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奋战，铸重器之基 ——金沙江白鹤滩水电站巧家县移民工作纪实

2021年3月25日，从昆明传来喜讯：金沙江白鹤滩水电站工程蓄水（云南部分）移民安置通过省级终验。这是白鹤滩水电站库区移民工作的重要里程碑，标志着白鹤滩水电站库区云南侧移民搬迁安置工作已圆满完成，对确保白鹤滩水电站“七一”投产发电意义重大。

白鹤滩水电站开始蓄水，低处的老大桥即将被淹没  闫科任 摄

10年磨一剑，汗水和心血，终于有了收获。

巧家如期完成工程蓄水移民安置验收，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没有理由不为之欢呼。从2011年1月1日下达“封库令”以来，从实物指标调查、移民安置规划编审到移民安置实施，10年间，各级党政领导、移民干部及移民工程建设者担当作为、倾情付出，这兴奋与自豪的背后，是一曲万人行动的壮歌，凝聚着他们的血和泪、爱与痛、奉献与牺牲……  

万众瞩目：世界级工程的“前世今生”

金沙江是我国最大的水电基地，是“西电东送”主力。全长3479公里的金沙江，水能资源蕴藏量达1.124亿千瓦，技术可开发水能资源达8891万千瓦，年发电量5041亿千瓦时，富集程度居世界之最。

高山如此壮丽，江水如此澎湃。正是因其丰富的水能资源，从20世纪50年代起，新中国第一代水电勘察设计者，就沿金沙江上下求索，欲以水电报效国家，多少工程建设者壮怀激烈，汗洒金沙江。由此也催生了乌东德、白鹤滩、溪洛渡、向家坝4座令世界瞩目的巨型水电站。 

作为金沙江下游干流河段梯级开发的水电站，白鹤滩水电站仅次于三峡水电站成为中国第二大水电站。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水电站，却让我们整整等待了63年。从1958年的国家计划，到2017年的全面开工，再到2021年首批机组即将发电，白鹤滩水电站在经历了“三年困难时期”“文革风暴”等事件曾一度搁置。2010年10月27日，随着国家发改委下发《白鹤滩水电站开展前期工作的复函》,白鹤滩水电站正式启动前期筹建工作。然而，追溯电站建设的前世今生，恍惚间，却已走过了整整半个多世纪——

1959年6月，捷克斯洛伐克专家组和国内选调的专家组到巧家县勘察，为白鹤滩水电站具体选址。同年11月，昆明水电设计院勘查队进驻白鹤滩钻探，开展前期工作。

1961年，因受中苏关系破裂和“三年困难时期”影响，白鹤滩电站前期工作停止，勘测队撤离。

1965年，白鹤滩水电站工程列入国家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三个五年计划。次年5月，国务院交通运输部、水电部与四川、云南两省的领导干部及技术专家40余人会集白鹤滩，对拟建中的白鹤滩电站现场踏勘评估，确定初步方案待上报党中央，然而受“文革”影响，电站建设再次被搁置。

改革开放后，随着国民经济快速发展，能源需求日趋增大，开发建设白鹤滩水电站的呼声日渐高涨；1990年，国务院以国发〔1990〕56 号文批复同意了《长江流域综合利用规划简要报告》，确定金沙江干流下游河段按乌东德、白鹤滩、溪洛渡、向家坝四级开发。

进入21世纪，国家正式将白鹤滩水电站预可行性研究工作列入原国家水电前期工作计划。2002年，金沙江白鹤滩水电站开发建设拉开了序幕。同年，国家明确中国长江三峡集团公司为项目业主。2006 年金沙江白鹤滩水电站预可行性研究报告通过审查；2007年正常蓄水位选择专题报告、坝址选择专题报告、施工总布置规划专题报告、水库回水计算分析专题报告通过审查；2008 年水库影响区范围界定工程地质专题报告、工程占地和淹没区实物指标调查工作细则通过审查。截至2010年底施工总布置规划复核报告、建设用地范围分析报告、防洪限制水位和死水位选择等专题报告相继通过咨询或审查，工程移民所和移民工程所在极短时间内组织完成了移民安置规划方案的编制，更重要的，华东院还协助三峡集团公司编制了详细的移民前期工作计划…… 

