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兴 昭通兴——大 道 如 虹

“昭通坝子宽又宽，咕噜团转都是山，中间有只金凤凰，山头山尾路弯弯。”昭通民间一直传唱的这首歌谣，唱出了昭通人的乡愁，唱出了昭通人的渴望，也唱出了昭通人对交通发展的期待。

——题记

从世界地图和中国版图看昭通。中国大西南包括云南、贵州、四川、重庆、西藏，3省1自治区1直辖市。云南居于中国西南重要地理位置，是连接亚欧大陆腹地与中南半岛的枢纽地带。昭通，雄踞中国大西南腹心区域，地处滇、川、黔3省接合处，北临四川盆地，南靠云南高原，东接贵州高原，西部为横断山区，为锁钥南滇、咽喉西蜀、东控黔巫、西连邛笮之重镇。《读史方舆纪要》评价乌蒙府（今昭通市）的战略位置为：“下临滇、黔，俯视巴、蜀，地高山险，圪然屏障，亦西南要地也。”民国《昭通志稿》中写道：“东控黔西，北制川南，西扼巴蛮，南卫滇疆。用兵攻守俱利，商旅则传输活泼。固滇东之锁钥，川黔之枢纽也。”正是由于地处大西南腹心及南方丝绸之路要冲的重要区位，昭通从古到今成为历史上各方势力竞相角逐的战略要地。

从昭通北上，可以经成都或重庆通往中国内陆腹地，融入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连接“长江经济带”和“一带一路”丝绸之路经济带；南下，可以经昆明由泛亚铁路直达泰国、越南等东南亚各国，融入滇中城市经济圈，连接“中孟印缅经济走廊”，进入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东进，可以从水富经长江黄金水道或经贵州通达沿海直抵太平洋，融入贵阳—毕节经济带，连接“珠三角”“长三角”经济圈；西出，可以经即将通车的都香高速公路或攀昭丽遵铁路过怒江傈僳族自治州进入南亚各国达到印度洋，连接中东，通往欧洲和非洲。因此，昭通，可以说是我国面向西南开放最为便捷的国际大通道，是沟通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枢纽，是内地通往南亚、东南亚和云南通往内地的双向大走廊，是云南连接交会“一带一路”的重要战略节点，是云南融入中国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和长江经济带发展发展战略的重要门户。

从建制历史沿革看昭通。昭通，古称“朱提”（shushi），宋封“乌蒙”，元置乌蒙路，明设乌蒙府，乌蒙之称谓前后近千年。清雍正九年（1731年），云贵总督鄂尔泰到昭通“改土归流”，上报朝廷的奏章中写道：“举前之乌暗者，易而昭明；后之蒙蔽者，易而宣通。”朝廷奏准，改“乌蒙”为“昭通”。由此可知，所谓乌蒙，就是乌暗蒙蔽，而昭通就是昭明宣通，虽然鄂尔泰对乌蒙的解释有望文生义之嫌，但从当时昭通的地理环境和交通状况看，也不无道理。而昭明宣通，则恰到好处地道出了千百年来昭通广大民众的期盼。现如今，大多数人接触“乌蒙”一词，都是从毛泽东的七律《长征》“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中看到的，且今天的昭通已经不再是那个“乌暗蒙蔽”的乌蒙了。

从乌蒙到昭通，其症结在一个“通”字上，昭通的昭明宣通是从盐津豆沙关的“五尺道”开始的。绵延几千里的“古南方丝绸之路”发展至今，豆沙关呈现出了几千年创造的“古今六道”奇观，记载着“一目三千年”的传奇故事。西汉学者杨雄著《蜀王本纪》载“杜宇从天堕，止朱提”，相传第一位有名有姓的昭通人是商末周初的杜宇。他是昭通的农耕专家，与妻子梁利一起率领族人沿朱提江（关河）北上，意欲将昭通先进的农耕文明带入四川。豆沙关壁立千仞的大峡谷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带着部族硬是在悬崖绝壁上开凿出一条通道，顺利抵达四川，杜宇成为蜀王。此后，豆沙关古道经秦开“五尺道”向前延伸，汉筑“南夷道”逐步拓展，使之成为云南通往中原的唯一通道，成就了昭通“小昆明”的美称和“搬不完的昭通，填不满的叙府”的美谈。而今，五尺道上的马蹄印仍然清晰可见，是昭通人追求“昭明宣通”的历史见证。站在豆沙关左岸的山巅上，可以直观地看到，在豆沙关方圆3公里的范围内，出现了一个让人无不惊叹的立体“交通博物馆”：一是豆沙关上古老的“五尺道”，二是五尺道下的“213国道”，三是“213国道”下连通长江的关河水道，四是关河右岸的内昆铁路，五是豆沙关山顶上的渝昆高速公路，六是飞越豆沙关上空的昭通到北京、上海、深圳等大中城市的空中航道。

