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疫”正能量·报告文学 | 护送“糖心”千里行

护送“糖心”千里行

——记捐昭通苹果送武汉的洒渔果农周邦治

“冰糖心”是昭通苹果的代名词，是红富士苹果熟透的一个重要标志。糖心苹果甜而脆，老少皆宜。虽说甜但实际含糖量并不高，远远低于香蕉、菠萝、荔枝、葡萄等水果。它富含人体所需的铁、锌、铜、硒等微量元素。昭通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和气候优势，昭通苹果的口感爽脆，更胜一筹。

2019年8月19日，在全国著名作家看昭阳采风活动座谈会上，来自全国各省市的著名作家都对昭通苹果给予了好评。特别是内蒙作家王樵夫，他说：“昭通苹果甜到了心，毫不夸张地说，我从来没有吃完过一个苹果，但是昭通苹果我吃到了核。”昭通苹果就是这么甜，甜到了果心，也甜到了人们的心。昭通的果农也是这样实在，厚道，他们也像苹果一样朴实无华，也有着一颗甜润温暖的爱心。他们以自己的行动温暖着别人，帮助着别人，国难当头他们无私无畏奉献自己的力量，逆行武汉。周邦治就是这样一个朴实勤劳乐意奉献的人。

今年60岁的周邦治，是昭通市昭阳区洒渔镇弓河村16组地地道道的一名果农。他种植着20亩苹果，由于勤劳好学，多年来已经是乡亲们学习的致富榜样。既有种植技术又有经营头脑的他，10年前就成立了晟耀苹果种植专业合作社，带领乡亲们闯出了一条共同致富的路子。为了解决灌溉问题，2014年他们建起了抽水站，管线达8348米，118户果农受益。为了解决果农储存难题，同年，在相关部门的帮助下，他又建起容量50吨的冷库。靠种植苹果富起来的周邦治一直保持着勤俭节约的好习惯，一件衣服洗得发白，也依然还在穿。

邻居周玲说：“周邦治，我四爷爷嘛，一家人为人都很好，他们都很勤劳、淳朴、善良，无论哪家有什么困难都会去帮助。他的老伴更是不会计较什么，两个儿子见人总是笑眯眯。他为武汉捐10吨苹果真的了不起，是弓河人的骄傲。”

善良的人就总是做善事，暖心的事。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不分白天黑夜战斗在武汉的广大医务人员与疫情搏斗的精神深深感动了他。2月12日，他决定将自家贮藏在冷库里10吨价值15万元的昭通苹果，捐赠给战斗在武汉一线的医务人员，为这场战“疫”尽一份绵薄之力。他说，正月初七八我在电视上看到，那些白衣天使为了更方便救助患者，为了不浪费防护服，不喝水，是穿着尿不湿进病房，真的看得干眼泪淌。说到这里我也哽咽了，今年的春节是从未有过的宁静，也是最感动人心最暖心的春节。人们的泪光中饱含着对抗战一线的医护工作者、解放军战士、公安、交警、建设者等英雄无尽的感激与祝福，也让许多人重塑了心中的英雄形象。可以想象一个60岁的坚强的老人，经历过不少的风风雨雨，从来没有被困难难倒而落泪，然而坚守疫区一线医务人员一幕幕感人的场景却让他泪流满面，真的是一个仁爱之人。他说，还有钟南山，八十几岁了还在为中国人民奔波劳累。我们作为一个平头百姓怎能不贡献自己一点点微薄之力呢？为此，我想了三晚上。后来我儿子挨我说：“我爹，你把那个苹果捐点给武汉嘛！”“你们父子真是心有灵犀呀！都说母子连心，岂知父子也有连心的时候。”结果我才跟他们说实话，我说我想了三晚上了，说出来又怕你们说，这个老者60岁了还拿着钱乱整。既然你们这样支持我，我就去联系。

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的老周，说干就干，而且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劲，几经周折总算联系到了接收点。他说：我联系了一个朋友，他又联系了那边（武汉）红十字会的，记了几个电话，结果那里（武汉）是按捐赠物资分类分点接收，分了15个点，接收水果的，蔬菜的……我又联系了北京蔬菜协会会长姚文华，是2018年在昭通紫光大酒店开苹果产业对接会认识的。他说：“老周你为啥子会有这个（捐苹果）想法？”“我为啥子不能有这个想法？”我说，“能不能捐点苹果给武汉的医护人员吃？”他说：“可以呀，这是好事。”于是就帮着联系，结果联系到了接收水果这个点。他们怕我撒谎，左核实右核实的，后来我又发了些图片过去，对方才接收。是的，这个非常时期，什么情况都会有，他们也生怕出纰漏，做得小心确保安全，是很正常的。

