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不遥远

人间四月天 刘建忠 摄

★马永荣

很多时候，常常听朋友问起：“这段时间去哪里浪漫去了？”这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玩笑话，可回答却不尽相同。总有人认为，浪漫，是男女之间的相依相偎，海誓山盟，互诉衷肠。因此，浪漫，成了很多青年男女共同拥有的代名词。也许，浪漫是成就爱情的一剂良药，殊不知，一些另类的浪漫也足以让人感怀！

前不久，我和几个朋友相约去渔洞水库看樱花。樱花全开了，满树的樱花如火如霞。我们行走在林荫道上，边说笑，边赏花，边拍照。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寻找着自己最喜欢的景点，摆弄着自己最优雅的身姿，拍下最满意的照片。大家都沉浸在花的世界中，兴奋异常！

突然一个朋友叫我转过身来，我一回头就被他给拍了下来。可这一回头不要紧，印入我眼帘的不是同事，而是一位八十好几的老人，老人穿着朴素，步履蹒跚，可以说是“其貌不扬”，怪不得没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我注意的不是他的穿着打扮，而是他手里拿着的智能手机。他一面走，一面看，在林荫中，在花海里，像是在窥探，像是在侦查。不经意间举起手机拍下一两张照片。由于年龄太大，视力不像年轻人那么好，老人总是左举一下手机，右举一下手机，左一个角度，右一个角度，慢慢地对焦，慢慢地拍摄。拍完一张，打开看看，不满意删了重新拍摄，反反复复。他为了拍好一张照片竟然想要爬上树去，他连续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他看到路旁的石坎，想借助石坎的高度拍下自己想要的照片。无奈石坎隔着一条水沟，无法跳过去。他只得选择放弃，却又不甘心，总在树下徘徊，恋恋不舍。突然间，老人加快了步伐，带着小跑走了好长一段路，然后跨过水沟，走到石坎上，原方向返回，终于来到了刚才的地方。他认认真真对了几次镜头，终于拍下了最想要的照片。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近乎是胜利的笑容。我不愿去打搅老人，悄然无声地站在他的附近，默默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为他的不紧不慢，严谨执着而投去赞赏与敬仰的目光。他继续向前，我默默地跟着，他拍他的，我看我的，彼此之间保持着一段距离。共同拥有着同一个空间，共同守护着同一个宁静！……不知不觉，跟了好一段距离。这时，老人找到了几朵满意的樱花，这樱花正开得火热。由于角度的原因，老人回转身来，镜头对准那几朵开得正旺的樱花，准备拍摄。他把手机举过头顶正对着樱花，他的脸庞正和我相遇。这样的瞬间稍纵即逝，容不得我犹豫片刻。我立刻举起手机对准老人快速拍了下来，为的是留住这美好的瞬间。

可慢慢静下心来想一想，这不就是一种浪漫吗？—— 一位执着而严谨的老人的浪漫。一个人的浪漫没什么不好，相反，有些时候，一个人的浪漫也能演绎到极致！

于是，我又想起了前不久在朋友圈里传得很火的一段视频。视频中的同样是一位老人，她生活在何处无从知晓。这位老人嘴里衔着烟斗，大口抽着旱烟，云遮雾绕。她手指在烟斗上的舞动，井然有序，律动有加；嘴里喷出的烟雾，缭缭绕绕，此起彼伏；步伐伴着晨练的音乐，轻盈优雅。烟斗成为她表演的“乐器”。仿佛音乐就是从她那烟斗里发出来的，令人开怀。她全然忘记了在场的所有人，她的投入，她的无拘无束，赢得了很多回头率。她带给人的是无尽的欢愉，谁还能不回头多看一眼呢？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浪漫？

其实，无论你是何许人也？只要你的做法让自己快乐，给心灵找一处栖息的港湾，浪漫就无处不在！只要心不累，浪漫就不会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