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昭通新闻网
2021-06-10 14:56老作家、职业出版人欧阳常贵的长篇小说《大黑山传奇》(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作者用自己的满腔情怀,站在党和国家、军队和民族利益的高度,围绕大黑山民族群众摆脱贫困落后面貌这个中心,用历史的真实与文学的虚构相结合的创作手法,以传奇的故事情节揭示人生的价值与意义,以情感的波涛升华出爱情的饱满与忠贞不渝,以残酷惨烈的战争场面歌颂人民军队的光荣与伟大,以心灵深处的感恩彰显人类社会的善良与美好,以厚重的生活底蕴增强小说语言的特色与魅力,倾情讴歌了以刘振中、刘呈现为代表的共产党人。 以传奇的故事情节揭示人生的价值与意义 传奇小说是一种传录奇闻的文体,具有内容精彩、故事动人、文辞华丽的特点,并有闻加工、无闻虚构,更富有传奇色彩。小说浓墨重彩,描写了刘振中、刘呈现等主要人物传奇坎坷的人生轨迹。这些故事有的磅礴激昂,有的引人入胜,有的饱满充实,有的滚烫鲜活,有的详略得当。从中读出了智慧、读出了味道、读出了人生的价值和意义。 开篇登场的黄旭、李孝文,就抓住了读者,让人记忆深刻。黄旭一家17口人被日寇杀害,只身逃命中遇到李孝文,他们患难与共、生死相依,从湖南株洲一路来到滇南大黑山。一场大病让15岁的黄旭险些命丧黄泉,是大黑山的彝族兄弟用当地的灵草异物配成中药救了他,后黄旭走出国门经商,成为亿万富翁。为报答救命之恩,晚年回国捐赠物资并投资巨款帮助大黑山发展经济,改变贫穷落后面貌。他的人生起伏曲折、惊险跌宕。而李孝文到个旧投靠伯父,下矿山学经营,行医治病办学校,积极参加修路建水库,为大黑山群众做了一辈子的好事善事,在平凡而艰难的生活中实现人生的价值。 作为一名高干子弟的刘呈现,其人生更富有传奇色彩。他家庭条件优越,又是科班出身,从国家部委的一名司长到一方大员,本应该一路乘势而上,走上省部级领导岗位,前途似锦。然而,在仕途面前,他却以异常的思维、另类的选择,毅然辞去满城州委书记这一要职,成为一个普通公民,投身于大黑山的脱贫致富伟业中。这种别样人生、别样行为,缘于“为党为国家为民族为人民做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孺子牛,做一个孤独的理想献身者、孤独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殉道者”这一信念,这看似有些高调,不近人情、不合常理,但文学作品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况且这些年确实出现过类似的人和事。以此理解,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刘呈现这个主要人物的形象跃然纸上。 人生的路漫长而又短暂。从刘振华、刘振中、李孝文、黄旭、刘呈现、黄俪的人生道路和价值来看,不由想起有关“做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的论述。只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条件下,为祖国为人民做一些有益的事情,那就是人生的意义所在。 以情感的波涛升华出爱情的饱满与忠贞不渝 《大黑山传奇》这部小说着力描写了李孝文与黎白云、刘呈现与黄俪两对年轻人不同时代、不同年龄的生死爱情故事。他们的爱情自然、淳朴、纯洁、忠贞不渝,让人感动、赞叹。 李孝文与黎白云本来是一见钟情、心心相印、心有灵犀的一对青年男女,却生生分离60多年,后来在建设开发大黑山的过程中,在白云寺突然相见相认。此时,李孝文柔情万种地望着这位为了自己而遭受60多年苦难寂寞的爱人,感情波涛汹涌,他要把60多年错过的时光在一瞬间完全完整地补救回来,把自己60多年积攒的柔情蜜意在一瞬间完全完整地奉献给她。这60多年后刻骨铭心的握手,60多年的思念、牵挂、爱恋,是作者忘我动情的创作中,内心深处奔涌出来的千钧情感的波涛,让读者自然而然地融入传奇的爱情故事之中。 