2011年1月1日，当新年的钟声敲响之际，一个重要的消息也随之传来：白鹤滩水电站移民工作取得关键性进展，四川、云南两省人民政府发布了《关于禁止在白鹤滩水电站工程占地和淹没区新增建设项目和迁入人口的通告》，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封库令”。光阴如梭，从2016年开始，整整5年，近1800多个日夜，华东院驻巧家办公楼里的灯光，几乎就没有熄灭过。设计人员加班加点、不眠不休，所有的辛劳和付出，都是为了这份具有重要里程碑意义的“封库令”，都是为了白鹤滩水电站能够按照既定时间和目标开工而奠基。

白鹤滩水电站开始蓄水 。 闫科任 摄

众志成城：用真情和汗水完成的“协议签订” 

 国之重器，世界瞩目。白鹤滩水电站涉及巧家县5个镇32个村（社区）189个村居民小组5万余移民。

“封库令”的下达，意味着电站工程建设征地实物指标调查将全面启动，标志着国家“先移民后建设”水电开发新方针将正式进入实施阶段。从国家重点工程建设层面上讲，这无疑是一个让人振奋的好消息。然而对居住在库区的群众来说，却不啻于在他们平静的心湖丢下一串石子，掀起阵阵波澜。 

一边是国家重点工程建设，一边又是即将被淹没的家园，两种矛盾结结实实地纠结在一起，叫人难以左右。这一纸封库令引发的震荡，让完全没有做好思想准备的群众有点难以接受。

党员干部在一线开展移民工作。 胡华伦 摄

家园！这是一个多么令人向往和温暖的所在！“香暖会中怀岳寺，憔鸣村外想家园。”自古以来，有多少人赞美留恋自己的家园。更何况白鹤滩这样依山傍水的富庶之地，更何况是他们祖祖辈辈都在此居住的地方呢！

这仅仅只是一个方面。电站建设带来的淹没影响、征地拆迁, 特别是库区移民的搬迁安置,更是困扰水电站开发建设的一大难题。无疑，数万移民的搬迁安置会成为最难啃的“硬骨头”。 

更要紧的是，根据白鹤滩工程战略目标要求，2021年首批机组要投产发电，因此地下厂房施工和机组安装都要相应提前。地下厂房施工受制于厂房上下游顶层施工支洞，倒排工期，需要2015年4月底完成地厂开挖。2012年7月开始厂房顶拱开挖，之前还要形成厂房顶拱中导洞、地下洞室上下游的施工支洞、低线进场交通洞，这一项接着一项的工程，只要有哪一项跟不上，都会影响和耽误到后来的工程建设。

工期紧迫，压力山大，战鼓催征，信心满怀。2011年3月1日上午，原云南省移民局在昆明组织召开金沙江白鹤滩、乌东德水电站实物指标调查和移民安置规划工作动员会，全面布置两电站实物指标调查和移民安置规划工作。一个月后，白鹤滩水电站巧家县实物指标调查工作正式启动。

启动之日就是开战之时。巧家县全面实行县四家班子主要领导包保到移民乡镇、县级领导包保到移民村、县直单位包保到村民小组、干部职工包保到户的“四包四保”责任制，建立了“人人头上有指标、人人都是移民工作者”的工作责任体系。 

在破解移民工作这一难题上，巧家县坚持“想尽千方百计，一心为民谋福祉；走进千家万户，一线宣传做动员；道尽千言万语，一片真情解民忧；历尽千辛万苦，一线实干抓落实；不惧千难万阻，一路向前不退缩”的“五千工作法”，把真心、耐心、细心和爱心融入移民政策制定、移民政策宣传、移民诉求解决、移民协议签订、化解工作难题等方方面面，换来了移民群众在思想、工作和情感上的认同。

