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昭通新闻网
2022-02-10 09:49作者简介:雅 兰 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昆明市作家协会会员,云南省报告文学协会会员,云南省评论家协会会员,昆明儿童文学研究会会员。写书评、小说、散文、电视剧剧本,曾在《都市时报》《云南信息报》等开设专栏,多篇作品发表于《云南日报》《滇池》《春城晚报》《都市时报》《云南信息报》《昆明日报》《云南经济日报》《济南女报》《创意昆明》《曲靖日报》《玉溪日报》《文学少年》《文山日报》等报刊,已出版散文集《有点兰》、小说集《每一场花开都是任性》。
小时候,奶奶家在农村,我也就有了农村的生活经历。因为淘气和贪玩,自然是要生出好多的事情来。记得小时候,家家都养猪,放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爸妈赶出门去找猪草。我有时候提个提篮,有时候背着个小背篓,老热的天往包谷地里钻。小时候贪玩,几个小姑娘不忙着找猪草而是在地里玩,扯一把辫子草一根接一根穿成“大辫子”。然后,拿橡皮筋扎在头发上,直到那草辫子垂到脚后跟。玩腻了辫子草就玩喇叭花,扯一根草,将喇叭花摘来一朵一朵地穿起来,粉红的、白的、深紫的、淡蓝的,五颜六色地穿成一串,或者每种颜色各穿一串,将草打个结,做成喇叭花花环,挂在脖子上、挂在手腕上,屁颠屁颠地臭美。最经典的是在小河边挖一些泥土,然后使劲地摔,这个动作叫作“掼”。等水分被“掼”得差不多了,就把黏土小心地捏成四四方方的长条状当成鞋跟,将自己的塑料凉鞋脱下来,把泥巴做的鞋跟用力摁上去,然后放在太阳底下晒一下,再穿到脚上美美地走几步。一双泥巴高跟鞋成就了儿时的模特梦,只不过梦太短,还撑不过五分钟,这泥做的高跟鞋就散架变成一堆土,还原了它的本来面目。纵然这样,这个游戏仍然是女孩们乐此不疲的游戏之一。
穿过了高跟鞋,“掼”泥土也“掼”累了,女孩们就一起钻进包谷地里偷黄瓜吃。包谷地里大多套种着黄瓜、豆角之类的农作物。大一点的女孩会教小点的女孩,要摘那种长得长长的、粗细匀称的,不能太大,太大老了不好吃,太小有腥味也不好吃。一堆女孩躲在包谷地吃黄瓜的时候,经常会遇着一堆男孩子,他们会大叫:你们带酱没有?给点来,我们蘸黄瓜吃嘛。
玩到太阳偏西了,猪草还没找着半把,这下人人都急了,怕回家被父母打,然后大一点的小姑娘就教小点的,找几根细棍子,把背篓担空,上面胡乱地放点猪草,还要使劲地抖蓬松了,回家就赶快倒出来,这样大人就不容易发现了。小时候就凭着这点小聪明糊弄大人。后来,我妈一提起这事就笑,说我小时候不像我哥老实,我哥找回来的猪草又嫩又好,还实实在在的;我找来的是蓬松的,“滥竽充数”。
村子边有个鱼塘,那个地方是娃娃们的天堂,一到夏天,男孩子们就在塘子里游泳。大一点的男孩子都是穿着条裤衩扎猛子,小一点的男孩子就光着屁股跳。水塘旁边还有一个小塘子,水不深,牛儿常常在这个塘子里吃水,打滚洗澡,所以也叫牛滚塘。不会游泳的小姑娘都在这里练习,大点的、会游泳的姑娘就和男孩们去大鱼塘游泳。我在家是独姑娘,我妈怕我溺水,一听说我在牛滚塘洗澡,拎着根竹棍就撵了来,揪着我的耳朵,回家给我吃“跳脚米线”。我害怕被打,被打过一次后再也不敢下水,所以到现在也没学会游泳。
最开心的莫过于上山摘锁莓了,在那个时候,锁莓是我能吃到最好吃的野果。一到锁莓成熟的季节,就三五成群地往山上跑,不分男女,每个人拿个口缸或者大碗,相约一起上山。最好吃的是一种金黄色的黄金锁莓。黄金锁莓长得高大,刺也戳人,小时候个子不高,望着熟透的锁莓够不着摘,口水“咕嘟咕嘟”地往下咽。有时候 ,跑了半天也摘不着黄金锁莓,几个伙伴一商量,怕被其他小伙伴嘲笑,就弄几个黑锁莓把嘴巴涂成黑紫色,然后趾高气扬地回家,路上有人问起:“摘着锁莓啦?”我们抬高了声音回答:“摘着了嘛,你看看,我肚子都吃饱啦!”还故意拍拍肚皮、抹抹嘴。
小时候,喂过猪,放过牛,赶过羊,见过蛇,追过野兔,逮过蝴蝶,抓过蜻蜓,玩过蚂蚱、金虫,摘过野花,玩过将军草、狗尾巴草,吃过野果,爬得了山,过得了坎。这样的童年,是城里孩子有不起的。多少年过去了,这些童年里的旧时光还一直留在记忆中,留在内心最深处。
作者:雅 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