘肃省委党校的教授,也是一位著名的评论家。近些年来,他为不同学府的学子讲授《庄子》,深受欢迎。

庄子,名周,战国时宋国蒙地人(今河南商丘人)。尝为蒙地漆园小吏,生平事迹不详。但就是这么一个漆园小吏,却开创了另外一种生活的方式,让我的灵魂从另一个角度找到皈依和平衡。

今夜,寒意阵阵,透过夜色,我在思虑:两千多年前,这位漆园小吏如何倾听阳光之声,如何找寻草地上的秘密,怎样为一尾鱼,而眼角溢出清泪……但我还是迷茫,暗夜里,他用什么去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一步一叩首里,前行的语言,被我朝圣。

期间,琢磨杨光祖讲授的文字:“《庄子》就是这样的一棵大树,我们在前行的人生之旅中,经常需要回到他那里去,靠一靠,抱一抱。我和一位朋友经常去黄河边,坐在河边,就那么随意的闲聊。黄河给人的力量真的很大。有一日,夕阳西下,我们偶尔地谈起了庄子,谈到了庄子的‘物化’,谈到了周易的生生之谓大德,谈到生生不息,谈到了杜甫晚年的诗。我忽然有一种感动,第一次深切地触摸到了庄子的温暖,那种感动是那么真切,那么持久。话,有时候不需要太多,一句,半句,就够了。”

抱一抱?我抱着《庄子》,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用心,在晨昏,在午夜,在心坎……

什么是大?什么是小?

《逍遥游》无限地拓展了想像空间,告诉我世间的大,世间的小,都超乎我的想像。因为真正的大与小,在我们人的心智之中。

滚滚红尘,我为情所困,思念亡父,追忆亡故之人,时常陷于囹圄之中不可自拔。是庄子,教会我如何活着,“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

庄子妻子先他而走,他的好友惠子去吊唁。到了他家一看,庄子正坐在地上“鼓盆而歌”。

惠子质问庄子:你妻子为你生儿育女,现在不幸去世了,你不伤心也就算了,却敲着盆在那儿唱歌,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庄子也很感伤,对惠子说他不是不伤心,妻子去世我心里难受,但是我细想,妻子最初是没有生命的;不仅没有生命,而且也没有形体;不仅没有形体,而且也没有气息。在若有若无恍恍忽忽之间,那最原始的东西经过变化而产生气息,又经过变化而产生形体,又经过变化而产生生命。如今又变化为死,即没有生命。这种变化,就像春夏秋冬四季那样运行不止。现在她静静地安息在天地之间,而我却还要哭哭啼啼,这不是太不通达了吗?所以止住了哭泣。”

我不得不省悟,一样是亲人的死亡!庄子如此坦然,还不是因为他参透了生命的真谛?

姥姥九十三寿终正寝,村人皆说是喜事。人亡故三周年时,都张贴红对联,摆宴席,以喜事来办。事实上,自古以来,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也是生命繁衍。

生与死之间,不过是一种生命形态的转化。

如果我具有庄子的心态,我会少很多苦楚。但是,生老病死,人生极多忧苦坎坷,一旦自己骤然面临生死,我能坦然面对吗?

我不能,我还达不到庄子的坦然,我只能仿照庄子,逍遥在自我的天地间。

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我仿佛又看到了两千多年前的那个下午,落日余晖外,踽踽独行,花香风尘外,一颗苦悲的心灵在缝合。

如杨光祖文中所言:傅抱石说,画画前要让自己空掉。他是懂庄子的。

傅抱石懂庄子,杨光祖懂庄子,我呢?我在庄子心门之外,徘徊再徘徊。

大概,我还未静心细读,还未用灵魂抱庄子,领会、顿悟、感觉,所以有烦恼,苦闷,贪婪,自私之心,怎会有庄子那样的飘逸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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