搬迁路上党旗飘扬  徐有定 摄

由于土地资源有限，巧家采取“统规统建，商住分离，小区化安置”的移民安置方案，绘就了“一城三镇”（特色湖滨旅游县城、蒙姑果香古镇、金塘温泉小镇、大寨水电小镇）的旅游城镇建设蓝图，将县城、集镇周边发展前景最好的地块用来安置移民。为了让移民群众能够“搬得出、稳得住、能致富”，安置区建设配套学校、医院、党群服务中心、集贸市场、警务室等功能设施。针对移民反映强烈的房屋面积低、子女成家后住房无保障等问题，巧家县委、县政府不回避矛盾，千方百计积极寻找政策与移民诉求契合点，最终确定了移民安置房面积为“25m2+5m2+20m2”（在每人25平方米基本住房建购面积的基础上，可根据自身意愿和经济条件每人增加5平方米的基本住房建购面积；对自身经济条件较好的移民户，还可选择每人不超过20平方米的改善性住房建购面积），最大限度维护了移民群众的利益 。

2019年5月25日，移民搬迁安置协议签订全面启动。

搬迁安置协议签订是库区移民工作的重中之重，关系着后续工作的成败。为了做好这项工作，巧家县构建县、镇、村、组“四级服务网络”，扎实做好矛盾纠纷化解，畅通群众问题反映渠道。一个多月的时间，全县移民干部走出机关，顶着40多度的高温，主动融入移民认亲戚、认校友、认“家门”……大到协调贷款、调解纠纷、搬家租房、迁移落户等，小到证件复印、买米买盐、辅导作业之类的生活琐事，移民干部都是帮群众办实办好。贴心的服务赢得了移民的支持。黎明社区移民群众刘某某在移民工作开始时，对工作组百般刁难、多次嘲讽，并撂下狠话：“谁敢签字我就跟谁过不去”，工作组没有被困难吓倒，仍然把刘某某当作亲人看待，每天登门拜访做工作，探望其刚出生的孩子，用真情融化坚冰、解开心结，最终刘某某不但带头签订协议，还动员群众：“安置规划这么好，签了就是城里人，咱凭啥不签”。

“祖祖辈辈住习惯了，说实话，最初我是真不想签这个协议。”谈起当时的情景，莲花石村民小组的雷有明直言不讳。

莲花石村民小组是白鹤滩水库淹没区，需要整村搬迁。“他们前前后后往我家跑了20多次，电话打了上百个。”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雷有明被移民干部感动了，从他们辛苦的奔波中，雷有明渐渐明白了，有理讲不折，嘴硬不过理。最后雷有明不仅自愿签订了安置协议，还主动带头动员本组其他10多户村民签订了协议。

在签订搬迁安置协议期间，市、县领导多次深入一线抓组织，党员干部脚踏实地抓落实，做到工作一起推进、办法一起商讨、困难一起解决，不获全胜决不收兵。工作队长在一线组织，包保人员在一线服务，公职人员在一线带头，基层党员在一线引领，各级组织上下联动、各方力量抱团攻坚，形成了强大工作合力。 

党员志愿服务队帮助搬家  胡华伦 摄

“不惧千难万阻，一路向前破坚冰”。在协议签订过程中，少数群众对搬迁有很大的抵触情绪，要么不与工作组见面，要么漫天要价、故意刁难、串联抵制，要么指桑骂槐、拒不合作，还有的群众认为补偿补助标准低、担心先签吃亏、片面讲求平均，甚至谋求非法利益……工作队员挨骂、受委屈是经常的事，有的干部还因此“流了泪、流了血”，有的干部“舍小家、为大家”，不时受到家人的埋怨。尽管如此，广大移民干部仍然满腔热情，长期坚守在库区一线，做到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们忠诚履职、迎难而上，用使命深化责任，一一破解了移民搬迁安置的各种难题。从搬迁安置协议签订启动开始，仅用了37天就完成占搬迁安置人口总任务16441户48093人的99.73%，用速度、质量和数据书写了水电移民搬迁安置史上的奇迹。

战鼓催征：广厦万间绘安居工程 

“建好安置区，早日搬新家”“质量是移民工程的生命”“倒排工期，挂图作战，圆移民幸福安居梦” 这一句句被贴在墙上、挂在工地、镌刻在人们心上的标语，激励着建设者，也激励着巧家县5万移民群众及移民干部不断奋勇向前。

