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昭通新闻网
2023-04-28 12:39编者按:第二届吉狄马加诗歌及当代彝族作家作品研讨会在昭通学院召开,研讨会取得了丰硕成果,成为当代彝族作家作品领域枝繁叶茂的精华养分。本报现将部分著名作家、诗人、评论家参会讨论的真知灼见摘录片段,以飨读者。
《肝胆记》是一部再现乌蒙山区民族精神的长篇小说,主要讲述了国危族殆的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期间,乌蒙山区汉彝两族青年胡笙和乌铁,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不计私仇、捐弃前嫌、同仇敌忾、共抗外辱,携手建设乌蒙的感人历程,谱写了一曲民族团结、共同进步的颂歌,体现了中华民族大家庭的相亲相爱、互帮互助的美好品质,彰显了各族群众休戚与共、荣辱与共、生死与共、命运与共的共同体理念,故事环环相扣,主题深刻,值得一读。
吕翼这部小说,纵横捭阖,气势恢宏,故事引人入胜,情节扣人心弦。人物众多,却个性鲜明,鲜活的形象跃然纸上,令人不忍释卷。吕翼在书写民族苦难史的同时,也讴歌了共产党引领下,血浓于水、情同手足的民族情谊。小说挖掘了人性深处的美好与善良,丑恶与卑鄙。成功塑造了胸襟开阔、性格豁达的正面人物的同时,也写活了奸猾、阴暗,自私、丑陋的底层小人物。
吕翼的小说《马嘶》写动物之痛,写人物的悲苦,写时代的背景和变迁,也写民族之间的融合与撕裂,通过枣红马的命运力图表达出我们对底层的关注和社会良善的思考,其间的情感、伤痛,善良、丑陋,地域文化、人物命运通过作品呈现出来。我们从一匹战马悲哀的嘶鸣声里,不但读出英雄的境遇,而且读出民众人性的美丑善恶。
吕翼站在历史的洪流之中,认真审视那个时代的悲剧和苦难,不评价、不掩饰,以局外人的身份解释昭通人疼痛的历史。在悲剧和苦难的叙事中,小说描绘了昭通农村的闭塞与艰苦,展示出农村百姓坚韧的生命力量,在文字叙述中我们不难看出作家深切的人文关怀。
不同的四双鞋,代表着不同的人生选择。无论在任何社会,每个人的一生,都需要一双或几双鞋来满足肉身或是灵魂。只是,我们不该被“鞋”所困,更不能因“鞋”迷失。有时候,我们需要用“鞋”来装饰外在的人生,也需要用“鞋”来满足内在需要。但不管是哪一种选择,都需要保持最起码的底线。
《肝胆记》讲述了金沙江畔两个民族的平凡人,在自己的小情怀,遇到了民族大义的时候,求同存异共克时艰,谱写了民族融合中,生死相依、肝胆相照,彼此温暖的民族共同体意识。在民族大义面前,没有消除不了的隔阂。
在吕翼的作品《冤家的鞋子》中,谁最终会成为鞋的主人?读者在猜想中也在选择,这双鞋到底穿在谁的脚上更合适?当读者在内心开始选择时,读者和开杏一起经历了一个坚决不给到后悔不给再到找不到给处的心理变化过程。这双鞋使小说成功地让读者进入了一个两难未知的结构。这种结构“表现了人和人生的复杂的多面,复杂的多面使人感觉到人生的丰富和我们容易卷入的可能性,这一点非常重要。”
《冤家的鞋子》是吕翼老师近几年创作的一个分水岭,之后创作了包括获得第12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骏马奖的《马嘶》和《命定的石头》《是否爱》《肝胆记》在内的多部作品。其作品里的人物,大都体现了乌蒙山区的大山精神,这其实也恰好体现了吕翼老师本身就具有的这种品质——谦逊、诚实、有韧性、有担当。即使现在公务繁忙,也依然坚持写作,笔耕不辍。正是这种坚持、坚守、不放弃,才有今天的很多收获。
吕翼立足于滇东北大地,结合自己的生活经历,在《风过杨树村》中书写了一批在现代化进程中找不到出路的生活群体,他们一边承受着经济、人性、情感和权力等带来的创伤,一边又不得不在沉浮中挣扎,直击着现代化发展中的被遮蔽面,为审视现代化下乡村社会的发展开辟了一个新的视点,其对杨树村人创伤体验及创伤之后复原选择的呈现和创伤形成的归因寻找,则为其暗点的解决提供了导向。
吕翼在《马嘶》通过对女性心理、行为和语言的描写,揭露出女性意识刚开始萌芽发展但还没有完全形成自觉,女性意识还处在一个过渡阶段。随着时间的推进,可以看到女性意识作为新时代女性对独立和平等的成长实践,获得在经济和人格上的独立自主,看到在个体与家国之间,女性在现实存在的社会群体之中去积极加入救亡图存的事业。
吕翼的小说语言是他生活经验的容器,精神立场在他的语言里呈现得淋漓尽致,他用独特的语言形式来表现人生和社会经验,为读者提供一种极具个性的叙事文本。那些串成线的情节可以编造,细节却是真实的,是他在以前和现在正经历着的,是在漫长时光里的积淀物,他写的一切都在生活中去提取,是他个人的语言经验与社会大众的普遍的语言经验达到了高度契合。
从吕翼早期的《割不断的苦藤》《土脉》《风过杨树村》到《来自安第斯山脉的欲望》《马嘶》《肝胆记》,都是打着昭通标识的现实记录,这些反映时代变迁、社会变革、人性复杂的作品,在特殊背景下,散发着各色人物的光芒。作为彝家汉子,吕翼的血液里流淌着对天空和大地的敬仰,他的文字充满着对家园和故土的热爱,他的作品多为凡人立传,体现小人物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和追求。
《肝胆记》是写那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也是写自己失望与希望,是写那些腥风血雨,也是写对过往的刻骨与不舍。我承认,在主人公落难的时候,我写得愁苦,他们在命运的漩涡里挣扎、碰撞、起伏、爱恨和生死。但这样的纠结,让故事更生动,让人物更饱满,使爱恨更复杂。这样一种纠结,起承转合,成就了这个作品。
昭通日报记者:陈允琪/文 聂孝美/图
校对:彭晓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