刘呈现与黄俪的爱情充满罗曼蒂克的色彩。按正常的情节发展,刘呈现与富豪黄旭的千金黄俪联姻,是青梅竹马、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可是刘呈现一反常态,辞官辞公职,成为一介平民,这就给他们之间的爱情蒙上一层薄薄的面纱。然而,他们之间的爱情依然那样执着饱满,那样火热浪漫,那样纯洁纯朴。李孝文对此产生了思考。当今社会竟然还有为了爱情不顾不管,宁可抛弃异国优渥生活,不舍万里追寻贫困异常的大黑山的烈女子?难道一介书生刘呈现就有这么大的魅力?难道21世纪真又出现“梁山伯祝英台”式的千古奇缘? 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忠贞不渝是中华民族传统的美德。建立符合贞节伦理的婚姻观,是每个家庭幸福安康的精神保证,是安定团结的一块基石。可是当下的一些爱情婚姻,被捆绑在金钱的战车上,成为金钱的奴隶,成为物质财富的俘虏,充斥着满满的铜臭味,让人作呕,嗤之以鼻。至此,我们可以看出作者安排爱情婚姻情节的用心之处,可以读出作者对爱情婚姻描写的深切用意,作者无情地鞭挞了社会上存在的不良的爱情观、婚姻观。无疑,这给读者留下深刻的思考与有益的启迪,让读者在文学艺术欣赏与熏陶中明白了是非美丑。 以残酷惨烈的战争场面歌颂人民军队的光荣与伟大 小说通过刘振中的回忆,再现了援越抗美和对越自卫反击战两场残酷惨烈的战争场面。那激烈的战斗情景,不怕牺牲的英雄行为,英勇顽强的战斗意志,视死如归的牺牲精神,尤其是那血淋淋的画面,深深印在刘呈现的脑海里,更增添了他建设开发大黑山,献身大黑山的决心。 这里摘抄一段援越抗美时的战斗场面的描写:“咚咚咚咚咚”“轰轰轰轰轰”分不清天上地下,飞机的轰鸣声,我军高炮的射击声,敌机投下炸弹的轰炸声,我军指挥员的呼唤声,交织混杂,惊天动地,震耳欲聋,地动山摇,树木掀起,土石飞扬。面对敌机的狂轰滥炸,刘振华与战士们只有一个念头,拼了,与敌人同归于尽。当他从昏迷中醒来,发现景桦血肉模糊,早已没有声息,景楠头部被削去半边,身子下半部被齐齐削去。如此惨烈,如此残酷,如此撕心裂肺,让人不寒而栗。而1979年的对越自卫反击战同样激烈残酷、惊心动魄,同样牺牲了包括民兵在内的很多战士。 作者以刚劲的笔力,以激情写下这些揪心的动人故事,使每一个读者心潮澎湃、激动万分。那么逼真、那么惨烈、那么悲壮的作品,使人身临其境,不由自主地融入这场硝烟弥漫的战火之中。据了解,作者写到动情处,曾痛哭流涕,不能自已。之所以写得那么真实到位,那么动情,缘于他入伍3个月后就参加援越抗美作战3年,并打完了对越自卫反击战才离开部队。此时我深深意识到,小说其实是在写实,写作者自己血与火的惊心动魄的亲身经历。是的,只有欧阳常贵这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才能写出如此逼真如此感人如此揪心的优秀作品来。当然,也缘于作者的军人情结,缘于对部队的无限热爱,缘于对党的无限忠诚。此时,我不由得感叹,我们的战士多么可爱可敬,我们的军队多么威武,我们的党多么伟大。怪不得刘振华、刘振中包括刘呈现等人那么执着地感恩大黑山,原因就在于此。 以心灵深处的感恩彰显人类社会的善良与美好 感恩是一个人一个民族的优良品格。懂得感恩的人,是一个文明的善良的人;懂得感恩的民族,是一个文明的善良的民族。小说从不同角度、不同人物、不同形式,紧紧围绕改变大黑山贫穷落后面貌这个中心,并以“感恩还债”这根中华民族优良品格之弦贯穿始终,彰显了人类社会的善良与美好。从小说刻意刻画的黄旭、李孝文等一批好人善人的形象来看,是作者对当前树立社会正气、善良忠贞的呐喊呼吁,使作品更加接地气,更富有时代特色。 对刘振华、刘振中两位在战火中走过来的先辈来说,他们的感恩是缘于他们的生命是大黑山彝族兄弟用生命换来的,是内心深处灵魂的强烈震颤。特别是在为保护刘振华而牺牲的战友面前,在全连几乎全部牺牲战友的尸体面前,他们震惊了,眼泪流干了,灵魂升华了,一定要把彝族兄弟的遗物送回大黑山,大黑山就是他们的家乡,一辈子把大黑山的乡亲当成亲人。大黑山的恩惠,一生要报答!后来,刘振华虽然身居高位,但一刻也没有忘记大黑山。