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新闻 2021-03-09 14:54 来源:昭通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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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兴梅,女,汉族,1995年生,云南省永善县溪洛渡镇人。热爱文学,有作品在《昭通日报》《永善文学》等报刊发表。现供职于永善县教育体育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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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三街
胡兴梅
它越来越老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故事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浅,越来越多的人将它抛之脑后。
儿时的记忆里,我们农村人赶集,只赶三街。
这里所说的三街,可不仅仅只是一条街,而是包括了加工厂、三街、四街,三条街呈“干”型分布,囊括了现在一半的永善老城区,可能是街名太多,农村人弄不清楚哪里是哪里,所以统称三街,又以自己的方式为它们进行了“命名”。
从老家去赶集,首先到的是米市,米市所处的位置,在写“干”字开始下笔的地方。毫无疑问,米市就是大家集中卖米的地方,四面八方的农村人将自家稻田里种植的水稻收割后晒干,用机器将谷子的外壳剥去,稻谷脱胎换骨变成白花花的大米。为了卖个好价钱,卖米人会用竹筛将打碎的米筛出,用来自家食用,然后用口袋将完整的大米装好后放在背篼上,天不见亮便背着它们出门,以便寻得一个好位置,让自己的大米卖得更快,卖出好价钱。“买米吗?看一下嘛,自家种的,没打农药的,你家住哪里嘛,可以帮你背到你家去的。我家的看不上吗?看下她家的嘛,她家的也安逸得很!”看见有意图买米的人,淳朴的农村人大多会互相帮助,你帮我卖我帮你卖,一来二去,大街上卖米的人基本上都成了熟人,见面也会热情地打招呼。“你有袋子没有?我把米倒在你的袋子里!”“没有,哎呀,米都买了,袋子你就送我了嘛!”“不行啊,我们天天卖米,没有袋子了啊,要不就你加一块钱,我把袋子卖给你!”“哎呀,一个袋子都舍不得,以后不买了,不买了!”“嘿嘿嘿嘿!你会买的,我家的米你吃了就知道了,以后你找我说不定还找不到呢,嘿嘿嘿……”叫卖声、讨价还价声、秤坨和秤盘子的碰撞声挤满了整条米市。
从拥挤的米市穿过,便到了加工厂,各式各样的饼干、糖果、沙琪玛、可乐、雪碧热闹地挤在加工厂街道的两边,聪明的商家们将提前录好了叫卖声的小喇叭放在桌上或沙琪玛堆里,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快的、慢的叫卖声从喇叭里传出,传进大人们的耳朵里,更传进了小朋友们的心里。前面爆爆米花的大叔又拉响了密封罐,远远便能看见一团云雾在空中慢慢散开。人们紧紧地将爆米花的场地围住,大叔迅速将干玉米粒放进黑黢黢的密封罐,然后把罐子架在火上,一只手匀速摇动着罐子,一只手往罐子架下加进一些干柴保持火力,等到气压表的指针到达指定的位置,大叔便将密封罐伸到铁皮圈里,铁皮圈后绑着个灰噗噗的长长的布袋,大人赶紧教孩子们用两个食指将耳朵堵住。“嘭”的一声,地动山摇,一团热气从布口袋中冒出,看不清爆米花在哪里,也看不见爆爆米花的大叔在哪里。尽管有长长的布袋,但爆米花还是多多少少会散落一些在布袋之外的地上,围观的小孩们一哄而上,将地上散落的爆米花捡得干干净净,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和兜里。
