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昭通创作
2019-07-10 16:12税代坤 昭通市作家协会会员,水富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现在水富市防震减灾局工作。
五
时间过得好快,一晃,暖洋洋的春天又悄悄的来到了楚风镇。远山和近山都是一样的生机勃勃,蜜蜂、蝴蝶忙碌地穿梭在花丛中、树林里,急切的分享着春天的喜悦。
在这之前的几个月,高维只要不上班,都会到三丫饭馆来耍,有时没有时间来,都会给三丫发几个短信。这天,三丫正忙着,手机有了震动,她打开手机一看,是高维发来的,是祝贺三丫“三.八”节快乐的短信。
看了短信,三丫才想起明天就是“三.八”节了。三丫赶紧叫上小曹,要去城里买菜,因为明天是“三.八”妇女节了,刘文豪要她准备几桌饭菜,楚风镇要三天才赶一次集,要后天才赶集,没有菜卖,所以,得到城里买菜。
三丫换了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走出来,小曹一看,说:“三丫姐,你穿裙子真漂亮。”
三丫说:“都老啦。”
小曹说:“你不老啊,三丫姐,你怎么不找一个啊,人家高镇长很喜欢你,你就嫁给他嘛。”
三丫叹了口气,没有应答,小曹见状,也没有再说了。其实,高维给三丫的印象特别的好,不但有涵养而且还是一个求上进的人,她打心眼里喜欢高维,梦里也有和高维走进婚礼的殿堂梦境。但三丫对高维的对她的一次次追求的信号,她都一次次的婉言拒绝了,因为每次收到高维的追求信号,她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路发财。
路发财调到城里的中学后就辞职去了很远很远的一个城市,三丫一直也没有路发财的讯息。
三丫很想有路发财的消息,可是,他急切盼望得到的消息是教育局发的一个关于对路发财的处理决定,大意是路发财不假外出已经两月以上,按照教育局的一个什么规定给予辞退。听到这个消息,三丫流了几晚上的泪,心里就生出了很多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对自己的行为进行检点,后悔没有对自己的感情进行控制。
正想着,一辆越野轿车“嘎”的一声停在三丫面前,高维从车了伸出头来:“你们要到哪里去?”
小曹嘴快,说:“和三丫姐进城去买菜。”
高维说:“我正要去城里开会,你们上车吧。”
三丫便和小曹上了高维的车,顺顺当当的进了城。下了车,高维对司机说:“一会儿你把鲁老师她们送回楚风镇,我开完会自己找车回来。”
三丫开玩笑说:“高镇长,你这是假公济私哈。”高维说:“怎么是假公济私啊,你又不是我的家属,给你用车是为人民服务啊。”高维的一句玩笑话,一下把三丫的脸说了个通红。看见三丫局促不安的样子,高维得意的转身走了。买完菜,三丫乘高维的车回到了楚风镇。
第二天中午,楚风中学的女教师个个穿得漂漂亮亮的来到三丫饭馆。没有吃早饭的就在饭馆里煮面吃,吃了早饭的就到四楼开始打麻将。女教师啊,放半天假都像过年一样的兴奋。几个年纪大的便帮助三丫洗菜、剥蒜、切肉、装盘等。人多手快,一个小时不到就把菜全部端上了桌,弄得几个在麻将桌上鏖战失败的女教师很不满意,嘴里哼哼有词,三丫说:“一会儿吃过饭,我陪你们打。”
输钱的女教师便高兴起来:“那我们打一桌啊!”因为她们知道,三丫打牌的级别特别低,都是输钱,三丫给她们打麻将基本上就是把钱送给她们。
本来,受去外地考察的郭书记的委托,高维要来对女教师们的节日表示祝贺的,但高维在县城还有事要办,就没有回楚风镇。王亮丽作为镇党政办主任,受郭书记和高镇长的委托,以政府官员的身份来和女教师们一起过节。
其实,对女教师们来说,有没有政府官员来祝贺都没有关系,因为她们觉得这些比芝麻还小的政府官员来了都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比如涨工资的事,比如住房补贴的事,这些事情就做不了主,而教师们最希望的就是涨工资和落实住房补贴。
高维的不到场让三丫有些失落,她觉得高维不在,心中就是少了一点什么。但究竟是少了什么,她也说不明白。下午,高维给三丫发来了一个短信:“夕阳挂天边,妙手丹青,编织诱惑。登高处,看漫山枯树老叶,江水滚滚东流。山风吹箫,伊人浅唱,在水一方挥长袖。欲随伊人芳香去,怎奈两臂无双翼,万里长江难飞跃。长歌一曲,抒豪情,撼天动地,却似霸王乌江与姬别。追逐美丽,却是黄昏后,一腔情缘与谁说去?”
