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兴 昭通兴——公路琐记

渝昆高速公路。 张广玉 摄

公路硬化到我家

有一天，我忽然接到老家村民小组谭尧根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中说，村上集资修公路的钱还剩下一些，需要退给大家，每户67.63元。他这一说，让我想起来了，几年前，为了把公路修到村民小组，大家捐钱修路。接完电话无限感慨。

不久前，一家人往老家赶。汽车从水富城区出发，过了一个隧道，很快便上了高速公路。虽然车窗紧闭，但我仍然能够感觉到窗外的风迎面扑来，“我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我走过你走过的路，这算不算相逢……”从上高速公路到庙口站出站，也就十来分钟，之后就到了去老家的公路。这条公路虽然不很宽，但铺了柏油，非常平坦。

到了盐井集镇，回老家刘家坝看看，这里有我童年和少年时代生活的老房子。回刘家坝这段路，不到10分钟就到了。村民小组的人看到我回来，都赶过来嘘寒问暖，这些人有的是我的长辈，有的是我的发小，聚在一起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有人说，现在公路修好了，可以多回来走走。我说，现在路修好了，你们可以多种点农作物，多养些牲畜，然后运到外面去卖，肯定不愁发家致富。

我们一边谈，一边看着脚下这条硬化过的村组公路，就像看到村民们那挺起来的脊梁。

修公路那些事儿

很多年前，我和我爹还有我哥一大早就带上劳动工具出发，去修三观楼到冷水溪的公路。天气阴冷，下着小雨，寒气逼人。那时，我才12岁，正是贪玩好耍的年纪，却要在上学之余参加各种劳动。我在读中学的时候，学校每年都会在农忙的时候放假，让学生回家参加农业生产劳动。因此，干活儿我并不怕，只是这修公路的活儿，我还从来没有干过，不知道怎么做。

那时修公路，由生产队组织社员按期完成。为了完成进度，生产队动员全员参与。在工地上，除了能够看见男女社员，还能看到像我这样的青少年。我知道，除了义务劳动，更多的时候生产队是要记工分的。那个年代，所有人都把工分看得很重，因为工分就是口粮，就是现金。工分多就能分到更多的粮食和现金。更多的时候，我家都是“超支户”，分的粮食少，还要补出现金给生产队。

修公路的这一段，是在一个荒坡上，长着小灌木和杂草。我和几个少年负责用弯刀或者镰刀砍灌木和割杂草。在小雨中，我们砍断灌木，割除杂草。身后的男女社员，有的用挖锄挖土，有的用铲锄把土往坡下倒，还有的用一长块木板把挖下来的泥土往坡下赶。一个来回能搬走300公斤泥土，这样劳动效率就提高了。

在我的记忆中，每次划给生产队修的路段，没有十天半月是没法完成的。那时修公路的方法太原始，工具太简陋，无法提高效率。我还参加过庙（庙口）盐（盐井）公路的修建，这些年，通过不断地改扩建，这条公路已经成为水富市区通向太平和盐井的重要通道。我很怀念当年修公路的那些日子，这说明那时就有为家乡，尽快打通堵途的梦想。

飞一样的高速路

近年来，我经常往返于昭通中心城市。以前乘坐大客车，现在更多的是乘坐商务车，方便快捷。

商务车很快便驶上了水麻高速公路。我坐在副驾驶位上，悠闲自在地看着前面，透过挡风玻璃，我看见前面的路宽敞平坦，感觉坐的商务车就像是在飞一样。我还会从身旁的车窗望出去，公路两边巍巍青山，满坡绿油油的油菜苗。我知道，青山依旧在，但满坡的油菜苗要不了多久就会开出花来，结出香喷喷的油菜籽。

关于乘车到昭通，我有太多的经历、太多的感慨。早些年，还没有高速公路，坐车到昭通，早晨出发，要很晚了才能到达。由于山高坡陡，一到雨季，便会提心吊胆，怕遇到塌方、泥石流，耽误行程，耽误工作。记得有一次，盐水公路遭遇暴雨袭击，公路受损严重，我又要忙着到昭阳区出差，不得已改走四川筠连县，但在走完筠连进入盐津县地界以后，根本就无法通行。天已经很晚，那一夜是在车上熬过的，真是又饿又怕。俱往矣，拥有真正的通途，还看今朝！

水富到昭阳区这段高速公路修建得比较早。通车的时候，我很兴奋，惊呼进入了快车时代，整个身心都有飞一般的感觉。出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便捷，到昭阳区办事，甚至可以做到当天往返。随着经济收入的增加，我买了小汽车，随时都可以出发，去享受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由感觉到飞一样的高速公路，让我想到了昭通这些年建设高速公路飞一样的速度。建水麻高速公路的时候，我作为县政协委员，参加了高速公路建设视察。在一处螺旋隧道施工现场，看见工人们开着现代化的机器，我热血沸腾，使用全新的现代化机械建设公路，岂能不快？当年建公路的人海战术，已经成为了我这一代人的记忆。

昭通除永善县外，其他县（市、区）都已经开通了高速公路。2022年，3条高速公路即将通车，永善县也会在年底实现通高速公路。我想，这或许就是春天的信息，也是春天的故事，传达的是昭通高速公路建设振奋人心的消息，讲的是昭通高速公路快速发展的动人故事。

作者：季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