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昭通新闻网
2021-04-15 10:34与刘雷认识整整30余年了,从“恰同学少年”到“近天命之慨”,这是怎样的岁月悠悠又转瞬即逝啊,让云贵高原腹地的少年画友一直纠缠于画布画纸前。
20世纪90年代初的刘雷,是昭通同龄人的异类标杆与有名的“文青”,用摇滚精神与绘画梦想特立独行于学校与家庭之外,所到之处,就会留下崔健的“花房姑娘”“解决”“一无所有”还有唐朝、何勇、王朔……清一色的北京帝都的“85新潮后”正在茁壮成长的当代音乐、文学和艺术,血液里充满了狂野、反叛、批评。
就读于高中准备高考艺术类院校的刘雷影响着我这个就读于师范也准备美术高考的同龄人。我们成了绘画里的画友、生活中的伙伴、艺术梦想中的“道友”,我们一起经历了属于那个年代的艺术生所经历的各种艰难,却一直坚持着用艺术织梦的岁月,这里面一直生长着刘雷分享给大家的摇滚精神。
何勇谈中国的摇滚是“摇够了就滚”,而我却因为接触了崔健的摇滚精神而受用到现在,其实这30年一直都以摇滚的反叛精神成就着白日梦般的艺术人生,从这个角度看,刘雷用摇滚精神加持了昭通部分“70”后美术生的艺术梦想。
崔健的《花房姑娘》“你带我走进你的花房,我无法逃脱花的蜜香,我不知不觉忘记了方向,你要我留在这个地方,你要我和他们一样,我看着你默默的说,哦,不能这样,你问我要去向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我就要回到老地方,我就要走在老路上……依然穿越时空而来。”
昭通的现代人文近似一个少年,而北京更像中国这个大家庭的爷们,昆明和所有省城、直辖市更像这个大家庭的姑婶姨娘,大事都得爷们做主,所以昭通人文的雄性荷尔蒙很容易在北京爷们那里找到共振频率。
中国美术学院毕业后有7年我先定居在江苏无锡,刘雷和我一直保持着高密度的书信往来,常感知到他血液里依然流淌着“摇滚精神”,在我的鼓动下,当然更是在他自己的内心召唤下,刘雷毅然辞去中学美术教师的铁饭碗,到无锡与我一起打拼,后来因为他担心老父亲刘云孝先生的晚年陪护及赡养问题才返回昭通,以美术培训为生存基础继续自己的艺术梦想。
15年前我到京城发展,赶上刘雷不久后也到中央民族大学读国画高研班,我们偶尔见面,一起感怀往事,探讨当下艺术问题。刘雷开启了自己的水墨画创作频道,以宋画为摹本,山水、花鸟、人物皆画,偶尔也会看到绘画题材或解构了传统经典的当代水墨画,也就是摇滚的批判性形态。他似乎在用19世纪前的中国传统经典为基础,赋予现代人的精神内涵。
刘雷最近两三年的作品渐入佳境,部分作品已经惊艳到我,相信刘雷自己也已经感知到艺术之门被他摸到,甚至已经打开.当我在其新作品中看到了刘雷自己生命之光的凸显,那个30年前像火一样蹦突的少年又回来了,他的作品虽然是用最传统的绘画方式延伸而来,但这需要天大的能量与激情才能转变和实现。中国的传统绘画是一门厚积薄发的文化事业,纵观中国美术史,除了活了23岁因一幅《千里江山图》而传世的王希孟外,中国画坛最年轻的大师都得活到60岁左右才大成,20世纪最富盛名的黄宾虹先生活了90岁,但真正扛鼎之作都是87岁以后完成的。从这个角度来看,刘雷在跌跌撞撞、兜兜转转20多年后,又用10余年沉浸在中国画的创作中,是他自己厚积薄发的生命机缘,值得期待。
绘画,从表层看是一门学科,甚至是一门技术,但它却更是文化,文化是属于强者的,早年刘雷的摇滚精神是即具强者属性的外在表象。20多年的沉淀后,相信刘雷的艺术梦想才真正起航。
然而,刘雷的现实与绘画梦想又是让人揪心的。我总担心他过于积极想实现绘画梦想而让生活弄巧成拙。我也担心由于自己期待太甚,让他承受了无名压力。
最后,借用梵高的美文结束此文:人的灵魂里都有一团火,却没有人去那儿取暖,路过的人只能看到烟囱上的淡淡薄烟,然后继续赶路。但是,总有人能看到这团火,然后走过去,陪他一起。
作者:洪浩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