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碧诗选

◆小 碧

炊烟 

丫丫忙碌着

从清晨第一缕炊烟开始

到天空挂满黄昏

劈柴，喂马，煮饭

照顾生病的奶奶

偶尔，丫丫也会偷偷地想

妈妈会不会躲在云里

看着她

或者，从屋顶的瓦片上

突然走出来

替她升起一天的炊烟

十月

等待这个季节

就像等待一片落叶的忧伤

细软的阳光，铺成金黄

可以坐落于山水

安详着时光

也可以成利剑，穿透心脏

在某个时刻

围成一座城的样子

我的王以及子民

都安静成佛的模样

在霜花没有降完之前

叩拜一池残荷

美人鱼

今夜，星星醒着

我却要睡去

只为遇见你的梦

多少人世间的路

走向你的掌心

荆棘载途，转向丛生

我只能点水为镜

化身一条鱼，沉没在

深海里

颠覆世事的蛊毒

生生世世，只为你

我愿化身孤独

被爱判处，终身虚无

守望

一支旱烟，“吧嗒吧嗒”

在叔叔嘴里就成了云成了雾

叔叔，也在一支旱烟里

静默成佛

就这样，在村口的铁路边

守了一年又一年

每过一列车，叔叔就会说

逆子，都不认识回家的路了

把春熬成了秋

白昼交替着岁月

我始终没有说出口

戒毒所里那个

度了五载春秋的人

叫他爸爸

那年，那月

你从时间的另一端走来

给我带来一季春暖花开

而我 扬起天真的脸

将一路花香珍藏

你在藏经阁翻阅

给我诵读

你的前世今生

而我 颤抖着一颗心

许你一世不离不弃

你面朝远方

用焚香的手

对我说再见

而我 却被禁锢在

爱的轮回里

那年那月

我遇见了最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