“昭明宣通”是20世纪80年代以后逐步实现的。新中国成立之初，昭通仅有昭通至鲁甸江底、昭通至贵州烟堆山两段88公里长的公路。1950年以后，历届昭通党委政府大力发展公路运输，各县组织民工义务修路，境内交通运输状况逐步改善；1962年实现县县通公路；在“九五”期间实现乡乡通公路；“十五”末全市公路通车里程突破1万公里；“十一五”期间，昭通第一条高速公路——水麻高速公路建成并通车；“十二五”期间实现县县通二级公路、乡乡通油路；“十三五”末，全市公路通车里程达25241公里，是新中国成立之初的286倍。

鲁甸县江底古镇，一度成为“锁钥南滇”的天堑。江底古镇，因南方丝绸之路和朱提银作为“贡银”开采应运而生的牛栏江峡谷小镇，在20世纪90年代前是昭通到曲靖、昆明方向的必经之地，自然而然地成了闻名遐迩、繁华热闹的江畔“明珠”。如今的江底牛栏江上汇集了百年内修建的6座跨江大桥，在昭通呈现了又一大交通历史奇观——立体“桥梁博物馆”。江底老街古时候曾有一座便桥，名为福德桥，是当地乡绅百姓集资修建的，由于桥体脆弱、过往频繁，年年水毁又年年募款修复；清同治十三年（公元1874年），昭通镇总兵吴永安出资在原址修建铁索桥，名为永安桥；1947年，时任云南省政府主席的龙云下令修建了一座鱼腹式钢梁桥，桥长74米，上铺木板可供轻型车辆通行，可惜建成不久便因工程质量被闲置下来；1979年，应国家交通事业发展之需建成了跨度108米的钢筋混凝土双曲拱桥；1998年，又因“213国道”改道，在牛栏江上游老熊洞附近建成了江底第四桥；2007年12月建成的昭待高等级公路大桥全长600米，距江面168米，建成时称“亚洲第一高公路桥”；2015年9月建成的牛栏江特大桥，全长765米，主跨190米，建成时称“亚洲第一公路刚构高桥”。站立江底高处，一眼望去，百年“江底六桥”便映入眼帘，立体呈现、蔚为壮观，令人流连忘返。

昭通从“磅礴乌蒙”到“昭明通达”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十三五”以来，昭通市委、市政府看准了交通发展对全市决战决胜脱贫攻坚和推进经济社会高质量跨越式发展的决定性作用，决定全力实施“交通先行”战略，团结带领全市干部群众横下一条心、立下愚公志、规划“一张网”，全面打响综合交通建设的突围战、攻坚战、逆袭战。加快补齐“交通落后”这一最大短板，欲为昔日的乌蒙、今日的昭通插上腾飞的翅膀。昭通必须“通”！通，则变！通，则富！通，则强！交通一通，万事皆通！

规划引领开新局。昭通邀请国际国内知名专家高水平超前规划交通“路网”，多条高速公路以线路最优、投资最省、效益最大，实现与国家、省级交通战略规划高度契合。“十三五”期间，全市规划实施交通建设重点项目20项，总投资达2475亿元。规划的12条高速公路中，9条被列入全省“能通全通”项目库，沿金沙江高速路3段连接线纳入国家“十三五”中期调整规划，剩余2条纳入云南省“互联互通”项目库。

创新驱动闯新路。为了加强高速公路的科学管理和技术指导，昭通组织力量编制了《山区高速公路建设技术指南》，应用此建设技术指南，全市高速公路建设降低成本约60亿元。由此，昭通成为全国第一个制定高速公路地方标准的地级市。同时，立足项目特点，创新建设模式，按照“一路一策”，采取超常规招标、打捆招标、DBFO模式、引进国内大中型企业、组建铁通公司等方式，为12条高速公路量身定制最佳融资建设模式，打好筹融资建设“组合拳”，实现融资1300亿元。

