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苹果的故事

美丽的昭通正在积极创建全国文明城市，随处可见的条幅和标语，渲染了创建的气氛，广大市民的文明举止把这项工作推向了高潮，让我这个旅居昭通的外地人也被浸润其中，感受着文明带给我们的美好生活。

办完了事准备离开昭通回家过年，带点当地的特产回家是必不可少的，这次我选择了昭通的苹果，听说昭通种植苹果的历史悠久，其香味浓郁、口感甜脆。

果然，如同大家说的一样，在距水果摊很远的地方就闻到飘散在空气里的苹果香，那是昭通苹果特有的味道。

卖苹果的老板是一位5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热情地给我介绍昭通苹果的种植历史和优良品质，但是当老板得知我3天后才离开昭通时，他建议我推迟两天再买，最好是当天买更好。他说，并不是因为他的苹果品质不好，而是这样更能保持苹果原有的水分和新鲜，毕竟水果越新鲜越好吃。其实，其中的道理我也懂，那天我只不过先看看而已，有合适的苹果才买。

但是，令我震惊和感动的是，卖苹果的老板并不是想方设法地催促我先买下他的苹果，而是跟我说了句掏心窝子的大实话。3天后我不一定能来买他的苹果，中途我会不会改变购买计划也是说不准的，他完全可以糊弄我先买下来，至于后来的味道和新鲜程度，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了，只要我付钱就行，不过这位老板并没有那样做，就凭他以诚相待的态度和行为，我当时立即决定：到时买苹果一定来这里买，其他地方的再好再便宜我也不去。

听说一次性要买15公斤苹果，卖苹果的老板眼睛一亮，眼角层叠的皱纹也随之舒展开来。老板小心翼翼地问我：“您说的数量是真的吗？我还有点怀疑呢！”我拍着胸膛向他保证，一定来买，而且一定是15公斤。卖苹果的老板仍然将信将疑，15公斤虽然不多，但对他而言也不算太少。我有点急了，随即掏出20元，说：“这是20元押金，3天后的下午2时还在这个地方，我会准时来买苹果，我是3时的班车，等买完苹果直接去汽车站乘车回家。”

卖苹果的老板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不是这个意思，您没有必要先付押金的。您也是知道的，现在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利润不高，主要是15公斤苹果也不少，我得提前准备好啊，如果您到时候不来买的话，我岂不是白白等待了……”他的意思我完全明白，这也是我给押金的初衷，彼此有个约束，多好。最后，在我的说服下，老板勉勉强强地收下押金并打趣地说：“您对我如此信任？”我怎么会不信任他呢？凭感觉，我就觉得他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可是，我的感觉竟然错了，3天后的下午2时我如期到达那个地方，但不见装苹果的小车和中年男子的身影，我不敢相信眼前的状况，难道我看错人了？难道我对卖苹果的老板太过于信任了？我真后悔告诉他3时的汽车票，错过这个时间段，我不得不放弃押金赶往车站，这也是卖苹果的老板故意避开我的主要原因吧！唉，人与人之间怎么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呢？无奸不商，奸商啊！

20元买个教训吧！就在我心灰意冷打算去汽车站时，突然，一位老奶奶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看到我，立即向我不停地招手，还大声喊道：“你就是买15公斤苹果的外地人吗？快过来！”什么情况？我有点纳闷，便迎了上去。

老奶奶很苍老，满脸皱纹，她瘪着嘴说：“我来迟了，我来迟了。”说着，老奶奶放下肩头上背着的口袋，打开之后，一个个硕大的苹果跃入我的眼帘，红彤彤的苹果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我被搞糊涂了。老奶奶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忙不迭地和我解释。

原来，这位老奶奶是卖苹果老板的母亲，就在2时之前老板的父亲犯了病，非常严重，老板不得不回家送父亲去医院治疗，尽管情况很危急，但是他没有忘记和我的约定，叮嘱他的母亲一定要等到我……

后来就出现了先前的一幕。扣除押金，我按照实际斤两付完了余额，正准备和老奶奶说些关于病人的事，老奶奶急促地说：“没时间了，既然任务完成了，我得去医院了，我们家从来不做昧良心的事，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

看着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的老奶奶，我突然对他们全家有种莫名的敬意。

作者：王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