巧家共建设大寨镇王家湾，白鹤滩镇黎明、七里、北门、天生梁子、邱家屿、金塘迁建集镇、蒙姑镇十里坪8个移民集中安置区，安置房722栋21057套 ，总建筑面积313.7万平方米，安置移民50178人。而北门安置区是白鹤滩水电站库区安置移民最多、建设面积最大、建设工程难度最大的工程。

2020年11月2日晚，星光满天。随着移民工程北门安置区内4#地块3栋、10栋最后两块17层的楼顶板浇筑完成，标志着移民安置房实现全面封顶，距离移民搬迁入住又迈出了关键一步。必须承认，巧家移民安置工程启动时间晚于白鹤滩水电站核准计划，于2018年10月才启动建设，时间紧、任务重，今天这关键一步确实来之不易。

 为了做好这项工作，从2016年到2018年，整整3年，华东院从编制移民安置大纲，开展移民安置规划设计，到投入人力提前启动巧家北门垫高防护及居民点基础设施工程等项目施工图勘测设计，做了太多工作，付出了太多心血。他们通过“领导带队、保障资源、集中办公、现场出图”的方式，尽全力提高施工图出图效率和质量，为的就是让项目早点“跑起来”。 

北门移民安置区  闫科任 摄 

“320万平方米移民房建，如此巨大的设计工作量，要在短时间内完成简直无法想象。当时，我们现场勘测设计人员持续保持在100人以上，外加后方设计人员、现场勘测外业以及外协单位人员超过500人，高峰时有1000人，出图量达1万张。”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但谈到那段艰辛的日子，华东院市场总监、白鹤滩库区项目部经理翁小康依然感慨万分。

在他们中间，有许多员工一年在现场的时间达200余天，很多人已经近3年未参加单位组织的疗休养活动，有些是夫妻俩一同在现场，没有时间照顾家庭、陪伴孩子，他们怀着对亲人的亏欠投入工作，用短短的3个月时间完成了全部设计成果，创造了华东院历史上的奇迹。 

图纸有了，但是要将图纸变为现实的任务同样落到了华东院人的肩膀上，这又是一次艰苦卓绝的历程。华东院充分发挥设计施工一体化优势，与云南建投组成联合体承担了实施任务，提出并采取“大兵团作战”的方式加快推进项目建设。

投入、投入，只有投入大量的钻机和人员才能完成这一艰巨任务。华东院人千方百计联系筹措全国各地的钻机资源，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就调集到209台钻机，并以小组技能比武的形式，开展了“百台大战”钻机技能比赛。就这样，40天的时间，分布在巧家8个移民安置点的209个钻探机组600余名参赛人员，优质高效地完成钻探作业7万余米，提高了平均日台班工作效率45.63%，实现了机组日进尺呈“几何级”增长。场面之壮观、投入之巨大，史无前例。

2020年初，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给移民安置点建设工期带来巨大挑战，疫情防控与复工复产的难题摆在华东院人面前。“时势造英雄”，工程进度不能变！面对当时还未知的疫情走向，一批“最美逆行者”涌现出来，他们鼓起十二分勇气，签下“疫情不缓解不回乡”的保证书。一个月后，巧家县移民安置工程实现全部复工，1600人复工管理人员，1.3万名施工作业人员，逆势而上，跑出了复工复产“加速度”。

大寨镇下王家湾移民安置区  闫科任 摄 

在房建先行地块里，钢筋工人加班加点绑扎基础钢筋，巧手如梭，焊花飞舞；在后行地块，29台桩基错落排开，昂首耸立，机车轰鸣……建设现场，处处可见被风沙吹得“灰头土脸”的施工员；交通路口，时时都有汗流满面的安全员；设计工棚，常常都能看到对着电脑不眠不休的技术员…… 云南建投17家二级公司组织1.5万名工人日夜拼搏，工地全部采用塔吊施工，确保以铝模板为首的“四新技术”在移民工程中顺利推进，8个移民集中的安置点建设全面开花。 

更让人感动的是，为了不影响居民出行和耽误工期，指挥部采用夜间施工的方式，在这座县城“睡着了”的时候，用三个晚上抢出了一条与原路最大高差11米，宽幅12米保通路，完成了安全设施安装，给受通行问题困扰的县城居民送上了“惊喜”。