人才支撑破难题。面对交通建设的艰巨任务、面对交通建设中的投融资和技术攻关难题，昭通创新柔性人才机制，引进40名投融资人才和9名职业经理人，组建专业化、职业化投融资团队，通过市场化资本运作撬动项目融资；协调35名专家组成外援团，为交通运输发展规划、重大工程技术等提供咨询指导；在昭通实施的人才引进培养工程“凤凰”“鲲鹏”“雏鹰”计划中，交通领域引进36名高层次人才、130名优秀紧缺人才，市内培养80多名副高以上工程师，为全市综合交通建设提供了有力支撑。

组织领导强保障。昭通高规格组建了由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任双组长的实施“交通先行”战略领导小组，设立由市政府主要领导担任指挥长的重点交通建设项目指挥部，统筹协调推进项目建设；实行“一个项目、一名领导、一套专班”，市政府班子成员挂钩包保高速公路建设，主要领导“一季度一调度、分管领导一月一调度”，通过定期组织各个要素保障部门召开调度会，交办任务、压实责任，督促限时抓好落实，全力保障项目建设顺利推进；及时组建了昭通高速公路开发投资公司、昭通市航旅集团公司等投融资平台，负责统筹项目前期投融资工作，抢先赢得发展先机；建立“一路一公司一指挥部”机制，形成“总指挥部+行业主管+昭通高速+项目公司+项目指挥部”的立体化、多层次项目建管体制和工作机制。

镌刻着历史荣光的古老昭通，续写着新时代“交通强市”的铿锵乐章。“十三五”期间，昭通综合交通建设累计完成投资1658亿元，平均每年331亿元，连续5年位居全省前列，一大批综合交通重大工程建成投用，大大加快了昭通实现脱贫攻坚、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进程；高速公路建成通车8条，新增通车里程650公里，全市达800公里，跃居全省前列；打通了出滇、入川、进黔高速通道11个，除永善县外实现县县通高速公路；全市公路通车里程达到2.53万公里，三级以上公里占比接近70%；全市高速铁路投资103.7亿元，成贵铁路建成投运，镇雄、威信迈入高铁时代，渝昆高铁加快推进；全市铁路通车里程达到317.3公里，其中高速铁路通车里程为79.3公里；水富港扩能工程一期建成投运，由年吞吐量65万吨小码头跃升为千万吨级枢纽港口；全市航道通航里程达465公里，3000吨级船舶可沿长江黄金水道直达上海；昭通机场开通航线11条，新机场全面开工建设。目前，从昭通出发可以直达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成都等地，架起了昭通通向京津冀、珠三角、长三角、成渝地区“四大区域”的“空中走廊”；昭通新增农村硬化公路1.86万公里，实施安全生命防护工程1.05万公里。昭通市作为全省“四好农村路”示范市被推荐进入全国示范市名单，镇雄县成为全国示范县，昭阳、威信、水富成为了省级示范县（市、区）。至此，“大道如虹畅八方，通江达海向大洋；银鹰翱翔行千里，绿道进入百姓家”的壮美画卷在昭通大地徐徐展开。

在即将踏入21世纪门槛的时候，一个祖祖辈辈几代人居住却从来没有过路的地方终于盼来了一条“路”。这是巧家县茂租镇鹦哥村人蒋世学不懈努力争取创造出来的一条“路”，它的名字叫“鹦哥溜”。溜索跨越激流汹涌、壁立千仞的金沙江，几根钢索横悬其上，用钢筋焊接而成的溜厢，由4个滑轮挂在两根钢索上。一头连着云南省巧家县茂租镇鹦哥村，另一头连着四川省布拖县冯家坪村，人们称之为“空中渡口”。这让人望而生畏、腿脚发软的“鹦哥溜”便是鹦哥村唯一的交通工具，也是横跨滇川两省边界的“亚洲第一高溜”。

