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昭通新闻网
2019-07-15 10:19如果说洋芋是家乡饮食中的“头一饱”,那么我就会毫不夸张地说,红彤彤的大苹果便是昭通水果中的“第一果”!
年过六旬的我,接触、享用苹果已有50多个春秋,但各个时期不同品种的苹果,留下的印象却是各有千秋、余味无穷。
◆ 马仲全
我是一名土生土长的昭通人,在那瓜果飘香的夏、秋季节,房前屋后、村里村外有的是杏子、李子、桃子、花红、梨子等传统水果,但最令人眼馋、垂涎欲滴的,还是那红彤彤、脆生生、甜蜜蜜的红富士大苹果!哪怕你天天吃、年年吃,一辈子也吃不怕。如果说洋芋是家乡饮食中的“头一饱”,那么我就会毫不夸张地说,红彤彤的大苹果便是昭通水果中的“第一果”!
年过六旬的我,接触、享用苹果已有50多个春秋,但各个时期不同品种的苹果,留下的印象却是各有千秋、余味无穷。
20世纪60年代中期,刚刚启蒙念书的我,最初接触的苹果是样子像花红,个头却比花红大两三倍的果子,当地人把它称为“土”苹果。那时,有着70多户人家的靖安乡落水洞村,在连绵近一公里的土墙茅草房的村子里,总共只有两棵“土”苹果树,除村北“新房子”沟边那棵枝繁叶茂的,就只有位于村子中部那棵了,那棵树只有锄把粗,并且也才开始挂果。
农历六月间,酸甜的花红刚刚上市,“土”苹果也跟着成熟了。读书放学回家,母亲神秘地走进里屋,从一个小口袋里拿出两个红绿相间、我的小拳头般大小的“土”苹果,笑眯眯地递给我:小全,这是“土”苹果,二舅舅家送的,赶紧吃吧。我伸手接过那苹果,大大地咬了一口,觉得软绵绵、甜甜的,水分却很少。我胡乱嚼了吞下,味道还没品够,两个苹果早已下肚。家里人多,每人也就两个“土”苹果,要想再吃,只好眼巴巴等着“明年二舅舅家又送来”。果然,第二年六月间的某一天,我居然又得到两个鲜艳的“土”苹果!
过了五六年,时间进入70年代初,生产队里从洒渔河那边买回百余株苹果树苗,社员们都很稀罕,称其为“洋苹果”(与“土”苹果相区别),把它种植在队里最好的地块中,并安排专人管理。经过三四年的精心护理,多数苹果树“试花”了。入夏以后,一棵棵苹果树上结出疏密不等的果子。好不容易捱到立秋,在社员们的一再央求下,队委会研究决定,把苹果摘了分给各家各户尝尝鲜。吃着那青黄的苹果,小伙伴们一个个乐得合不拢嘴。往后几年,每户分到的苹果逐年增加,我们勉强可以解馋了。
1972年,小学毕业后,我考入地区二中读初中,发现校园里栽着很多苹果树。每年暑假临近,绿莹莹的苹果挂满枝头,馋得同学们口水直流。期末考完试,还没来得及弄两个尝鲜,我们就放假回家了。一个多月的暑假结束再回学校,那挂满枝头的诱人苹果早已不见踪影,叫人好不懊恼。
1980年,生产队重新分组,生产规模大大缩小,而原来队里那几百棵臂膀粗的金帅苹果树竟一夜之间全遭瓜分,被那些身强力壮的社员们统统挖到自家地里去栽。信息闭塞、胆子小的人家只好望“树”兴叹……
1977年末,高中刚刚毕业半年的我,有幸参加了国家恢复高考的首次考试,顺利进入大学。每年度完暑假返回昆明,我们都要买上一大包苹果,分别搭乘班车、火车,千里迢迢带到学校,分送班里的同学。吃着那甜滋滋、香喷喷的苹果,同学们好不高兴,一个个纷纷提议:大学毕业以后,我们都要求去昭通工作,好吃那里的大苹果。有的同学真的暗暗下了决心,毕业时竟悄悄跟着我们来到昭通,先后成了昭通人的媳妇、女婿。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大关工作。每年苹果一熟,我就要专程到昭通购买苹果带回大关,除了一家人享用,还要送一些给单位同事和亲朋好友。七八年前,儿子来到昭通打工,每年国庆节一过,他都要挑最好的买上几箱送下大关,并再三嘱咐我们:你们已渐渐老了,多吃苹果有好处。我则暗自好笑:苹果是你老爸的最爱,何况还是红彤彤、脆生生的红富士苹果!
(作者系大关县史志办退休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