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不惊人死不休”——小议锤炼考场作文的语言得分技巧

作者简介：尹宗义  正高级教师，云南省高中语文名师工作坊坊主、云南省骨干教师，云南省政府特殊津贴专家，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昭通学院兼职教师，江西师范大学校外免费师范生辅导专家，丽江文化旅游学院兼职教授。曾在昭通一中工作13年，与同事一道为北大清华输送了近30名优秀学子，曾担任昭通市教育科学研究所副所长一职，先后在各地作专题讲座300余场，现就职于昭通正道中学。

近年来，高考作文有明确的写作主题（以“可为与有为”为主题），从而降低了审题难度。从这个角度看，考场作文比拼的关键点不在于审题，而侧重于语言表达。

不管审题难与否，作为语言艺术，语言表达一直是作文的重点。通常来说，有文采、有底蕴的优美语言，更能获得阅卷老师的认可。2019年的漫画作文“师生情谊”，许多考生拟题为“最后一课”，既大众化，又没有语言美感。而有位考生拟题为“校园守望者”，化用名著《麦田里的守望者》，阅卷教师一读标题，就能感受到考生的文学积淀与灵活运用语言的能力，顺理成章地给了一个高分。云南省第一次统测作文主题是“现实与未来”，材料限定只有在现实中努力奋斗，才能拥有美好未来。有位考生拟题为“躬耕现实，花香未来”。一看这个标题，就特别喜欢——不但审题到位，而且语言表达极具艺术性。

“好题文一半”。短短几个字的标题，就能彰显考生的语言功底。在快速阅卷的现实背景下，拟好标题至关重要。一个好标题，不但能证明审题准，更能彰显语言表达能力强的优势，这就需要考生平时用心准备，比如积累一些适用于对偶、比喻等手法的书面用语——赓续、厚植、浇筑、高擎、摆渡人、逐梦人、丰碑、氤氲、淬火等。平时，还要有意欣赏好的标题，品悟其中的艺术魅力，感受当中的语言力道。

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写好开头一段，其重要性仅次于标题。作文开头不能随随便便，而是需要精雕细琢、用心打磨，才能彰显文采，展现语言实力。或引用、化用名句，以浓浓的文化底蕴彰显文学色彩；或写一句哲理句，体现思想的深度，写一句诗句，表现诗情画意；或精妙概括材料，引出观点等。所有开头的方式，在语言表达上要力求凝练有力、优美典雅。比如2021年高考作文，有考生这样概括材料开头：“革命先烈是奋力拉纤、不惜殒身洪流的纤夫；时代榜样是鞠躬尽瘁、时刻忘我工作的水手。一代代人的血肉，终于铸成了新的长城。如今，逢一个大有可为的新时代，我们学生更要有为。”这个开头，语言简洁优美，凝练厚重。阅卷老师一读开头，就被考生的语言实力征服。

从考场作文快速阅卷需要出发，写好每一个段落的首句，很有必要。如何写好分论点，也应该像拟好标题一样重视。拟分论点句的方式很多，最直接的方法是借鉴《人民日报》社评文章的写法，比如：“引路者如钟南山，晚辈可知——不弃担当是以当仁不让、舍生忘死为使命//彼岸花如张静静，晚辈可悟——不弃担当是以以身践行、守护中华为内核//执灯者如汪勇，晚辈可见——不弃担当是以小我之身、非凡之勇为行动。”虽然有人反驳说这样的写法很套路，但在考场快速作文的背景下，这种写法可能是最高效的方法。我们平时要善于积累一些好的喻体词句，而且要提炼出诸如是字句、像字句之类的句式结构，找到一种自己比较喜欢的句式来拟分论点，这种方法直接有效。

在写好首句或者独立成段的强调段时，为了增加文化底蕴、文学色彩，彰显语言艺术的独特魅力，应该增强引用、化用意识，做到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比如：“叹，无人会，文物意，隔墙馆藏空好音//看，科技枝头文物闹，且向云间赏晚照//赞，文物与潮流齐飞，馆藏共青年成长！”说夸张一点，阅卷老师光看这3个独立小段，就被征服，会情不自禁给高分。

在2018年高考中，有位考生写了这样一篇满分作文——《你我之梦，中国之梦》。考生不但化用余光中的《乡愁》来架构文章，引用了许多诗句、名言，而且结尾简洁有力，不拖泥带水：“‘江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望十八岁的你与我陪伴着祖国高歌猛进。愿与君共勉，待他日归来回首，春满园。”文章结尾一段的语言，也需要用心雕琢。

如何提升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下面介绍几种具体的方法。

一是平时要有感情地大声朗读语言优美的语段、诗歌或者散文，欣赏其中的语言美，总结适合自己的语言表达方法，诸如这样的段落：“你，从页页诗篇走来，酒入豪肠，三分剑气，七分月光；你，向历史深处走去，秀口一吐，半个盛唐。仙骨豪情，傲岸不屈，风情万种，仗笔独行。你轻舟一解，整条长江就诗意奔腾；你亮丽的文字，刺痛了一双双习惯黑暗的眼睛。”反复朗读欣赏，从中得到语言的熏陶，耳濡目染，自己慢慢也会遣词造句、驾驭语言，更好地表情达意。

二是增强美化语言的意识，学会将一个普通的句子，通过装饰而美化它，就是加入形象化思维，使用书面化词语，注入颂歌的情感，再使用修辞的手法，去修饰美化语言。比如“我们在教室里学习”这个普通不过的句子，我们用上面的方法去美化它，就可以变成：怀揣梦想、心向未来的我们，在这个激荡着自信的教室里，用力、用心、用情地学习。这个被人为美化的语言，不仅内容丰富，情感丰盈，而且思想有深度，语言有张力。

三是为了更好地引用化用，需要平时有意识地积累好词佳句，背诵一些便于通用的名言名句。在准备作文素材时，不要停留于素材故事的了解；在运用素材时，不要止步于故事复述，凑够字数。我们要有意记住素材人物说过的金句，或者是作品的一句好句。写作时，要加以灵活引用、化用。比如以感动中国人物杨振宁为素材，就应该尽最大可能地引用他说过的话：“一个人在一间黑屋子里摸索出路一样，他知道在某个方向上，必定有一个能使他脱离困境的门。”或者是与他相关的话，“每饭勿忘亲爱永，有生应记国恩隆”（父亲杨武之的遗训）；或者是颁奖词中的句子，“曾经你站在世界的前排，现在你与国家一起向未来。”有这些准备与积淀，在考场中要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也将是手到擒来，水到渠成。

要全面提高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建议大家多用书面语，大胆使用四字短语，习惯用修辞手法来表情达意，善于用渲染烘托方式营造氛围。有意识地运用仿写方法，写对偶、排比句，增强文采。即使是不起眼的标点符号，也可以帮助我们彰显语言的独特魅力：比如用感叹号来引导我们抒情赞美；用冒号、破折号来突出观点；用分号来促使我们写对偶句、排比句；用问号来实现层层追问，使得思想深刻……总之，语言提升是全方位的，只有一点一滴去努力、去锤炼，方可百炼成钢。

王勃一字千金，郑谷一字之师，苏小妹一字生辉。古人在语言推敲上如此下功夫，我们也应该像杜甫那样，“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有决心、有毅力，去锤炼考场作文的语言，力争在高考作文中获得一个最理想的分数。

作者：尹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