晚上,高维又给三丫发来了一个文档:“我是一个快乐的单身汉,但孤单的夜晚我就成了流浪汉。躺在床上,眼望窗外,黑黢黢的夜,悄悄的遮敝了山的俊俏和水的温柔,于是,你的倩影又跳进了我的记忆。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你的饭馆,当你挑开门帘走进,你的惊艳和文雅就刻入了我的心底。随后的日子,你成了我的相思,当愁绪缠绕的时候,总是想把一腔心情向你倾诉;闲时总会看看天,看天上的哪朵云彩是你;走过秋天的田野,也会接住几片飘落的枫叶,看看是不是你托付风儿寄来的消息。窗外,虫儿呢哝,声声传递着他们的情意;见到手机的光亮,忠贞的飞蛾不断撞击手机的屏幕,多情的飞蛾啊,你把我的相思弄成了《凤凰涅磐》的故事。”
三丫的手机放在寝室里,到晚上睡觉时才看见两则信息。三丫是中文专业毕业的高材生,这诗和散文她一看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由得心潮起伏,一颗心难以平静,拿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回复高维。
两天后,高维从县城回来了,刘文豪打电话给三丫,叫她下午六点安排一桌菜,补请高镇长。
下午六点,高镇长和刘校长准时走进了三丫饭馆。饭桌上,刘文豪端起酒杯对高维说:“镇长,我校女教师的节日你没有时间来参加,大家都觉得没有意思,今天就让鲁老师代表我校女老师敬你几杯。”
高维笑了笑,举起杯子给三丫碰了一下,一昂脖子把一杯酒吞下。三丫跟人喝酒都是舔一舔表示一下的,今天却鬼使神差的一昂脖子把一杯酒吞下了。三丫从来没有这样喝过酒,这杯酒下去,辣得她眼泪直流。刘文豪在一边说:“这鲁老师硬是厉害,也给我碰一杯吧,整陡点过瘾。”
三丫说:“不行,不行。”起身捂着嘴往后院去擦眼泪。
一会儿,三丫又来到桌上,说:“刘校长不要趁火打劫啊,我不行了。”
刘文豪:“咦,该不会是看不起我吧。”
高维赶紧打圆场:“这样,我和刘校长又是多日不见,我和你多喝几杯。”
卢多才在一边也说:“要得,我‘赞助’一杯。”另外两个教师也举杯“赞助”,总算没有弄成很尴尬的局面。
酒饱饭足后,大家免不了要去四楼休闲一会儿。刘文豪建议高维打麻将,高维说就打一元的休闲麻将,大家同意,三丫就在旁边看。有时见高维要点炮的牌,三丫都使眼色提醒。可是这样一来,高维反而打错了好多的牌,因为三丫那眼神勾魂夺魄,一眼就沉醉了,怎么还会去动脑筋打牌,并且还老是领会错三丫眼神要表达的准确意思。
老是打错牌,高维干脆叫三丫亲自抄刀。其实,看牌人比打牌人还着急,在高维老是打错牌的时候,三丫早就想替高维了,但高维没有主动提出,三丫也不好叫高维让。现在听高维叫她打,三丫毫不客气的坐上去,几把就把高维输的钱赢了回来。
卢多才在一边说:“三丫,你要不得啊,帮人怎么这么帮呢,你要把高镇长的钱输一点出来才好嘛。”
刘文豪笑着接过话说:“你卢老师就不懂了嘛,人家高镇长的钱就是三丫的钱哦。”
三丫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娇嗔的说:“不要瞎说。”
高维在一边哈哈大笑:“现在说不定,将来就一定是。”
三丫脸上有些挂不住,转头对高维说:“镇长,你来打一下,我头有点昏,我去休息一下。”说完,起身下楼去了。三丫一走,大家都觉得没有意思,便散了。
躺在床上,三丫辗转反侧,她对高维虽然谈不上很了解,但直觉让她感觉到高维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可是,她转而一想,觉得自己不能太自私,不能再害高维。虽然她不信迷信,但自己死了两个男人总是事实吧,这不,路发财不就是自己害的吗?
