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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奎

 2016-05-31 18:50  来源:

作者简介:阿传,又名陈传,原名陈传雄。有诗文、评论约一百余万字散见于《语文报》《教师报》《春城晚报》《国防时报》《中国散文诗》《延河》《壹读》《边疆文学.百家》等报刊。其中,中篇小说《爱情贝贝》获2011年榕树下第五届网络原创文学最佳人气奖、中篇小说入围奖。

★阿 传 

大奎被打,在我们学院,绝对是件牛逼的事。99年春天的某个夜晚,诸事无忌,只女生楼那边的蔷薇还在寂寞的开。我照例下楼打水,赶巧就碰到了从“灯光球场”打球回来的大奎。他正俯身乜斜着食堂的水龙头,小心清理着腮帮处快要结痂的血污。这,显然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事实上,熄灯铃早过,周围人影绰绰,除了信师锅炉房里传出来的老牛一般的“嗡嗡”声,就凭我那460°的中度近视,又岂能分清这个“以水拂面”的家伙是谁?大奎见我抬水时故意有些磨磨蹭蹭,忍不住就吱声了,“看什么看,妈蛋,我大奎儿了嘛,又不是认球不倒!”我一听,乐了,妈蛋,这不是我们505号斜对门的大奎吗?只不知声音为何就如此“变形”了,无端跟衔了块石头。我说哦哦,原来是大奎儿哦,干嘛还跟哥们瓮声瓮气的飚上了呢?

因为平素关系较好,所以说起话也就没那么多弯弯绕。大奎则轻拍腮帮,且嘴跟蛇一样,不断发出“咝、咝”之声,看样子,今晚定吃亏不小。整毕,才见其把那身武师的“行头”弄好。讲究的人似乎总喜欢这样,不论何时何地,即便是死,也须摆个含笑的“pose”,印象中的大奎,也须如此。他见我一幅匪夷所思的样子,悄悄就把我拽到了礼堂的拐角边,“兄弟,刚才在校门口的时候,他妈的不知从哪就跳出来四五个小混混,摁住老子就打,我奋起反抗,其中一人被我飞身一脚,当场就踹倒在地;另一人眼见大事不好,掉头就跑,被我一石飞将出去,脑壳都飞破,鲜血直流……”苍白的节能灯下,我见大奎大半边腮帮子都肿了,高翘的嘴唇,也跟从高老庄招亲回来的老猪没啥两样。可我依然半死不活的道,“哦,还有呢……”大奎嘴里又“咝”了一下,扬声道,“还有?”接着蔫蔫又道,“没了。”我说真没了?他说真没了。“可你刚才说的是五个呀,这才两个,还有仨呢,遁土啦?”大奎气定神闲的“蹭”了我一下,说有吗,刚才你真听哥说五个了……

大奎虽爱跟那个长发齐肩的“艺师”在后操场“修炼”,但事实上大学四年,我们都认为大奎是师错了行。比方他要跟对了上写作课的金先生,那我们的大奎,应该是大有可为的。同金先生样,大奎也长就一幅尖牙利齿,天生一幅好“段子”相。他能像金先生一样把死的“段”活,活的“段”死,把大学枯燥乏味的时光“段”得像白驹过隙样;所不同的是,大奎犯有一定的“间歇性失忆症”,而金先生没,金先生无论“段”到哪,人家可都是脸不红筋不涨。可大奎不行,大奎稳不住。只要“段子”一长,大奎就明显力不从心、逻辑混乱,或前言搭不了后语。比方“校门口事件”,大伙儿后来就疯狂打趣他,“大奎,那日校门口外黑咕隆咚,你小子居然能见小混混后脑处流血,哥要有你这眼力,大学后我他妈直接行伍去……”不搭后语就不搭后语吧,大奎“哧溜”了口稀饭,小心歪了下还没愈合的伤口,说,“妈蛋,这帮孙子下手还真狠,老子只稍稍放点盐,就渗得老子两面腮帮子生疼……”

大学四年,离别时还真如大奎“段子”中所言——洗脚的时候,日子就从老子洗脚盆边飘过;睡觉的时候,日子就从张小五磨牙声中飘过;默默时,日子就从侧柏叶摇晃声中飘过……可,亲爱的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的日子就这么一去不复返呢?

离校那天,我和萱美女等人在“老故事”餐厅小聚,整个“告别式”,都因“老故事”清雅的格调和高端的搭配而显得格外的低迷。言谈中,我们终于获悉大奎当晚被人“修理”的缘由:因爱跟着“艺师”在后操场上对着侧柏叶“修炼”,终被同班的张小五派人来收拾,本来指着他张小五的意思,不过就想试试大奎的“小香功”到底练到了哪一层,哪知“体院”的弟兄是如此的“给力”,又怵于张小五大肆渲染的“小香功”威力,于是就只好借着“灯光球场”闪耀的“灯火”群起而攻之了。萱美女说,大奎儿我一直不喜欢,你说好端端一个大男人,跟个不男不女的“艺师”练什么练?我很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搞“同性恋”。经她这么一说,“老故事”里低迷的气氛陡然就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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