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昭通·少年｜鸟 语

 ◆朱 汉

据说，有人用录音机录下鸟语，制作成录音带售卖，我才突然明白鸟语也值钱。

我想起了我少年时代的那片鸟语天地。我从6岁到16岁都生活在四川省大凉山金沙江西岸的森林中，这片森林最热闹的就是兽声鸟语，特别是鸟儿的四季欢歌、终年不辍。

最热闹的季节当数春天。

这片原始森林是一片混交林，灌木、乔木兼有。于是，体轻善飞的鸟儿便栖居在高枝上，体重笨飞的就住在灌木丛中。每当春天来临，鸟儿似乎要用集体的声音压过打鸣的公鸡。天刚蒙蒙亮，细柔的是画眉声，绵长的是斑鸠声，婉转的是翠鸟声，嘈杂的麻雀、难听的乌鸦、清脆的锦鸡、洪亮的野鸡，似娃娃叫的娃娃鸡的声音，等等，总是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一波压过一波，森林里似乎处处都在演奏交响乐……

除了鸟语，还有一个爱凑热闹的是蝉。别看蝉是昆虫，可它的叫声却不比鸟儿弱。一片山上的蝉鸣，似奔腾的千军万马，更似滚滚雷霆一阵高过一阵，给人一种海浪奔涌、狂风卷过的感觉……

人在其中，虽然听不懂鸟儿们的欢歌，却可以感受到的它们的节奏、兴奋、生命力的旺盛。无论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要置身其中便会有一种诗在胸中翻滚、情在心中温润、思想在飞跃的感觉，神清气爽，恬淡舒适。更不会感觉到生命的孤单和渺小，也不会感觉到尘世的烦恼和苦累，心在这里渐渐平静，气在这里渐渐安顺，希望和美好在这里滋生……

（作者系巧家县巧家营中心学校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