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昭通苹果

昭通其实不只有天麻、大山包黑颈鹤闻名天下，昭通苹果也很有名气。

20 多年前，刚刚到昆明读云南师范大学，认识了一个外语系同年级的昭通女同学。因为我那时候年轻帅气，且有一点点文才，跟她说得到一起，所以她很喜欢我。她叫白雪，皮肤很白，脸蛋眼睛很漂亮，很像一个昭通苹果，个子很高挑，像昭通的一株青青苹果树，亭亭玉立、玉树临风。她爱好文学，所以经常到中文系宿舍来找我，与我一起谈论唐诗宋词、沈从文小说、余光中诗歌、席慕蓉诗歌等。有时候，我也会到外语系她们的宿舍去看她。

中秋节的时候，家里就给她带来了昭通苹果，我因此第一次吃到了昭通苹果。我们俩就在一起吃昭通苹果、赏昭通苹果、谈昭通苹果，谈文学、朗诵诗文。她吉他弹得很好，歌也唱得很好。那一个中秋夜，在离莲花池不远的云南师范大学外语系女生宿舍，我吃着昭通苹果，第一次听她一边弹吉他，一边给我唱余光中的诗歌《乡愁四韵》。余光中是我的家门、前辈大作家，所以她特别给我推介余光中的作品，激发我对文学、文学创作的兴趣。我其后之所以对文学和文学创作产生了极大兴趣，能够坚持创作散文并小有成绩，跟这一位像昭通苹果一样美丽香甜的昭通女孩有极大关系。

昭通苹果，在我心里从此与诗歌、初恋、一个热爱唐诗宋词、余光中、沈从文、诗歌小说的女孩连在了一起，并一直很香很甜。其后，我一直把一个个昭通苹果放在枕头边，让昭通的苹果、昭通女孩的初恋、昭通的味道、有关昭通的梦伴着我入眠。

高中语文教学很辛苦，工作数年后，落下了严重的失眠症，就爱买昭通苹果，晚上睡觉前吃一个，放置两个在枕头边助睡眠，效果很好，比安定药还管用，也不会长胖。

大概已经有十几二十年，每到入秋前后，昭通苹果就开始占据了我家乡楚雄市的水果市场、大街小巷边，红红绿绿的、圆圆的、香喷喷的、笑眯眯的，十分亲切、十分诱人，到处都是昭通苹果、昭通人的模样。昭通苹果的香甜，就溢满了我家乡的大街小巷，溢满了整个秋天冬天。过年的时候，正月里，家家户户都吃着昭通苹果。孩子们都喜欢握着一个个昭通苹果，一边吃，一边去村路村街上欢快。汉子、女子、老人们，握着一个个昭通苹果，一边吃，一边去村路村街上聊过年、聊收成栽种、聊世界世事。走亲串戚、相亲看友、回娘家、看儿女，高人矮人、男男女女，也都爱带上一箱箱昭通苹果。

昭通苹果香、甜，所向皆香甜，深入云南人嘴人心，现在，已经南下深圳广州、东进南京上海，也就一直香甜了江南华南，香甜了大半个中国，大有北上、跨越黄河与陕北、山东苹果抢地盘决雌雄之势。

就一直很遗憾，吃了那么多的昭通苹果、昭通天麻炖鸡，竟从来没有去过昭通，从来没有见过昭通的美丽苹果林苹果园呢。春天里，苹果花盛开，昭通的千山万壑开满蝴蝶一般的苹果花，蜂飞蝶舞，该是何等美丽、何等香甜的世界啊？

去年7月中旬，终于有机会去昭通，终于游览了大山包黑颈鹤自然保护区。美丽的高山草甸湿地风光、高山池沼湖泊、鸡公山，都饱览了。大山包的牛屎饼烤洋芋、烤鸡蛋，面露露的、沙露露的、香甜甜的，也尽情品尝了。美丽的大山包，美丽的高原草甸、湖泊沼泽，纯真无邪、可亲可爱的牧童，尽情欣赏过了。美丽的大山包羊毛白披毡，我也披过了，并且在大山包的湿地草甸上躺着、坐着、站着都照了很多相。

到昭通，不仅见到了一批认识多年的文友、兄弟、昭通优秀作家，而且吃到了昭通泉水、天麻炖土鸡，也吃到了油炸的昭通新鲜苹果片。我第一次知道了苹果还可以油炸当果蔬吃。油炸昭通苹果片，色白、质酥、肉嫩、香脆，入口即爽口开胃，妙不可言，人人由衷赞叹。

可惜我仍然与千山万壑的昭通苹果林、苹果园失之交臂。

就常常想，昭通的苹果园，会不会也像延安的呢？前年深秋，我去过延安，看过千山万壑的陕北苹果园。一树树延安苹果，色鲜色艳、光洁细嫩、味香味甜、养眼悦目，像一张张延安少女迷人的笑脸，诱惑人心。欣赏延安的苹果林，不由你不心情舒畅。陕北延安苹果、苹果园名满天下。我想，昭通的苹果园，肯定也像陕北延安的一样美丽迷人。在延安，我还吃到了延安地道美食小米粥、延安特产狗头枣。

我想，北有陕北苹果，南有昭通苹果，北有延安苹果园，南有昭通苹果园。延安有狗头枣、小米粥，昭通有天麻炖鸡、油炸苹果片，昭通与陕北延安齐名，不分伯仲。

昭通苹果、昭通天麻都滋补、助眠、提高机体免疫力，所以我这个多年严重失眠的人，尤其喜欢昭通，与昭通特别有缘。

（作者 余继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