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昭通新闻网
2020-12-11 16:28在出川入滇的咽喉部位,2000年前,秦国蜀郡太守李冰采用积薪烧岩之法,修筑了从僰道县经豆沙到千顷池的第一条内地入滇通道——僰道。秦朝建立后,又在僰道的基础上,将路延伸至建宁,道宽五尺,故称“五尺道”。
当我再次慢慢踏过这条凹陷有243个斑驳的马蹄印迹的路时,秦汉明月、唐宋风云、明清血火,就像翻腾的关河水诉说着千年的沧桑岁月,踩在时光的隧道,走在五尺道深深的马蹄印上,历史从黝黑的青石板上缓缓而来。关河的水静默地流淌着,内昆铁路拉着现代与历史同关河的水一同讲述古与今,站在摩崖碑刻下,仰视着一块长44厘米、宽36厘米共122字的石碑。它讲述的是唐贞元十年,御使中丞袁滋奉命赴滇,册封异牟寻为南诏,为记其行,特摩崖题记于此,也就是记载了御史中丞袁滋奉命沿五尺道入云南,册封异牟寻为南诏王的重要历史事件。碑刻安静地不言语,但是这一碑刻却宣告天宝战争以来南诏政权与唐王朝长达42年的对抗造成的分裂局面至此结束,云南又统一在了中华民族的大家庭中。历史像一只只酒杯,满盛着过往的风起云涌,满盛着中原文化与滇东北民族的交流交往交融,同时也承载着过往盐商、茶商、药商、朱提银等阴晴圆缺的故事以及过往马帮们甜酸辣爽的风情,让我辈足以追问千年。我小心翼翼地站在陡峭险峻的山崖边上,眺望着峭壁上残存的棺木。据说这是僰人悬棺,这一带原为西周时期立国,明以后屡遭围剿最后彻底消亡了的僰人的故乡,僰人死后将棺木悬置于几十米高的峭壁上。那么高险的地方,古代僰人是怎么把沉重的棺木放上去的?关于死后的仪式,少数民族有着更加悲壮的融入自然的葬式葬法,如:天葬、水葬、火葬等。任何一种葬式葬法都值得我们肃然起敬,也许我们来自天地间,终归于天地间。那么“僰人”这个神秘民族去了哪里?“僰人”消失了吗?无数的追问后,翻阅的典籍也难以论证这段历史,但是在漫漫的岁月中,“僰人”在五尺道上同中原文化的交往交流中渐渐融入了中华民族这个大家庭,一道共生共荣却是不争的事实。
从水麻高速公路向着昭通进发的路上,我一直难以忘却摩崖碑刻和“僰人”的所有,我寻思着五尺道上的变迁,而今关河水路、内昆铁路、川滇公路、水麻高速公路、空中走廊与五尺道并存,成为交流的集散地,成为了民族团结的见证者。
回到故乡,回到昭鲁坝子,我渐渐地平息着自己的思绪,在逐渐开阔的原野,我竟然晕车了,呕吐得一塌糊涂。当我再次上车后,一阵一阵的眩晕感再次一阵一阵地涌上心头,连同眩晕一起涌上心间的还有2014年8月3日。这一天,鲁甸发生了6.5级强烈地震,震中就在鲁甸龙头山镇,一瞬间坍塌的楼房、横七竖八的瓦砾,哭喊声、求救声,血肉模糊……地震后,“灾难无情,团结有爱”,在全社会各界的支持下,龙头山镇各族人民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奋力夺取了抗震救灾工作的伟大胜利。这个胜利是全国各族群众在大灾大难面前凝聚成的一股强大力量,听党话、跟党走,患难与共、守望相助,各民族团结一心、攻坚克难,取得了抗震救灾和恢复重建的伟大胜利。
历史的长河依旧谱写着这条千年古道的传奇故事,唯一不变的是各民族共同创造了中华灿烂的文化,共同缔造、发展、巩固统一的伟大祖国的历史。
作者 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