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昭通·少年｜圆通山的动物们

一觉醒来，太阳公公眉开眼笑地在窗外看着我笑，仿佛在说：“你个小懒虫！”我问奶奶咋不叫醒我，奶奶说：“让你睡够了，白天出去玩才有精神。”

我急忙下床，洗漱完毕，吃了早点，去圆通山。

进门不远处，我看到一种毛绒绒的吊在树上打秋千的动物，它们手长腿短，嘴里嚼着什么东西，相互追逐着玩闹，不停地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全然不管我们的到来。爷爷说，这是长臂猿。我想，它们之所以叫长臂猿，是因为手臂太长的缘故吧？

往前，看到一种猥琐凶悍的动物，奶奶说，这叫狼。说起狼，我想起狼外婆的故事，狼不是好东西！我问爷爷，它会不会吃孩子？爷爷笑了：“动物园的狼，都是人工喂养的，狼性减少了很多，但也不能惹它们生气，不然也会攻击人的。”我不喜欢狼的模样，因为在妈妈讲的故事里，狼是坏人。

快看，快看，金丝猴！我抬起头，隔着钢网，有一个像孙悟空的小猴，在树上向我眨巴眨巴眼睛，我也朝它眨眨眼，它抹了一把脸，吱吱叫着跑开了。这小东西真好看，爷爷说，这是云南特有的滇金丝猴。我让爷爷拍个小视频发给弟弟看看。妈妈说，弟弟看了咯咯笑，可高兴了。

长颈鹿，长颈鹿！老早看电视我就知道了。它身材高大，脖子很长，能够着很高的树叶，将叶子当饭吃。奶奶说，长颈鹿温顺，没有攻击性，小孩子们都喜欢它。我想去摸摸它，爷爷说，看看就行了，不要去打扰它。

走，去看梅花鹿。奶奶牵着我说。没走多远，那个头顶长有一丛犄角的动物映入眼帘，我知道它叫梅花鹿。奶奶说，梅花鹿的犄角上的鹿茸是名贵中药，鹿茸就是从那里割下来的，据说相当于黄金的价格。我说，割它的鹿茸，它疼不疼？它会不会死去？爷爷说，当然疼了。我听了，有些忧伤，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要去伤害梅花鹿。我问奶奶，割鹿茸的人是不是坏人？爷爷在旁边笑了。他说，有专门饲养梅花鹿割茸的，长犄角的是公鹿，公鹿从第三年开始锯茸，一般每年可采收两次，第一次在清明后，称"头茬茸"；第二次在立秋前后，称“二茬茸”。割鹿茸要抓住时机，不然长老了，就失去了药用价值。锯茸后，要为公鹿止血，涂上云南白药，帮其恢复伤口。

爷爷这么一说，我似懂非懂，觉得割茸的人利欲熏心。割鹿茸，梅花鹿一定很疼，割它们犄角的人心狠手辣，是坏蛋！我有些生气，嘟着小嘴巴，不说话。

奶奶看出我生气，为转移我的注意力，她说，嘟嘟快看，非洲鸵鸟！那只高脚的大鸟，身子如大草墩。我在电视上看过，它们奔跑的速度很快，还可以负重前进。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火烈鸟，它们绚丽夺目，阳光透过羽毛，如红霞一般，漂亮极了。

爷爷说，嘟嘟，快瞧瞧，孟加拉虎。一个黄黑白相间的庞然大物睡在圈里，眼睛罅闭着，胡须竖着，见我们，也不搭理。奶奶说，隔远点看看就行了，老虎是凶猛动物。说实话，我不喜欢真实的老虎，只喜欢小人书里的老虎。接着奶奶说，快看，那里有一只白虎。一看，我更不喜欢了，你看它那懒散样，一点都不可爱！

爷爷说，白虎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四灵”之一，传说具有避邪、禳灾、祈丰等多种神力。其实，白虎是孟加拉虎在遗传凸显隐性基因而形成的。

我们朝前走，爷爷说，前边是亚洲象。我一听就乐了，我看过电视上的大象表演，人还可以骑大象。隔着围栏看去，大象有长长的鼻子、尖尖的长牙齿、厚厚的象皮，四脚似柱子、耳朵似蒲扇、身体如小山……这么个庞然大物，训象师真了不起，敢骑它！

我问爷爷，那长长的象牙能嚼食物么？爷爷说，你看看它是如何吃东西的。我静静观察，大象的长牙齿似乎是摆设，它那粗壮的鼻子举起放下，卷东西入口运用自如，真神奇！

奶奶说，象牙制品昂贵，不断有人偷猎大象，目的就是取象牙。听奶奶这样说，我很生气，恨恨道，偷猎者都是坏蛋！坏蛋！！爷爷说，对，偷猎者违法犯罪，都是坏蛋！

下一个点是去看孔雀。走到孔雀园，隔网观看，有白孔雀、蓝孔雀、绿孔雀、黑孔雀、杂色孔雀等，有尾巴短的、有拖着漂亮长羽毛的，如彗星的大尾巴，孔雀头顶上竖起一撮羽毛，走起路来，如高傲的公主，很神气。

爷爷说，有漂亮长尾巴的是雄孔雀，短尾巴的是雌孔雀。正说着，一只蓝孔雀簌簌地展开长尾巴，竖起美丽的羽毛。奶奶说，嘟嘟快看，真漂亮！第一次看见孔雀开屏，我紧紧盯着它如扇子一样展开的羽毛，开心极了！我说，它们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公主！不对，不对，它们是最帅气的王子！爷爷奶奶笑了，夸我聪明！

我不想走，还要去等待那只白孔雀开屏，可它不理我，摇来逛去，就是不开屏。奶奶说，也罢，我们坐在这里，吃点东西、喝点水，等待白孔雀开屏。等了1个多小时，没有动静，奶奶说，嘟嘟，我们去鸟园好吗？那里有绚丽的鹦鹉，会模仿人说话，还会拉车呢。一听要去看鹦鹉表演，我乐哈哈地跟着爷爷奶奶去鸟园。

在鸟园，大大的网子内，各种鸟儿叽叽喳喳、跳上跳下，快快乐乐地生活。鹦鹉园中有各色鹦鹉，说着不同的鸟语。我们没见着鹦鹉表演，却有好多只美丽的鹦鹉摇摇摆摆、大模大样地嬉闹、玩耍。透过网子，我看见有一只鹦鹉慢悠悠走来，对着我们尖声细语道：你好！你好！！我们高兴地回它，你好！奶奶说，鹦鹉有灵性，会向游客问好！

在动物园走着、看着，走累了，奶奶说，去儿童乐园玩一会吧。我们到了儿童乐园，我想坐海盗船。爷爷奶奶说，我们岁数大了，经不住甩，不敢坐。没人陪我，我也只好跟爷爷奶奶在安全的范围内玩乐、打地鼠。

动物园玩乐的兴奋让我直到深夜依然不想睡觉。奶奶说，嘟嘟，快睡觉了，明早我们去翠湖看红嘴鸥。

躺在床上，想起爸爸常说红嘴鸥是昆明的小精灵，与人最亲近了，它们会站在游客肩头上取闹，争食游客手中的面包屑。想着想着，不觉进入梦乡。

（作者：李存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