思量良久,三丫给高维发了一个短信:“将你看作好朋友,如果能够尽己所能替你排忧解难,或者令你一展愁眉,都是一件开心的事,如果你愿意,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高维立即回了短信:“有人说,给心灵一条轻松通道,给生活一些和谐爱意,给生命一点简单快乐,给爱情一些温馨浪漫,心里就会舒畅,你试一试。”
三丫回信:“还是朋友好,朋友是人生的一份荣华,是远隔千山却难以忘却的老家,是忍不住想拨打的电话,是悠闲时最想喝的那杯清茶,是忙碌时也不会忘记的那种牵挂,你就是我一生的最好的朋友!”
高维回信:“快乐是春天的泉,碧波荡漾;快乐是夏天的雨,潇洒倘佯;快乐是秋天的果,满园飘香;快乐是冬天的雪,轻舞飞扬;快乐每一天是享受啊。”
三丫回信:“生命本来就是一场漂泊的漫旅,遇见了谁都是一个美丽的意外;我珍惜着每一个可以让我称做朋友的人,因为那是可以让心灵驻足的地方;有时会被一句话感动,因为真诚;有时会为一首歌流泪,因为动情;有时会把回忆作为习惯,因为思恋;人的一生,是一团疙疙瘩瘩的乱麻……”
他们就这样你一则我一则的发,不知不觉就聊了四个多小时。要不是天亮后大家都要工作,他们肯定还要继续聊下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下去,三丫和高维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这段时间,高维不知道怎么搞的,也不经常到三丫饭馆里去了,有什么好心情就发短信和三丫一起分享,有什么愁绪解不开,也发短信给三丫,从三丫那里找到一些安慰。三丫也是一样,没事的时候,无聊的时候,都会发短信给高维,如果哪天没有收到高维的短信或者没有发短信给三丫,心中都会觉得空荡荡的。
被爱情浇灌的日子就是过得好快,一转眼三年就过去了。
一天,高维陪同几个据说是市里来的领导到三丫饭馆吃饭。三丫过去敬酒时,听到一个市里领导正在说楚风镇要开发楚风山苗族文化打造民族文化旅游特色乡镇的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三丫就留了一个心眼。
晚上,三丫打电话给高维,问有关楚风镇开发苗族文化的事。高维回答说:“确有其事,怎么,你想干?”
三丫说:“想啊,需要哪些条件。”
高维说:“门槛不高,只要想干的都可以报名。”
三丫说:“你就给我报一个名吧。”
高维说:“好的。”
过了几天,镇上出了招标文件后,高维就给三丫报了一个名。按镇上出的招标文件,报名时间是三十天,可是,由于楚风镇的楚风山交通很落后,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坑坑洼洼弯弯曲曲的泥巴路,三十天来,报名的就只有三丫一人。本来,三丫以为报名的人一定很多的,自己报了名也不一定能夺标,可结果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心里不免有点虚,便打电话给高维:“我报名开发楚风山苗族文化的事可以弃权不?”
高维说:“怎么,打退堂鼓啦?”
三丫说:“楚风山交通不便,我可没有钱去修公路啊。”
高维说:“修公路的事是我们镇政府的事,你不要担忧。还有,就是你开发楚风山,镇政府都要扶持的,市里有专项的启动资金对你扶持,你放心干吧。”
停了一下又说:“改天去楚风山考查一下吧?”
三丫听高维这么一说,心里就踏实了些:“好嘛,你去楚风山的时候叫我一声。”
两月后,在高维的协调下,去楚风山的公路就开始扩建了。选了一个晴朗的天气,高维带着三丫去楚风山考查。在去楚风山的路上,高维告诉三丫,扩建后的公路路面有六点五米宽,扩建时要把原来一些弯弯拐拐的地方进行横切,使公路变得更直,最后还要硬化成水泥路面。
三丫问:“这公路要修多久才能完成?”
