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昭通新闻网
2020-11-04 17:11编者按
昭通的人文历史和昭通文化、昭通人民群众及作家的钻研精神、实干精神、苦干精神,孕育了这样一个群体——昭通作家群。连续几年,在全国各种文学刊物上刊载的作品,昭通作家作品占70%。昭通作家群要后续有人、再接再厉。昭通文学现象、昭通作家群今后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吕翼是昭通这块热土上成长起来的,也是昭通作家群里的佼佼者。昭通文学影响力的扩大,离不开作家自身的勤奋,做文学很艰苦,是一个非常寂寞的工作,要耐得住寂寞、清贫、孤独,还得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写出作品,吕翼印证了作家的勤奋。
昭通作家群是不甘贫困而呐喊的代表,贴着热土行走,为作家成长提供了土壤。昭通文化的厚重感,形成浓郁文学氛围,诞生了无数名人。野草文学社是昭通作家的摇篮,是昭通学院的品牌与特色,其中对吕翼的帮助也很大。昭通作家要为文学事业的繁荣、为昭通文学现象而努力,希望吕翼继续保持贴着大地书写的精神,能在文学的创作上有更加丰富、更有成就的贡献,带给我们更多的惊喜。
《马嘶》里有抗日战争背景却感受不到炮火硝烟,通过后方的人来反衬前方战士情况,以炮火硝烟投射日常生活中男女老少心灵上的震颤。
吕翼的小说叙述细腻。作为专业读者,看小说很少分析人物形象、主题、题材等,看中的是小说的质地,而吕翼的小说善于运用道具,质地细腻,创作中更注重对人物内心的描写。这都是吕翼创作的特性,希望吕翼创作更上一个台阶,不改变最基础的质地。
《马嘶》这篇小说结构非常巧妙、紧凑,主题表达了多个层面,内容多元丰富。虽然是以马老表为线索来讲故事,首先写到民族关系,彝汉杂居的地区,男女之间的恋爱、抢亲,写到了彝族人葬礼的风俗,呈现两个民族之间的观念态度。人与马是小说最凝练的一条线;写到了抗日战争,完全没有从正面写,但战场画面十分醒目,明暗结合双线并进、多重关系交叉得非常好,这就是作者写作十分巧妙的地方。小说用马老表联系起来讲故事,让读者百感交集,得到莫大的感动,但是又难以言说,这就是艺术带来的魅力,也是我读《马嘶》很直观的感受,是非常优秀的文本。
民族文学是中国文学的一部分,也是世界文学的一部分。民族文学着重文学性,一旦写作就是世界范围内的写作。吕翼的小说不仅阅读畅达有快感,而且故事诱人、精彩,还带有彝文化的风情,充满生活的基础,不忘民族之根,扎根本土民族,具有世界文学的视野,我能从他的作品里感受到他对广博的世界文学的涉猎,他是在与全世界的高手同台竞技。希望吕翼佳作不断、好评不断。
吕翼从事文学创作以来一路艰辛,但仍然坚持不懈。吕翼写过很多作品,取得这个成绩确实是不曾言弃的结果。他无论在什么岗位,无论事务如何繁忙,但依然能看见他一部部的作品相继出版。2020年,吕翼终于拿到了这一届的骏马奖。8年3届的骏马奖评选持久战,新的评比必须是新作品,且一次比一次要好,很多作家因此放弃,所以拿到这个奖,他是实至名归的。文学是一个孤独的事业,没有热闹可言,好作品往往出于艰辛。吕翼对文学创作的精神,是值得所有文学创作者学习的。
作为单篇的小说《马嘶》,发于《人民文学》,被《小说选刊》《作品与争鸣》等转载。汇集作者近几年来创作并发表的6部中短篇小说的作品集《马嘶》,入选中国作协的“少数民族文学之星丛书”。因作品有较高的思想艺术品位,获广泛好评。这次评奖,能在众多作品中脱颖而出,再次证明了这部作品的影响力。
吕翼的小说,他的笔触游刃于历史与现实之间,以历史观照现实,在历史的凝重中思考时代的进程,从而展现出了乌蒙山金沙江流域的时代画卷。这当中既有历史的厚重,也有时代的云卷浪涌。这部作品,读了给人们的不是莺歌燕舞、山花浪漫,而是沉重疼痛、让人思考,甚至让我们的灵魂战栗,这就是吕翼这部作品的思想魅力。
吕翼以富有民族特质的创作崛起于文坛,为当代昭通文学添上一道亮丽的风景。他的小说怀抱着一种博大而深沉的家园之爱,向外界、向世人昭示着作为少数民族作家的责任心和使命感。吕翼沉潜到本真生活的深处,关注民族文化在社会进程中的改善与重建,致力于刻画民族性格,表现民族心理,触摸民族灵魂,反思民族文化,关注在社会进程中农村人所经历的精神危机和蜕变,以个性化的写作来沟通对民间精神和民族灵魂的熔铸与反思,审视现代化语境中传统与现代的契合、冲突甚至抗衡。