要装苹果的头天，洒渔镇政府的，村上的都去冷库看了我的苹果，都说我有这个想法很好。接着红十字会的，农业局的，苹果产业协会的也来，他们都说，老周你的苹果质量这样，我们就放心了。后来通知我说要让苹果上分检线，我有些顾虑，昭通苹果保存不当水分流失就快，上分检线就要剪掉果把，如果把果把剪掉了，水分流失了就容易面，我的苹果我敢保证质量。但对方也要求出示一个检验报告，后来又送了些去做检测，检验报告显示：无公害，各项指标均达标。接着就要分拣、装车了，乡亲们得知我要捐献10吨苹果给武汉，纷纷自发前来帮助分拣，他们要把最好的苹果送到武汉。为避免长途运输损伤到苹果，建在洒渔镇上的朝阳网套厂无偿援助了整车包装网套。平时要多少有多少的货车，在这时候也成了稀缺物，这也找不到，那也找不到，找了几天，好不容易找到了。要保得将军去，还要保得将军来，一万多元的运输费用又成了问题，主要我的苹果还没有卖完，我也还欠着一二十万账。中建五局昭通黑臭水体项目部“乌蒙星火党支部”得知这一消息，积极组织支部党员捐款一万多元运输费用拿给我。问题解决了，我就去交通运输部门办了通行证。他说，我要做的事，任何人都阻挡不了，那怕拼到最后一滴血，我都要把苹果送到白色衣天使的手中，我心里才踏实。

为尽快将苹果送到武汉抗击疫情一线医务人员手中，我们12日下午就出发。临行前，洒渔镇卫生院院长给我和驾驶员迟学梨做了全面检查，又给了我们一些口罩、酒精和手套。一路上克服风雨交加，低温、冰凌、大雾等困难。饿了，吃碗泡面；困了，找个休息区在驾驶室里打个盹。两天两夜风雨兼程，行驶了1480公里。14日11时，我们到了武汉，被安排到湖北省妇幼保健院和武汉大学中南医院两家医院。卸了苹果，医院给我发了接收函，这下子我心里踏实了。

   “昭通苹果真好！真甜！”“老周，您捐赠10吨苹果已经很了不起了，还租车送到武汉，太感动了！”连续奋战一线的湖北省妇幼保健院、武汉大学中南医院的医务人员，收到苹果后激动地说。一位医生高兴地把苹果拍照发给她的妈妈，妈妈又是高兴又是惊讶地说：“咋个会有这么好的昭通苹果，咋个会有这么好的昭通人呀！”老周兴奋地给我描述着。

是啊，有多少人都不知道洒渔是昭通苹果的发源地，有着80年的苹果种植历史，昭通苹果怎能不好呢？早在20世纪30年代末，出生于浙江省吴兴县临湖镇的留美博士吴镜漪，学成回国，放弃仕途，放弃荣华富贵来到昭通，就任昭通林务局农事试验场场长，研究苹果种植，以实现自己的“苹果救国梦”。为了试验种植苹果，吴先生变卖了家业中自己应得的全部财产。1940年从成都买来了500株金帅、红星、红元帅的苹果树苗，人背马驮运到昭通，集中试种在荷花塘龙二的宅院里。后来成活了200棵，送了些给亲友，留下160棵。由于没有土地移栽，只得运到洒渔李仲举的私家庄园里栽种。经过五六年的精心培植，苹果终于挂果了，他将苹果亲自送给政府官员和村民品尝，以此来作宣传。从那以后，吴镜漪先生在洒渔拉开了昭通种植苹果的序幕。

