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2016-03-25 09:51★陈永明
残冬老了,脱去臃肿的外套。
厚重的山,裸露胸怀,穿上春的色彩。
季节复苏,谁不说风景这边独好。
南飞的雁阵返程时,草地绿了。
梨花就白了,桃花依旧,又红了。
春天,站在烂漫的枝头,惬意地微笑。
下一场春雨,响一声又一声春雷。
飘一缕春风,开一树又一树春花。
播一粒春粟,长一坵一坵的春苗。
三月的花朵,消隐在自己的巢穴里。
看春花,望秋月,写一首赞美的诗。
赴一场春宴,花蕾在果的心尖舞蹈。
唱一阙葬花吟,缅怀一个季节的过程。
跳一曲春之芭蕾,祭祀产后的秋景。
季节在轮回,聆听一粒种子的心跳。
踏进春天的门槛
立春。打开一扇心门,通往春天。
牵着你,问弱柳千条,搀扶前行。
天寒地冻的尽头,早已阵阵芳菲。
冬眠的风,从温润的初夜醒来。
抖落一身雪花,掸去一路风尘。
惬意地,舒展青春的娇羞和妩媚。
春汛,在原野上奔跑。
燕子栖居的屋檐,春雨滴答滴答。
枯草在笑,绿野在唱。春瘦,绿肥。
春立枝头。所有的生命和灵魂,
春情勃发,拔节生长。含浆的籽粒,
在俗世里饱满?无花的果,请花为媒!
春事,一头牛的渴望
春事缈缈。
心事,与隔年的种子
一起播撒,
一个花开花落的过程,
就此开始。
怀念一头牛。
农闲了,不见牧归的
牛铃声声。
农忙时节,何处是
牧童催春的笛音。
春风拂面了。稻草人
荷锄的走在田埂上。
年迈的牛,匍匐土地,
满怀惆怅。
耕牛,父亲母亲和我
吃草的牛,离不开负重的田野。
不吃粮食的牛,离不开稻花香。
一片绿,一粒金黄。一生厮守。
老牛赋闲了。旋耕机生锈了。
我的母亲,和那一亩三分薄田瘦地,
从乡村走进了城市。
母亲说,何以养家糊口?
老牛走了,与老牛同甘共苦的父亲,也走了。
身披泥味的兄弟,从农业的深处逃离。
撂荒的地,也便有了荒芜的借口。
母亲饥饿的手,干涸枯瘦,
饱胀的脉管,犹如扯不断的根须,
紧紧抓住耕田的僵,抚慰
老牛疼彻心扉的忧愁。
老牛和父亲,我和我的母亲,
在早出晚归的乡村,接力生活,
直播生活。寂寞的稻草人,
年复一年,伫立原野,默默守候。
母亲,视线模糊,望得很远。
弯弯曲曲的田埂,伸向城市。
仿佛,一条拥挤的山道,
一条通往天堂的大路。
母亲,颤抖的手,
紧握一双长短不齐的竹筷,
耕耘,板结无收的土地。
光阴,在田埂上行走,踟蹰。
春回,大地。
老牛在前,父亲在后。
父亲在前,母亲在后。
母亲在前,我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