《马嘶》这部小说集,显示了吕翼创作的活力与潜力,其思想上凝重的魅力,艺术上故事引人入胜的魅力,诗歌手法融进小说的诗意美感,人物塑造上真实的魅力,使之成为一部优秀的中篇小说集,荣获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当之无愧。
吕翼的小说集《马嘶》,又一次全面展示了流淌在作家血脉里的根性写作。他的小说,我基本都读过,他的作品呈放总让我倍感亲切,他也是我目前为止跟踪作品而写评论最多的作家。《马嘶》没有停留在猎奇的层面上,而是深入族群的内心,以特有的文化背景,推动作品进程,呈现出民族特性与地域特色,造就了这个故事的起因与发展。无论历史或现实,吕翼作品的现场感,必置于族群人物、地域风物中,而人物与风物相互照应、互相渗透。作者有意将人物放置于乌蒙大地这个整体大环境中来考量,从历史的角度来切入,几个故事的人物塑造就体现出时代背景的庞大影响。
吕翼有着强烈的民族自觉,他的彝族身份强化出了独有的民族眼光和民族意识。作家的写作中一直保持着深入扎实的状态,所以,他的文字行走是有根的行走,写作也是有根的写作。小说集《马嘶》是一个高度,更是一个起点,我期待着吕翼的文学创作走向另一个辉煌。
吕翼是一位高产出兼高质量的青年作家,是一位善于不断开拓、不断创新的文学才子。近30年的写作,吕翼在语言——话语、叙事——视角、题材——主题、书写层面——价值取向等方面都发生了数度转变,这是他勤奋写作、敢于探索、不断超越自我的显现。在他的小说中,以形写神,意识流思维创作,足见语言使用的功力和成熟。显而易见,吕翼的小说在话语语言、创作题材与主题、书写灵魂方面实现了自我超越。
关于《马嘶》这篇作品,我认为其成功之处有三:一是作为少数民族作家作品,《马嘶》不是仅从少数民族日常生活的物质层面去描绘和反映,而是致力于从更深的少数民族文化的精神层面去触摸世界。作品中特别强调了彝族汉子乌铁和他的“马老表”之间的兄弟般的情感羁绊,同时还着力描写了乌铁和汉族女子开杏之间的“爱情”羁绊,这两重精神上的抽象关系奠定了乌铁“金河英雄”的形象;二是在“恋歌”与“史诗”的交汇中,《马嘶》实现了少数民族文化精神与中华民族整体精神在内蕴上的共融性。开杏这个汉族女子对强抢自己的乌铁态度上的转变,来自于他们对于在民族危亡之际共同价值的认同之上,即使是原本痛恨乌铁的金枝,也认为自己应该嫁给一个敢于上前线的男人,在此,“金河英雄”的形象得到进一步的扩大和丰满;三是作者特意通过“鞋子”这一极富有文化人类学的意象来贯通整个作品,使得民族的“恋歌”和“史诗”得到更明显的表现。“鞋子”在许多民族中都与爱情婚姻相有着重要联系,在抗战中被炸掉双脚的乌铁却没有因为负伤而失去穿上“鞋子”的机缘,被折磨得不能奔跑的“马老表”也被金枝救下重新奔向新天地,更提升着作品的寓意。
《马嘶》故事更曲折,人性更复杂,作品的朝向更为光亮。这几年我不断写到一匹马,我把它命名为马老表。马老表与主人乌铁、与乌铁抢来的女人开杏、与开杏的男朋友胡笙、与开杏的哥哥开贵,一起构成了过去那个时代的风起云涌,构成了这部小说的此起彼伏,构成了想爱爱不了、想恨恨不断的苦短人生。马老表不止一次地出现,它高大、威武、个性鲜明。每写一部小说,我就觉得靠近了它一些。我喜欢马,喜欢它高大、端正的身材,喜欢它的忠诚、果断,喜欢它能够负重忍辱的奔跑,喜欢它能用深情的眸子、摇摆的鬃毛和尾巴、长长的嘶鸣、轻轻重重的蹄声与人对话。这样的感受刻骨入髓。《马嘶》里的故事,来源于乌蒙大山与金沙江两岸。这些作品,都是从胸腔里迸出硬核,粗犷的、生涩的、野性的、豪迈的,甚至是带有疼痛感的。马的悲喜就是人的悲喜,马的嘶鸣就是人的嘶鸣,马的生死就是人的生死。我写动物之痛,写人物之苦,写时代之变,写民族之间的碰撞、纠结、交流与融合,写世道人心的起落、辗转与涩重,力图表达一个底层负重者对世界的张望。其间,既有个人的恩怨情仇,又有着更多的家国情怀。这世间甜比苦多,美比丑多,爱比痛多。
写作的路很曲折、很艰辛,但它会将人生的意义升华,会将民族的精神张扬和重塑。我在内心给自己喂养一匹马,时时给它添草加料,预备随它翻山渡河,走得更远。感谢大家的关心和帮助,回想起往事非常开心快乐,是写作给了我生命和未来,感谢各位领导、老师和昭通学院,感谢脚下的这块土地。
吕翼的小说,其共同点是“上接天气、下接地气,气象高远、故事感人。”他的作品与主旋律有着很融洽、很密切的契合度。短篇小说《马嘶》是一篇构思精妙之作,两条线索同时推进,互为依托,最终塑造出有情有义有个性的人物。小说中很多很接地气的鲜活俗语将地理环境、人物生存环境的特质立体呈现,从而开掘出具有特殊地域性、民族性色彩的生动感人的故事情节。(昭通日报全媒体记者 陈允琪 实习生 邓云霞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