一车接着一车的钢筋、混凝土、铝合金模板等物资涌入建筑工地，移民安置施工方如同一个个精密咬合的齿轮，组成一台台永动的机器夜以继日轰然运转，推动进度的箭头向规划时点不断前进。

时间如江水般静静流淌，建设者筑梦的脚步没有辜负斑斓的星光。2021年2月18日，随着邱家屿安置点移民集中摇号分房的结束，白鹤滩电站8个安置区722栋21057套移民安置房全部交付使用，小区绿化、市政道路等基本完成，学校、农贸市场、卫生室、社区用房等公共设施基本配套。这一切，为接踵而至的移民搬迁入住、库底清理以及电站蓄水验收打开了一条春光明媚的道路。

蒙姑十里坪移民安置区 闫科任 摄 

我们要到哪里去？巧家县委、县政府以移民为中心的工作理念和一项项扎实而具体的搬迁安置措施，正在解答着库区群众心中那一串串充满疑惑的难题。 

凝心聚力：编织移民搬迁“保障网”

“我宣布，白鹤滩水电站巧家库区移民搬迁入住仪式正式启动！”2021年1月22日上午8时30分，随着中共昭通市委书记杨亚林高声宣布，掌声和欢呼声顷刻间沸腾了整个启动仪式现场。

启动仪式为“社区移民服务站”正式授牌，金塘迁建集镇、蒙姑镇十里坪、大寨镇王家湾以及白鹤滩镇黎明、七里、北门、天生梁子、邱家屿8个移民安置区的日常管理和服务从此有了新班子、新组织，成为辖区移民解决困难和后续发展的“贴心站”。

移民安置区摇号分房  张顺富 摄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白鹤滩水电站巧家库区50178名移民群众把这份大爱留给了这片土地，然而为了支持国家建设，确保白鹤滩水电站如期下闸蓄水，他们又不得不离开这片土地。

告别，是为了更好地生活。新生活，往往是从告别开始的。

2月17日，是七里社区三棵树68岁的陈靖敏和老伴选定搬家的日子。天刚蒙蒙亮，他就和老伴开始忙活，收拾东西准备搬家。陈靖敏嘴里念叨着：“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住到县城里，这全靠党的好政策，这是沾了白鹤滩水电站的福气。”陈靖敏深情地环顾了一下老宅四周，抓了一把天井里的泥土，小心翼翼地装入袋子，对自己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做了一个郑重的告别仪式，然后驾着农用三轮车，朝着县城北门安置区出发……

2月28日，破晓的晨光中，吴香发一家早早地收拾老屋里的物品。子女们整理装箱，搬上面包车，清理场地，忙得不亦乐乎。吴香发却找来凳子，小心翼翼地把习近平总书记的画像从墙上取下来，又让儿子小心翼翼地把画像贴到新房子客厅的正中间……

帮助移民搬家  胡华伦 摄

而与此同时，随着数十辆满载家具的货车缓缓开进移民安置区，三五成群的包保干部和身着“红马甲”的志愿服务队忙着为移民群众搬家具、运物品，楼上楼下、跑来跑去，他们把点滴关怀写在移民的脸上，刻进了移民的心里。  

“为了让搬迁群众过上安全、和谐、舒适的生活，我们以‘五张保障网’服务移民群众，设立了动员搬迁保障网、道路保障网、秩序保障网、入户保障网、物业管理服务保障网，保障移民群众住进去以后舒适舒心。”整整干了14年移民工作的黄功堡说起话来，眼里像是有光。

移民在哪里，党组织就在哪里。北门安置区成立了8个临时党总支，28个党支部，组建党员先锋队、志愿服务队、应急维修突击队，225栋房屋设置了225个楼栋长，推行网格化管理，建立便民服务中心、后续发展服务中心、警务便民服务中心协调解决搬迁安置过程中移民碰到的各种难题。   

北门安置区志愿者帮移民搬东西  徐有定 摄

金江浩荡，逝水东流。随着白鹤滩水电站下闸蓄水，往事将沉入湖底。但是曾经发生和存在的一切，绝不会在岁月的苍烟落照中消亡：全县第一个在生产安置协议上签字的退伍军人赵远顺，坚强乐观的蒙姑移民、留守老人朱天云，“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大寨镇移民许朝海，放弃会泽县优越条件、留在巧家的“上门女婿”王绍华，搬进黎明安置区，从此真正走向“黎明”的棉沙村民……他们满含眷恋地离开家园，他们为了电站建设牺牲小我、顾全大局、团结拼搏的精神，将会镌刻在英雄而美丽的堂琅大地，永远地被世人所铭记！ 