刘振中更是执着坚守,为感恩大黑山牺牲的彝族兄弟,拖着病体定居大黑山,发誓要守护这6位英灵一辈子,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带领大黑山的乡亲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感恩大地、感恩人民、报答人民、服务人民,是一个党一个军队的宗旨。“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也就没有人民的幸福生活。没有伟大的祖国大地,没有勤劳勇敢的伟大人民,我们党和军队怎么能取得百年的伟大胜利?我们的祖国怎么会有那么繁荣强大?刘振华、刘振中感恩大黑山的寓意显而易见。 刘呈现包括黄俪之所以义无反顾地走进大黑山,融入大黑山。如果说是感恩还债,既是为了孝敬父亲生死之交的战友刘振中,那就是如此惨烈的战争故事,如此以生命感恩的纯粹山民,尤其是重残功臣刘振中为感恩一座山、一个民族而愿意献出自己的余生,使他们心灵受到了震撼,人生受到了洗礼。而对于刘呈现这个党的领导干部来说,更是一个坚贞不渝的忠诚战士,以践行党的宗旨的实际行动,还情还债感恩大黑山,献身大黑山,成为大黑山的儿子。联系当下,只有这样一批批挺立时代潮头的忠诚战士,为人民谋福祉的共产党员,我们的祖国才能不断繁荣富强,我们的党才能不断发展壮大,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以厚重的生活底蕴增强小说语言的特色与魅力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指出:“艺术可以放飞想象的翅膀,但一定要脚踩坚实的大地。”鲁迅先生说:“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这部小说之所以取得成功并打动吸引读者,就在于文学素材来源于生活与实际,充满浓郁的生活气息和个性语言,使作品更具有自己的鲜明特色。 一是语言紧贴生活。如反映矿井生活方面,“人脉,人脉,人脉就是矿脉,矿脉就是人脉,人脉胜过矿脉,有了人脉,其他什么脉都随之而来”及“从找矿、挖矿、选矿、洗矿、涮矿到炼矿的过程”等,描写得到位,拿捏得准确,没有知识的储备和矿山生活的亲身体验,是写不出来这么到位的艺术作品的。又如,“在一个又一个村子里,见到农民兄弟姐妹以树丛为厕,以刺棵为厕,以石头堆土堆为厕,进这类厕所时,如厕者得提上打狗棍子防猪防狗拱屁股。”虽然土,土得掉渣,土得地道,是当时贫穷落后山村的缩影。还有关于小火车货运和客运、土掌房结构特点、珠宝交易市场热闹场面的描写等,蕴含着浓郁的生活气息,是作者平时对生活细心观察和亲身体验所得,并给读者以知识的滋润,哲学的启迪。 二是语言饱满厚重。饱满、厚重,不乏老辣、给力,是这部小说语言的又一特点。主要体现在对人物外貌和气质描写上。如描写胡琴心老师,从身高到秀腿,从臀部到胸部,从锁骨到脖颈,从眼睛到鼻梁,从嘴角到五官,细腻贴切、准确到位、惟妙惟肖、令人倾倒。而在胡老师眼里,刘振华则是:“刹那间,她感到这个出国兵英气逼人,全身散发出一般男子没有的阳刚之气,鹰一样的两眼锐利而温柔。”寥寥几笔,一个活脱脱的刚从硝烟弥漫战场上下来的军人形象展现在读者面前。又如对刘振中的描写:“身板单薄却挺直如松,显然是久经军旅历练出来的,刀刻的脸庞,温和中蕴含刚烈,脸部露出的沧桑和杀气隐匿而明显,最让人过目不忘的是一双鹰眼,目光锐利如剑,既给人以温和可信,又给人以震慑威严。”又一个真正的经过战火洗礼的军人,真正的一条正气凛凛、铁骨铮铮的汉子展现出来。 三是语言活泼俏皮。如,俏村姑笑得更像一朵山茶花,笑骂道:“小杂毛,你敢不帮本姑娘整规一,小心你的皮子痒欠揍。”开车小伙更来劲了,大声道:“各位听,本小杂毛的皮子正痒得很,这个有情有义的妹妹要挨我挠痒痒了。”这里既有地方方言特色,又显得活泼俏皮,让读者为之一新、为之一乐、为之一笑,甚至感慨后为之掩卷沉思,给作品增了色添了彩。 作者: 陶秉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