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昭通苹果征文选登｜与苹果相关的一点往事

60多年前，昭通有了在梨树上嫁接移植长大挂果的老品种苹果，一摘下来，捧在手里就有一股梨的清香味，诱人极了。吃上一口，甜香脆嫩，梨子的酸甜味与苹果的芬芳甜味融合在一起，实在叫人难忘。当时人们叫它“梨苹果”。

那是20世纪60年代中期的一个深秋，当时昭通地区二中大礼堂两边的空地里，学校开出来种了两片苹果林。一到四月飞花季节，白里透红的苹果花就开遍了苹果林，香遍了校园。秋天，累累的硕果压弯了枝头。告诉人们又是一个苹果的丰收年。师生们远远望去，乐在心里。不时有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溜进学校来摘苹果吃，学校为了看守住已经成熟的苹果，就安排了学生昼夜值班看守苹果林，我也轮到好几个夜晚看守苹果。

一天，秋风袭来、秋雨连绵，淅淅沥沥下了大半夜。天亮时分，只见苹果林里大大小小的苹果落了不少，我们几个同学看了觉得十分可惜。我们嘴里回味着苹果清香、脆嫩、甜美的味道，眼见掉在地里的苹果，忍不住心动。当时不懂事，我们就钻进苹果林里在地上捡了几个熟透了的苹果回到值班室，一起共享了。见大家还没吃够，我又返身钻进苹果林中，又捡了几个硕大的苹果出来，不料正好与同班一个心直口快的女同学相遇，她就大声嚷嚷了起来，说我摘学校的苹果吃，并返身就去校长办公室告发我。

这还了得！当时学校整治校风校纪活动正全面铺开，学校当即就决定在全校的大会上点名批评我。在一个星期一的下午，全校大会召开，全校一千多名同学、几十个老师都集中到了学校的大礼堂。校长讲完话，就点名说某某同学摘学校的苹果，这个同学还是本校的一名教师的子女！不容我争辩，就叫我站起来认错，并要我写出检查，否则学校将要严肃处理！我万万没想到，就因我一时糊涂在苹果林里捡了几个苹果给值班同学解解馋，就遭到如此后果。在上千双眼睛的注视下，我慌了，脸红心跳不止，大脑如同短路似的，站了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默默地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地看了看坐在前排最边上的母亲，只见我母亲神情非常紧张，十分着急，大概她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在等着我。会后，回到家里，在学校辛辛苦苦教了多年书的母亲，只身带着我们兄妹三人艰难度日的母亲，默默地坐在床头暗暗流泪。那情景50年来深深地烙印在我心田里。从那以后，作为教师子女的优越感在我身上就减少了许多，我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性格柔软了，老师不允许做的事，就再也不敢做了。

此事回想起来，也许就是因昭通苹果特有的味道十分美好诱惑了当时意志不坚定的我，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而遭到应有的批评。这永远难以忘记的伤痛教育了我，从此我知道：作为一个学生，不论何时何地都要管住自己的手、管住自己的嘴，好好听话、好好学习，才不会惹祸，也才会有出息。

如今，人民群众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人们心情舒畅。有时到乡下游玩，散步到村民的苹果林边，苹果林的主人就会招呼吃一个苹果再走。以前那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作者：陈剑宁  系中共昭通市委党校退休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