统筹谋划：徐徐展开的移民新画卷

2021年3月19日上午8时，白鹤滩水电站北门安置区移民言学良，早早地跟父母开始忙碌。他们新开张不久的小卖部生意火爆。

一大早，买水的，买纸的，还有来来往往好几拨顾客就坐在屋里和言学良一家聊着天。这是他们搬入新家的第33天。

偌大的安置区人来车往、热闹异常，为言学良带来了商机。

言学良按照每天货物的销量、需求，从批发市场批发酒水纸巾饮品等生活必需品。每天小卖部门前的住户、装修人员、保洁员等各类人群络绎不绝。“现在一天下来，能卖2000多元，有两三百元的利润，加上每月每人都可以领到409元逐年补偿和其他的政策性保障收入，一家人的基本生活没有什么问题。”言学良高兴地说。 

28岁的张玉，是白鹤滩镇可福村人。不久前，她搬了新家找了新工作，孩子在安置区小学上学，有了更好的学习环境。新生活新起点，一切都让张玉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半个月前，她通过招聘会，成功应聘到了移投物业管理公司，负责北门安置区4号地块900户业主的物业管理工作。“现在工资待遇也比以前好，还能照顾到家里面的老人和小孩！”说这话时，张玉难掩喜悦之情。

 在巧家县辉煌电子厂，工人们正在进行流水线作业生产蓝牙耳机，拨耳机线、穿耳机线、浸锡、盖壳、打胶、使用烙铁焊接、测机等20多道工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大家忙得不亦乐乎。

“经过培训后，我就在这里上班了。上下班时间相当灵活，接送孩子也很方便。”工人张洪艳开心地说。

离乡离土进入城镇，靠什么来生活？这正是巧家县委政府为搬迁群众解决的头等大事。该县立足移民群众就业需求，严格落实“五清”工作要求，有针对性地实施分类，以加强培训、转移外出就业为主要抓手，以鼓励自主创业、招商引资为有效措施，解决不同年龄段的就业需求。对因照顾家庭、超龄等原因难以适应企业化管理的群众，提供公益性岗位，招聘到就业车间“卫星”工厂等在家门口就能赚到钱。此外，巧家面向全国择优引进人力资源公司进驻8个移民安置区就业创业服务站，为移民提供就业咨询、岗位推送、技能培训等服务。据统计，巧家县共有移民劳动力2.5万人，截至目前已转移就业2.1万人，就业率为84.5%。

搬得出，更要稳得住；稳得住，更要过上好日子。

按照省委省政府“结合移民搬迁安置打造巧家县特色旅游城镇”的目标定位，巧家县将移民搬迁安置与特色旅游城镇打造深度融合，及时修编了城市总体规划，将移民安置区纳入城集镇规划区，整合金沙江峡谷、电站水库湖面、堂琅文化等元素，绘就了“一城三镇”旅游城镇建设蓝图。特色旅游以避寒康养为核心，延伸大坝观光、山水休闲、山地运动、文化体验等；特色农业以热带果蔬产业为核心，延伸生态庄园、田园综合体、绿色食品加工等，最终形成“旅游+农业”的特色产业综合开发模式，为移民未来的发展奠定了良好基础。

2021年3月1日，白鹤滩电站库底清理启动；3月15日，库底清理基本完成，4月6日电站开始蓄水，第一台机组发电指日可待！    

道由白云尽，春与青溪长。承载着希望与重生，巧家库区移民的生活、人生的故事以及梦想，正在这片深明大义的土地上拔节生长。在刚刚启航的“十四五”征程上，巧家5万移民搬新家、谋新路、开新局，金沙江畔“一面山、一江水、一座城”的美丽画卷正徐徐展开。

大国重器，竖人间丰碑！

巧家，未来可期！

（昭通日报全媒体记者 吕翼 刘建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