隔壁的电米花机刚产出的米花筒和米花卷像白雪那样白,但相比较而言,这里围观的人不及爆爆米花那里的三分之一,因为米花筒不像爆米花会散落在地,所以孩子们没有抢米花筒的机会,便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有几家排队榨米花筒和米花卷的人在忙前忙后,三五斤大米便可以变成满满的一大口袋米花筒,对于大部分农村人来说,把在米市没卖完的三五斤大米拿来制成米花筒,只需要一两块钱,比给孩子们买饼干、糖果、沙琪玛划算得多,米花筒和米花卷就这样成为了我们农村孩子触手可及的零食。
背篼市场就在炸米花的隔壁,背篼市场也不仅仅只有背篼,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竹制品琳琅满目,不知道书面语叫什么,反正永善人叫它们“簸箕”“筲箕”“撮箕”“挡笮”……大家习惯把从事竹制品加工的人称为“篾匠”,对于篾匠,我说起来便滔滔不绝了,因为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二叔二婶等,反正左邻右舍全都是篾匠,就连我,小时候也可以称为半个篾匠。篾匠用特制的蔑刀把竹林里成年的竹子砍倒,剔去枝叶,将四五根竹子捆成一捆,扛回家中,用锯子将其锯成长短不一的小节,用于不同的用途。靠近竹根比较老的竹子被破成了篾条,中间比较直的部分被破成各种颜色的篾片,尖部比较软的地方被破成篾丝,有的需要用火烤,有的需要刷上油漆,一根根圆竹子仿若被施了魔法,一天时间便能变成各式各样的竹制品,一件件手工编制的竹制品凝聚了永善人的勤劳和智慧。
背篼编好后,篾匠们将它们摞在一起,再用篾条将其固定,这样一次可以背上十来个背篼去赶集,那时还没有车,全靠走路,篾匠们经常会背着一长串背篼在公路上相遇,然后一路上讨论着谁家的编得好,谁家的编得快,谁家的媳妇儿也在帮着编,也会讨论谁家的价格卖得好,谁家的卖得亏。远远望去,公路上前前后后,连绵不断的到处都是一串串的背篼、撮箕……
背篼也分三六九等,篾匠的手艺也有好有坏,背篼便有了好看和难看之分,基本上城里人、年轻人喜欢好看的,农村人、年纪稍长的喜欢扎实的、便宜的。按照蔑片的质量和颜色来分便可以分为青篾、二青、死篾等,其中青篾最贵,因为它的内衬是使用竹子最外面那层青色的篾片制成,最为好看,也最为耐用,所以最贵。死篾最为便宜,它的内衬是使用竹子最里面的那层有些脆性的死篾制成,不算耐用,所以便宜。从小,父母便靠这门手艺养活全家,我也会帮着打打下手,春天冒出的节节竹笋和大山深处连绵不绝的竹子,成为了我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奶奶聪明,大家都编背篼,她不编,却寻找棕榈树的棕皮,用来编织背系,因为每个背篼都得配上背系,大家都编背篼,她一人捣腾背系,三五块一副的背系也能让她过上小康生活。大伯也聪明,大家都编背篼他也不编,他开始倒卖背篼,上联系大城市的老板,下联系农村的篾匠,十来块的背篼到他手里转手便是二三十元卖出。喏,背篼市场便是他最先开始捣腾。篾匠们到了后将背篼放成一排,大伯像古代选妃的皇帝一般,转来转去,认真地查看着每个背篼,然后给出不同的价格。
俗话说“双手难提四两”,小时候的永善交通不便,用背篼将日用品背在背上进行运输比用肩扛、手提轻松太多,背篼也因此赢得到了广大群众的青睐。所以,除了大伯以外,还有无数的赶集人也会购买背篼,只不过他们是一个一个地买,大伯是几十几十地收。
背篼市场的隔壁是糖市,走进糖市,一股甜甜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红糖、白糖摆得到处都是,颜色也多多少少有些不同,大的、小的、圆的、方的、本地的、外地的红糖各式各样,农村人买糖比较多的时候应该是端午节和春节前夕,因为端午节要吃粽子,过年要吃汤圆。“来嘛,尝下,买不买又没有关系,买卖不成么仁义在嘛,这次不成下次嘛,给是,你怕啥,尝下嘛!”每走到一家门前,老板都会拿出小锤子,锤下一小块红糖递给你,他们的嘴就像吃了糖一样的“甜”,说得赶集人心情舒畅。糖市也有其他的干货,红豆、绿豆、豌豆、粉条、耳子、海带、粉条……
