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昭通苹果征文作品丨苹果树上的遇见

闻着窗外黄桷兰的香度过了盛夏，不知不觉就立秋了。

苹果的绿、苹果的红、苹果的香又如期而至，弥漫在一座城的空气中，弥漫在心魂里，味蕾情不自禁地被牵动，舌尖久久地停留在一种清香上，甜蜜而隽永。那植根于记忆深处的秋城就从时光的淀香里楚楚而来，灵魂就在漫山遍野的苹果树间徜徉、跳跃，仿佛荷叶之上有了荷花、山峰之间有了青藤、翠柳之上有了黄鹂，那真的是一种不可或缺的、微妙而美好的相依相伴，且无法忘怀的美好……

一切都妙不可言。所有苹果树上的遇见清晰而隽永……

第一次邂逅，大约在十七八年前。是偶遇也是必然。

心情格外糟糕，似乎暗无天日。中秋，女友有约，去大山包露营。如果说云雾缭绕、大气磅礴的大山包超度了我的灵魂，那么昭通苹果则甜蜜了我的心。路边果园，那些看起来粗陋却柔软的枝条上挂满了暗红色、布满一些淡黄色小点点的不怎么起眼的苹果，甚至可以说是“丑丑”的苹果，果农却告诉说昭通独特的气候特征，加上低纬度高海拔的自然环境，适合苹果生长，你随手摘哪个都好吃，就算是拿回家放一两个月不好吃你都找我。我选了一个又小又丑的，一口咬下去，真的是意外的惊喜，浓烈悠长的香、满口生津的脆、冰糖般爽口的甜、若有若无的果酸……在味蕾上翻起超越富士苹果、金帅苹果截然不同的滋味……我们在苹果林里嘻戏、采摘，直至太阳西下、直至肚子吃得滚圆、直至几个塑料口袋都装不下，才提着去过秤买下，依依作别。回家后，昭通苹果再次让我惊喜，差不多两个月才吃完的昭通苹果，除了水分渐弱一些，口感一直保持着不变。果农的质朴一如苹果的质朴名副其实。从此，不起眼的昭通苹果在我的心里一跃成为了苹果之中的最爱。

第二次真正的相遇，依旧是苹果成熟的时令，一位昭通的朋友盛情邀请去她家摘苹果。成片成片的苹果园一望无际，凉爽的清风在林子里柔柔地穿行，满树硕大的、殷红的、鲜亮的红苹果，绽放着玲珑的光芒；粉红的套袋苹果，则如被一双巧手涂抹了胭脂，粉粉的、嫩嫩的……事实上，不知不觉中，昭通苹果早已刷新了它的丑，仿佛是女大十八变，从“丑姑娘”变为了“美少女”，突然地“香生玉魇轻含笑，最难描，风情无限” 。面对我的惊讶，友人如数家珍一一道来，却原来是近几年来，昭通着力推动“6个百亿元”高原特色产业创新突破，苹果种植规模已经突破60万亩，红蛇、华硕等优良苹果品种亩均收益达10万元以上。如今的昭通苹果秀色可餐，又好吃又好看，不仅成为一个产业，更成为城市的品牌形象；不仅远销东部沿海城市、东南亚及南亚国家，还拓展了迪拜等中东市场，销往市外的苹果占总量的80%以上……

告别友人，车一路走过，我欣喜地看见昭通城乡面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座座现代化城镇拔地而起，一个个小别墅林立的美丽村庄诱人眼目。放眼而望，苹果园旁随处可见一挑挑、一担担、一筐筐、一篮篮的青的、红的、粉的苹果……一座城在园中，园在城中，半城苹果满城香的“苹果之城”真切地展现在我的眼前……一瞬间，记忆回到小时候那个资源匮乏、交通不便的年代，情不自禁地想起与苹果风马牛不相及的一件往事：母亲的一位朋友从海南省出差归来，送来一个从未见过吃过的菠萝，顿觉奇香满屋，一家人都舍不得吃，就用一个网兜装了吊在餐桌上方，每天抑制不住地望一望、闻一闻，望得流口水，望得心不满意不足，还是舍不得吃。直到一个多月后发现菠萝已经坏了三分之一，母亲才取下网兜，削掉坏了的部分，分给每个人一小块，那种吊胃口的感觉、那种美妙的味道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