2021年11月15日，“大道昭通”中国著名作家交通行采风活动一组一行从巧家县城出发近两个小时，经过世界第二大水电站“白鹤滩水电站”坝址，到达茂租镇鹦哥村。鹦哥村生活着586户2055人，人均0.075亩坡地。我们紧紧拉住蒋世学老人的双手，他那粗粝坚韧的手掌力感十足。已经76岁的蒋世学老人，身材不高，但沧桑岁月与金江风雨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褶皱。问起为什么建“鹦哥溜”，老人心情比较复杂，他说：“还不是因为没得路嘛！看着对面四川的路，但就是过不去。两岸又高又陡，下去坐船绕得远。水急浪高，凶得很。”让蒋世学刻骨铭心的是20世纪80年代他亲眼目睹的一场惨剧。一条渡船行至江心，一阵风浪将船掀翻，船上13人无一生还。从那时起，他就有个心愿——架一座溜索桥。蒋世学虽然只读到小学三年级，但在当时的村里，算是有文化的人了。1999年，经过蒋世学和10户村民的共同努力，终于把距江面260米高、长达400多米的溜索桥架起来了。最初，溜索全靠人力运行，两个人各站一根钢索上推动溜厢，还要借助倾斜度的惯性，一寸一寸地挪行，不仅费力，还有安全隐患，但这让滇川两岸的百姓终于有了“出路”。2001年，蒋世学买来一台旧拖拉机，把柴油机改作溜索动力，牵引溜厢，虽然成本增加了，但速度快了，省时又省力；2011年，农村电网改造，鹦哥村通电了，溜索的动力改为电机，运行操作方便了，也更加安全了；2011年底，巧家打通了一条至鹦哥村委会的盘山公路，可是大部分村民依旧选择又高又险的“鹦哥溜”出行。因为走公路到巧家县城有130公里，路面没有硬化，翻山越岭要绕5个半小时，车费需要90多元；通过“鹦哥溜”走对岸四川去县城，车程只有40多公里，不到2小时，费用仅为25元。所以，“鹦哥溜”一直是当地人往返两岸的主要通道。

全国精准脱贫攻坚战役全面打响，中央高度重视西部地区群众“出行难”问题，把“溜索改桥”工作纳入重中之重加快推进。云南省实施“索改桥”181座，其中，昭通市有“索改桥”44座，占24%。2017年1月2日，中央电视台在新闻频道推出新年特别节目，现场直播了总投资1.6亿元，宽9米、长385米，距江面200多米高的鹦哥村“溜索改桥”通车的壮观场面，向全国人民展现精准脱贫的显著成效。鹦哥村由此一夜走红，名扬全国，蒋世学老人也成了网络“红人”，成为昭通人民为了实现“昭明通达”美好梦想开拓进取、不懈奋斗的典型代表；“鹦哥溜”则成为昭通市巧家县鹦哥村人民梦想飞出江峡的一个时代地标，成为昭通交通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看着金沙江上、峡谷之间“鹦哥溜”与“鹦哥桥”迎风并列，“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的壮美景象，令人百感交集、热泪盈眶。

大道昭通通四海，磅礴乌蒙舞银蛇。踏上“十四五”高质量跨越式发展新征程，昭通将坚持网络化、立体化、智能化和高质量为导向，以“县县双高速、县县通高铁、公铁水航管融合发展”为目标，全力打造“一沿两纵两横”大通道、“一核两极四中心”大枢纽、“公铁水航管融合发展”大物流、新基建引领的智慧交通、“交通+X”融合发展的现代综合交通运输体系。“两环四纵五横九联二十二出口”高速公路网正在形成；渝昆、叙毕2条铁路建设加快推进，攀昭毕、昭六、宜西攀3条铁路前期工作有序开展，高铁运营里程将达540公里，“四横九纵两联多专用”铁路网加速延伸；加快启动3大水电站库区航道和翻坝转运设施建设，大力推进水富港扩能工程建设，打造金沙江黄金水道，“一通道两枢纽三中心三转运多节点”水运网将通江达海；昭通新机场开工建设，永善、镇雄等机场加快建设，“一中心一支线八通用多航线”航空网呼之欲出。三维立体综合交通将赋予人们无限的想象空间，内外互联互通将带来无限发展可能，昭通即将成为您培育理想、创造梦想的沃土和天堂。

大道如碑，镌刻着630万昭通人民艰苦奋斗、开拓创新精神的一条条拓荒之路不断延伸，在乌蒙大地上书写着新时代巩固脱贫攻坚示范区壮丽新篇章……

山河为证，肩负着630万昭通人民“昭示文明、通达未来”梦想的一条条发展之路不断拓展，在滇东北描绘出一幅幅新时代开放开发新高地的美丽新画卷……

人民向往，承载着630万昭通人民对“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渴望的一条条幸福之路不断深化，在昭通广袤沃土上共同创造新时代生态保护修复排头兵的美好新未来……

作者：南飞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