背篼市场正对着一条小巷,小巷所处的位置,便是“干”字的“丨”。小巷全是梯子组成,从上到下或从下到上,都能一眼望到头。梯子开始的地方,被两家卖炸洋芋的占据,两个像倒放着的草帽一样的锅里翻滚着热腾腾的油,带着袖套和围裙的大姐用漏勺从水里将洋芋捞出,放进油锅里,锅里迅速冒起浓浓热烟,一锅热油像容不下刚下锅的洋芋似的闹起了脾气,翻腾着,跳跃着,跳跃出锅外的热油瞬间没有了脾气,变成冷冰冰的一个小印记。一角钱一大坨的洋芋,农村来的赶集人还是舍不得吃,最多给身边馋嘴的小孩拿上一两坨,也有部分城里人选择小洋芋,大姐将炸好的洋芋放入调料盆中,放入盐、葱、折耳根、五香粉、辣椒等调料,让洋芋和调料在大勺与盆的碰撞中不停翻腾,直至它们融为一体。
再往下的二三十梯梯子,被四家小摊贩占领,中间只留了一条两米来宽的过道。他们卖着两角钱一个的掏耳勺、三角钱一个的洋芋刮、四角钱一个的钥匙扣、五角钱一把的指甲刀、六角钱一把的剪刀、一块钱一个的梳妆镜、五块钱两颗的灯泡……日用百货,十分齐全。再往下,有一块五一碗的豆花饭和酸菜包谷饭,也有两块钱一大碗的米线,当然也有炒猪肝、回锅肉、炸排骨……往下,五颜六色的衣服、长长短短的围裙、大大小小的帽子挂在了小巷的两边。修鞋和配钥匙的摊子也发出了“嗡嗡嗡”的机械声,大人的讨价还价声音、小孩的哭喊声充斥着整个小巷,样样两元店的老板把喇叭声音调到最大,他们想压下所有的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吸引住顾客。
小巷梯子的尽头,横着一条长街,和背篼市场那条街平行。长街一边卖着各式各样的鞋子;另一边便是鸡市,小鸡、大鸡、公鸡、母鸡、猫、狗、鸭、鹅全都在这条街上任人挑选,可能是因为鸡比较多,大家都默认地叫它鸡娃市。
鸡娃市尽头的回龙桥旁,有常年不断的泉水,充满智慧的永善人将它们聚在一个大大的水池里,再用三根空心铁管将水接出,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三股泉水在那里流过每一个春夏秋冬,流过每一个日日夜夜。不管是住在街上的人,还是赶集的人,都可以在那里一饮为快,洗菜的、洗衣服的、喝水的、背水的每天把三股泉水前的空地站得满当当。农村人也不爱叫它回龙桥,而是叫它水井湾。
离泉水不远的回龙桥桥头上,长着两棵比爷爷年龄还大的榕树,可能是因为泉水常年为它提供养分,他长得有些粗壮,三五个壮汉牵着手也未必能将它包围,它的根从地下凸起,像爷爷脚上的青筋,牢牢地抓住大地。它身上的“龙须”密密麻麻地从树干上、树枝上扒拉着脑袋垂下来,我想,它肯定是在努力靠近泉水,寻找生根的机会。春天一到,它开始长出无数嫩黄色的小叶。夏天,它不再是嫩黄,而是变成了四季常绿的叶子,一簇堆在另一簇上面,不留一点缝隙,一片片肥大的狭长的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绿得发亮,当然,在永善,它也有它自己的名字,大家叫他“黄葛树”!树杈上,住着无数大大小小的鸟儿,它们和人们一样,白天外出觅食,晚上回家歇息。政府在树下建起了公园、亭子、木桌木凳、厕所……
村里的胡老头最爱光临这个公园,每天吃完午饭后,他早早地来到这里,从烟杆上的小袋子里拿出一些皱巴巴的烟叶,不慌不忙地认真裹起来。微风吹过,偶尔一束阳光穿过树叶儿照在他的身上,叶子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光束也随着叶子慢慢移动,老头儿烟杆上的烟火随着嘴角腾起的烟雾忽明忽暗,偶尔照射出他满胡子茬的下巴,偶尔照射出满脸的皱纹。还有无数的老人在树下乘凉,他们唱歌、打牌、聊天,而这两棵榕树,像站立的哨兵,为他们遮风、挡雨、避阳,迎接着、庇护着每一位与它有缘的永善人。
鸡市和小巷的十字路口,有两家老茶馆和两家理发店。茶馆没有粉砖黛瓦,没有古香古色的亭榭,也没有幽竹林立,溪水淙淙。只有泥巴砌成的土墙和两扇旧木门,木门表面上的木纹见证了岁月的沧桑,就像里面桌旁等着茶水的老年男人的那张脸。门上两幅崭新的门神像和旧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门神的眼睛像铜铃一样鼓起,直直地盯着前方。前方,木炭在炭炉里安静地燃烧,黑黢黢的茶壶里翻腾着水井湾运来的泉水,老板抓一把苦丁茶叶丢进茶壶,茶叶在沉睡中迅速醒来,由漂浮慢慢沉底,茶水由无色慢慢变为黄色,茶香在屋舍里蔓延开来。“老板,来一碗苦丁茶!”“要得”“老板,二两包谷酒!”“要得!要得!”围坐在桌子旁的男人们都斜着身子朝老板喊道,老板笑眯眯地应和着。理发店门口的火炉上同样架着黑黢黢的壶,门槛下的石板被客人踩得有些下陷,看起来有些破旧的理发店内只有三四条凳子和一个镜子,理发的师傅熟练地挥舞着剪刀,在那个平头流行的年代,理发的师傅将平头分为了大平头和小平头。“哎,师傅,啥子是大平头小平头嗷?”“大平头就是两边和后面的头发推的很短,中间的头发被剪得很平。小平头就是用推剪把前面、两边和后面的头发推得一样长。看你的脸型一会儿给你剪个小平头,巴适的很嗷!”小小的理发店里传出阵阵笑声,引得路过的赶集人也转过头好奇地往里瞅。