昭通有着适宜苹果生长的日照、降水、气温等自然条件，使得昭通苹果色泽鲜艳夺目，肉质致密细脆、甜酸适度、汁液丰富、风味浓郁，多次被评为省优质水果，也获得诸多殊荣：1989年国家农业部将昭通列为中国南方优质苹果生产基地；1995年获全国第二届农业博览会银奖；1996年云南省将昭通列为全省优质苹果生产基地；2010年“昭通苹果”获得国家农业部地理标志登记保护；2011年获得了国家工商总局地理标志证明商标；2016年荣获“2016中国最有影响力的十大区域公用品牌”殊荣，此次以地级市作为地理标识的区域品牌全国仅有山东烟台和云南昭通两家；2017年在第十五届国际农交会上入选“2017年中国百强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第十四届中国国际农产品交易会暨第十二届昆明泛亚国际农业博览会，昭通苹果荣获金奖。昭通苹果就这么好，昭通人也这么好，周邦治就是昭通好人中的一个代表。

2月15日晚上九点钟，我拨通老周的电话。他说，昨天下午三点多钟下完了苹果，医院知道我们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很辛苦，要留我们在那里住一晚。我跟驾驶员商量了说，不用，我们还是走了不打扰他们工作，路上哪儿方便哪儿歇。其实他们那里歇呢？都是饿了，吃碗泡面；困了，找个休息区在驾驶室里打个盹又继续赶路。昨天走的时候武汉那里下着大雪。现在到这里是哪里我不知道，雨很大，路都看不清楚，车子走得很慢。我前列腺炎发作，脖子也痛，在高速路上水都不敢喝，走了几十公里遇不到一张车。现在亲自把苹果送到白衣天使手中，我们也平安回来了，心里很踏实了，很高兴。明天（2月16日）下午两三点钟就到昭通了，政府领导叫我们到大关的时候给他们打电话。说话间老周流露出胜利凯旋的喜悦。

2月16日下午两点，我给老周打电话，他说，他们到了，在疾控中心，医生正在给他们消毒，要送他们去凤凰山医院隔离14天。善良的人总是时时刻刻想着他人。他说自己无所谓，我就担心驾驶员隔离期间的损失，一家老小的生活。家里人也都知道要隔离，叫我不要担心什么，安心在医院观察。老周的大儿子周清维说，父亲是我们一大家子的主心骨，他做善事做好事，我们都很支持。晚上八点多，老周发了个视频给我说，医生要送他去拍CT。我说大家都很关心好人，关心勇敢的人。

2月19日我拨通老周的电话，问问他脖子好了没有？那天去医院拍的片子有没有问题？他说，脖子好了，片子也没有问题，叫我们不要担心。他会配合政府进行隔离的，没有政府好的政策，也没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好生活。五天四夜风雨雪凌日夜兼程，没吃过一顿饱饭，没睡过一个好觉，没敢喝水，甚至脸脚都没有洗过，加上天气恶劣，不要说是60岁的老人，就算是年轻人也都会熬出病来。老周却安然无恙，真是棒棒棒哒！

老周请的驾驶员迟学梨，乐居镇仁河村村民，以跑运输为业，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六口人，父母、老婆和两个孩子。当老周找他运苹果去武汉时，明知武汉疫情严峻但他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们一道安全地去了安全地回来。现在在凤凰山医院进行隔离。他说，医生每天要给他们量好几次体温，早上晚上都要喝中药，体温都很正常。我们来去的防护措施都做得好，去之前在卫生院做了检查一切都是好好的，也没接触任何人，下完苹果就转来了。在武汉，几乎见不到外面有几个人，包括在路上几十上百公里见不到一辆车，大家的防护意识也强了，都很自觉的宅在家里。

隔离14天后悔吗？

不后悔，毕竟又不是做坏事，只是担心家人的生活，还有车子的贷款。他开玩笑地说，在这里就像犯人一样，一天闲着实在是不习惯，但是再不习惯也要听从政府的安排。

是的，在这个时候选择逆行湖北武汉、听从政府安排、自觉隔离的都是在做好事，在做贡献，都是英雄。许多时候，冲在前面的并不是口号喊得响的那个；乐意付出的并不是经济很富裕的，而是精神很富足的，因为他们有着一颗淳朴、善良之心，一颗饱含家国情怀的感恩之心。周邦治、迟学梨具备了这样的特质，都是好样的，都是英雄，是昭通人的骄傲，感谢你们，你们辛苦了！ 

作者简介：谢立艳，昭阳区洒渔镇大桥小学教师，喜爱阅读。作品在《昭通日报》《乌蒙山》《昭通文学》《杏坛文苑》等刊发表。

作者：谢立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