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痛割“书”

★汤云明

对于一个读书、爱书，并且坚持写作二十多年的人来说，书可以说是家里的一大财富。这些年通过各种渠道收藏的图书有二三千册，杂志报纸更是可以用吨来计量，收藏杂志不下五六千本吧。

一些不喜欢读书的人要在家放些书作为装饰，而我却时常发愁一家的书该放在哪里？因我住的房子不大，只有一个十来平方米的房子当书房还兼家里的杂物间。又只有一个书柜大概可以放三百本书左右。就只能在书柜上放些新书和重要的书籍了，而那些旧书、报刊社寄来的赠阅杂志、发表我作品的样刊等等就只能分类装在一个个大纸箱里堆码在书柜顶上、衣柜顶上、书房里、阳台上。我还时常担心这些书会把我的书柜或衣柜压垮。

书堆得多了，自然影响到生活的空间和安全，妻子也会经常报怨。每隔一两年，我就会大清理一次，一咬牙，忍痛丢掉一些刊物。

这几天，看着家里的空间越来越小了，我又有了清理旧书的想法。说干就干，这次清理的对象主要是报刊社赠阅的报纸和内刊。趁着周末休息，花了一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又翻箱倒柜的把那些刊物全部倒在木地板上进行清理。都是好东西，取舍是很纠结的事，原则上是自己喜欢的刊物全部留下，创刊号、纪念专号留下，时间很久、已经跟随我多年的留下，其它杂志每种刊物只留取一两本最新的，其余就只能是当作废纸处理了。

一天清理下来，大概清理出近四百本杂志和一些图书，其中就有妻子年轻时候爱看的很多故事会以及时装类的杂志和几本言情小说。也有跟随我多年、随我搬了几次家，多次清理都没有舍得放弃的一些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文学刊物。这些书全部都盖着我“汤云明藏书”的蓝色藏书章。

当我把这些清理出来的刊物捆扎好一过称，居然有六十多公斤重。当收废纸的大妈把这些书提走的时候，我真的很心痛。一来是心痛有不少书是报刊杂志社或文友通过挂号或快递寄来的，带着他们的希望的友情，我只能说对不住了。虽然十分感谢，也很珍惜，但全家也就八十多平方米的房子，毕竟没有作为博物馆或档案馆那样的收藏条件。二来是心痛我等作家的作品，是如此的廉价，经过多少工序好不容易变成了书，本想着可以“流芳百世”，但还是逃不脱当废纸的命运。但愿当中的一些书能有幸被小贩分捡到旧书摊上出售，也算是一种新生了。如果按新书价格算，我这四百本书所卖得的二十四元也就够买当中的二三本杂志或是够当一两次快递费，甚至连一本图书都买不到。

这次是我清理旧书力度较大的一次，有一些书是多次拿起，多次分类，又多次放下，一再斟酌，难舍难分。最后不得不忍痛割爱。当然，有我作品的样刊、样报从没有在清理范围之内，以及文友签名赠送的著作我也一本也没舍得丢。即使有些文友的赠书从内容上看不值得留，但它毕竟是一份心意，很有纪念意义，上边有文友的亲笔签名、赠送对象及时间。

我想，等以后有了较大的房子，孩子又成家立业出去了，我一定会腾出一两间房子专门放我的书。至少，直到终老以前，我都会把得到的书收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