梯子到了尽头,小巷却还没到尽头,因为小巷的尽头,有热腾腾的包子铺,里面烟雾袅绕,穿着白褂子和带着白帽子的工人站在凳子上将蒸笼取下,揭开锅盖,香喷喷包子出炉,五角钱一个的肉包子又大又圆,我能闻到来自包子热烈的香味,我咬了一口,香和油立刻沾满了我的嘴,里面的肉馅仿佛是金黄色,像阳光一样,那包子又大又圆,可我的小嘴才咬四五口便没了,之后我只能让舌头在嘴里卷来卷去,使残留在嘴里的包子继续着最后的香味,我知道包子已经吃完了,我只有拉着母亲的背篼尾巴继续往前走。包子铺隔壁的三角粑铺子也冒着热气,放在往天,我也会馋得流口水,可就在刚才,我吃了一个香喷喷的包子,我对这三角粑便毫无兴趣了,还是想着那个又大又圆的包子。
小巷完了,转弯就是菜市了,对于菜市,我也是有话可说的。读小学的时候,奶奶还年轻,她喜欢自己种上一两分地的菜,吃不完的便拿去街上卖,母亲为了让我体验生活,便让我随着奶奶一起卖菜。头天下午,我便开始和奶奶一起摘菜、洗菜、装菜,奶奶告诉我,从天黑开始,就不能再喝水了,因为再喝水的话,明天到了菜市场没有地方上厕所,上一次厕所要被收取五角或一块的费用,这相当于一斤多白菜了,不划算。天还没亮,奶奶便把我叫醒,在黑黢黢的小路上行走,到了菜市,天还未亮,卖菜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到达,等待着买菜人的光临。奶奶卖的白菜,我卖的生菜,白菜是大家常见的常吃的,三五角一斤,那时候的生菜还是稀有物种,很多人没见过更没吃过,我卖三元一斤,一天下来,收入可观。因为自己卖菜的钱可以自己支配一部分,所以我买了两三个包子,直到吃不下,这让我尝到了甜头,觉着卖菜是个甜差,我更不想好好读书了,我想卖菜,母亲的计划落空。可没过多久,生菜卖完了,我开始卖白菜、青菜、蒜叶、小葱……早出晚归,背上一大背也卖不着几个钱,我才知道生活真的不易,只有好好学习才能改变这样的生活。
春节期间的三街,更是热闹非凡,大人一眼望去,全是人头;大点的孩子一眼望去,全是背篼;小点的孩子一眼望去,全是屁股。把三街逛完,可能需要三五个小时,大家摩肩接踵,几乎寸步难行,大人们生怕把孩子弄丢,有的会把孩子放在背篼里背着,有的会把孩子放在肩和脖子上骑着,有的会紧紧牵着孩子的手,有的会让孩子拉着自己的背系尾巴。街上还多了无数的花生、瓜子、葡萄干、水果、蔬菜、烟花、爆竹、对联、明星海报、香蜡、纸……赶集人和商户们为了一毛两毛钱讨价还价,似乎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乐趣。
和新城的高楼大厦相比,三街虽老,却是那个年代人们交易的重要场所,是那个时代必不可少的产物。正所谓集市者,因易而集市;城市者,因市而城,城必有市。三街虽旧,却见证着永善的历史变迁。
其实啊,三街不老,它只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在不断升级,变得越来越符合大众的审美和时代的要求。如今的三街,街道干净整洁,各类市场在指定位置有了他们自己的归宿;如今的三街,在无数城市被现代化浪潮冲击得面目全非的时候,它仍然充满着烟火市井气,在留住我记忆的同时,起航新的发展。其实啊,三街仍在,它连接着城区和郊外,每天车马喧鸣,人头攒,如今的它们有了美丽的名字,叫景凤路、兴隆街、南正街。所以,三街这个名字便慢慢在人们的记忆中淡出,但它仍静静地待在那里,等待着懂它的人去探索与感受它背后的光阴故事,品味它曾有的繁华与风光。
(来源:昭通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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