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兴 昭通兴——曲折的道路

围绕村庄的公路。李世亨 摄

村民期待经过本村的都香高速公路通车了，就在2022年，他们的梦想实现了。

鲁甸县乐红镇最边远的村叫关溜村，关溜村最遥远的村落叫上坝，村民们习惯称高家河坝，是牛栏江经过长期冲积形成的村寨。高家河坝气候适宜种植稻谷、玉米、红薯、大豆等农作物，能产砂仁、香蕉、芒果、花椒、柚子、橘子、枇杷、油桐等经济作物。

每逢赶街的日子，就有不少人去附近卖农产品，高家河坝成了方圆几十里令人羡慕的福地。县城、镇上和少数有工作的姑娘也嫁了过来，成为村民的美谈。

这是个山高路远的地方，要到村里，必须经过壁立千仞之大山，走过窄得比独木桥还险的小路，有桃花源之迷人处，像天涯海角般遥远。小时候，我总是想不通，牛栏江这么多水流到哪儿去了？什么地方能装得下？也曾想约几个伙伴，背着粮食闯天涯，看看天边有多远。村民则望洋兴叹，他们打心底认为街上的人家比他们富裕。 高家河坝距乐红镇有30公里左右，只有崎岖不平的小路能到，走路要6个小时；离相邻的梭山镇有10多公里，走路要3个多小时；到最近的巧家县小河镇有近10公里，走路去要1个多小时。10年前，从村里到其他的每个地方都只有崎岖小路，去集镇是不可或缺的，也是孩子们的向往之处。10岁以后，我在假期常帮父母背东西去小河街上售卖，放下东西，我可以什么都不吃，目的是去逛街，到处看有些什么卖，有时在商店柜台前站半天，看那些本地不能生产的衣物、锅碗、水壶、灯泡、电筒、收音机、书本、文具等。如果遇到汽车从城里开来，就会提前去车站等候，盯着那些村里没有的东西看，不由得对村庄不满起来，因为村庄没有通公路。

20世纪90年代初，我到县城读中学，村子仍不通公路。我一个人乘坐客运车到镇上已是傍晚。在夜间爬坡上坎，翻山越岭，穿过松林里，走过庄稼地，猫头鹰在树上吼叫，只有回家的信念才能战胜恐惧。为克服恐慌，我一直跑着，累了又稍微放慢脚步，到家时已是凌晨，父母听清了我的声音开门让我进屋，烧着火陪我坐了2个小时，谁也没有责怪我。因为读书的路途艰苦，我的同龄人绝大多数选择了放弃，我也一次次犹豫，谁敢保证自己能考上大学？还担心那些长得好看的姑娘都嫁人了，不划算。父母也有同样的想法，经常提起一些亲戚家的女儿，认识的某个适龄姑娘，谋划给我定门亲，但是又怕我万一考上大学，不回农村生活，毁了婚约影响双方的关系，特别是担心有这层关系会毁了人家的姑娘，才一次又一次地把安排落空。父母对我的要求是不再当农民，他们接触多点的只有乡村教师，经常说：“刘老师去买肉只要瘦的；王老师来买辣子说只要二两就够了；张老师很年轻，衣服干净又好看，买东西不压价。”我至今都觉得当老师很幸福。当我幸运地考上大学，经过两天两夜的颠簸到昆明城，看见宽敞的马路，密集出行的车辆，百感交集，有哭一场的欲望。回望我的村庄，是那么偏僻落后，连公路也不通，但是村庄是善良淳朴的，从那里出发，鼓励我去任何好地方，累了往回走，也不嫌弃我。村庄远离喧嚣，山川河流育胸怀。

2017年，村里的土路升级改造为水泥路，村民积极参加，自发组织起来，每天都派一人去监督施工。道路硬化后焕然一新，路面不易积水，有专人打扫卫生，路边停着许多车辆，傍晚有许多人去路上散步，村庄一下子明亮起来。村民认为再修3公里路就可以打通另一条路到梭山镇，开车去梭山镇街上可节约1个小时左右，到昭阳区可走昭大高速公路。经村民们向政府争取，多方呼吁，很快打通了到梭山镇的公路。

在兴交通、富昭通的发展大道上，高家河坝已可以车来车往，都香高速公路通车后，1个小时内可以进昭阳区，3个多小时可以到香格里拉。

高家河坝，一个美丽的地方，物产丰富，道路畅通，即将通高速公路，你也想去看看吗？村民们热情等你！

作者：高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