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昭通·人文丨走近古城 ② 从四道城门说起

要走进昭通古城，首先要找到进入古城的门。

昭通古城有四道城门，东为抚镇门，南为敉宁门，西为济川门，北为趣马门。城门之名，与城门延伸的方向有关，云贵总督鄂尔泰在《题昭通四门记》中说：“今郡城重建，按四境所达，东至于镇雄，故名其门曰抚镇。南至于威宁，故名其门曰敉宁。西至于东川，西北至于四川，故名其门曰济川。北至于马湖，故名其门曰趣马。”城门的得名，深层次的原因是昭通之前称乌蒙，乌蒙即乌暗蒙蔽，有不昭不通之意，四门名称中的抚、济、敉、趣，均含有通达之意，寓意昭明通达，无所不通。

四道城门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昭通知府鞠宇椽对四道城门均有题字。抚镇门建在东正街与建设北街交会处，题名“迎晖楼”。敉宁门位于启文街、建设南街、南顺城街交汇处，题名“迎薰楼”。济川门位于陡街下段，以前左面是人民电影院，右面是崇义街（馋嘴街），也就是现在的下穿通道处，题名“迎爽楼”。趣马门位于建设北街、北正街、北顺城街的交汇处，题名“迎恩楼”。

有城门，必有其城。原来的天梯土城被战火焚毁后，清雍正九年（1731年），鄂尔泰、张允随筹建昭通城，选址于二木那；雍正十年（1732年），由昭通知府徐德裕开建，后多次修缮。城呈不规则椭圆形，东西稍长，南北略短，面积2.3平方公里，四围均有城墙。据旧志载，“城石脚转身，形似腰圆，周围四里八分三厘三毫，计长八百六十九丈九尺四寸。除四门卷洞、炮台三十一丈七尺外，城身实高一丈二尺，连垛座二尺三寸、垛口二尺七寸，共高一丈七尺。脚厚一丈二尺，顶厚七尺五寸。城楼四座，炮楼四座，垛口一千二百四十五个，枪眼如其数，炮眼六百二十二个；壕堑深一丈、宽一丈，东、南、西三门有濠，独缺北门。”用今天的计量单位换算，古城的城墙周长2781.4米，平均厚4米，内墙高3.5米，外墙高3.9米，有1245个城垛，垛座高0.7米，垛口高0.9米。城墙用条石砌，墙身用大砖砌，内外墙间填土夯实。

昭通古城墙。

城门与城墙一直存续了200多年，直到20世纪50年代初才被拆除。在昭通市博物馆里，还能看到抚镇门的旧照片，城门巍峨，虽不能与北京、西安的城门相提并论，但也很有气势。除了城楼上题写的大字外，每道城门下面均有城门洞。据上了年纪的老人回忆，济川门是四道城门中最气派的一道城门，下有3个城门洞，中间那个稍大一些，两边的要小一些。1950年3月，中国人民解放军43师接管昭通城，也是从济川门进入的，在一些党史资料中，还能找到当时解放军入城经过济川门的图片。城门与城门之间，均设有炮楼，分别为东炮楼、西炮楼、南炮楼、北炮楼。城墙之外，除了北面，其他几面均有护城河。

20世纪50年代初，对原来的城墙以及城门进行拆除，将城墙根扩建为几条街，就是今天的建设南街、建设北街、南顺城街、北顺城街。打开了城门，也让人们更便捷地从城内走向城外，或从城外走向城内。城墙与城门的功能更多是防卫，主要是防御敌人的进攻，新中国成立后，人民当家作主，城市回到了人民手中，自然，原来的城墙与城门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拆除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

从文化的角度，或者从文物保护的角度，拆除城墙与城门不是明智之举。当人们认识到这个道理后，又开始选择恢复。2008年，昭阳区人民政府对旧城进行了改造，对扩建的昭通城进行了提升，又在城西、城北、城东恢复了3道城门，只是城门的位置按现在的城市规划向外作了移动，济川门新建在西街外端，与环城西路相接。趣马门建在环城北路中段，北正街最北端，对面就是龙泉路和北兵营（武警昭通支队）。抚镇门建在云兴街东段，下面就是建设南街和东升街。严格来说，新建的3道城门中，济川门、趣马门虽有重檐，但没有城楼，更像是一座牌楼，只有抚镇门，占地面积大，既有重檐，又有城楼，庄重巍峨，像一道名副其实的城门。

可能会有人说，除了这3道城门，昭通城还有一道城门，在乌蒙古镇。是的，在后来的城市建设中，为了让人们记住乌蒙，也可能是为了旅游开发，确实在二环西路上新修了一座叫乌蒙的城门，但那道城门，与这里要给大家介绍的昭通古城，没有多大关联。

打开了的城门，没有门卫或士兵把守，也不会在晚上关闭，人们进出古城，什么时候都可以。城门，只是存在于人们心中的一个概念。

2022年起，昭通市启动古城的修缮和文物古迹的恢复，恢复的范围就是清朝时昭通城建设的范围，我们现在称之为昭通古城。我这组文章，起了一个《走近古城》的名字，为了让大家更好地认识古城，走进古城，我摘录了部分旧志的记载，简要交代了古城在回到人民手中之后，城门与城墙发生的变化，算是有了一种进城的感觉。

作者：曹阜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