高维说:“明年三月份就完工,到时候就看你的啦。”
三丫笑着说:“我有多大的本事?要靠你们全力支持啊。”
高维说:“这是当然的,开发楚风山苗族文化,打造民族文化旅游特色乡镇是整个楚风镇人民的大事,我们镇政府一定会大力支持的。”正说着,车也开到了楚风山苗族山寨。
两人下了车,高维当向导,指引三丫浏览楚风山美丽的景色。
三丫在楚风镇工作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来过楚风山。在她的印象中,楚风山应该是陡峭的,是山峰林立的,是沟壑纵横的,要么就是到处是岩石,到处是绝壁。可是,当她站在这楚风山山上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了。这楚风山上却是一马平川的、山清水秀的。
高维告诉三丫:“这楚风山的自然风光,在于它的险、神、奇、秀。大自然的鬼爷神工凿出了楚风山特殊的地形地貌,铸就了楚风山特有的魅力与神秀。在这里,有如桂林山水般秀美的蓝坝山水库和高坝水库,有原生态的小湾林海,有险峻的险峰口大崖,有神奇的龙洞沟瀑布群,有广袤的懒板凳天然牧场等。楚风山的景色是春有春的灿烂,夏有夏的热烈,秋有秋的色彩,冬有冬的冰清。登高可‘一览众山下’,下塘可‘活水观鱼戏’。炎热的季节,是人们休闲避署的好去处,没花的季节还可以‘停车坐爱枫林晚’而得到‘霜叶红于二月花’的绝妙情致,特别是冬季,楚风山便成了冰雪世界,赏雪玩雪真是过瘾,还可以学‘雪山飞狐’从这棵‘银树’跳向那棵‘银树’,过一把大侠瘾。洪应明诗中‘晴空看飞鸟,雪夜听鸡鸣,霜天闻鹤唳,活水观鱼戏’的描绘就是为楚风山量身打造。”
高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把三丫听得如痴如醉。
在高维的指引下,三丫放眼望去,山峰潇洒灵秀,毛竹冰清玉洁,山谷幽静深邃,楚风山的四处布满小桥流水人家的乡村景致;山,就是一座座像馒头一样的小山丘,而且是一个接一个,就像在广袤的草原上星星点点的蒙古帐篷;或有深谷,都被白茫茫的雾气遮住,演化着难解的神奇。
三丫问高维:“苗族有那些文化?”
高维说:“苗族是一个古老的民族。相传,苗族起源于五千多年前居住于黄河中下游的“九黎”部前,后迁徒至长江中上游,形成三苗部落。在漫长的岁月中,苗族为躲避战乱和民族压迫的迁徒足迹遍布南中国的山山水水。五千多年的漫长岁月,形成了苗族人民独特的文化,其中最具特色的当属服饰文化和歌舞文化。”
三丫说:“你知道很多啊。”
高维笑了笑接着说:“苗族服饰式样繁多,色彩艳丽的妇女服装更是耀人眼目,杜甫就有‘五溪衣裳共云天’的著名诗句来夸赞苗家妇女的服饰之美丽。据统计,苗族妇女的服饰有百多种样式,堪称中国民族服装之最。”
三丫问:“听说苗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
高维说:“是啊,苗族人民能歌善舞,苗岭‘飞歌’高亢嘹亮,极富感染力。舞蹈有芦笙舞、板凳舞、铜鼓舞,以芦笙舞最为普遍,牵姿多重下肢变化,一般由二至五名男子吹芦笙领舞,其他人围成一圈圈踏乐而舞,场面壮观,气氛热闹。花山节是苗族一年一度的传统佳节,我镇苗族的花山节是农历五月初五。在这一天,跳芦笙舞也成了各位领导和来宾与楚风山人民齐欢共乐舞蹁跹的主要活动。花山节里,苗族同胞都要穿上民族盛装集会,欢乐地跳芦笙舞,处于热恋中的青年男女则以对歌来表达相互心中的爱慕之情。除此之外,苗族还要进行各种具有特色的民间体育竞技、表演活动,如背水、爬杆、吹枪、射驽、荡秋千、扭扁担等。在这一天,如果有远方的客人来,热情好客的苗家人总会以香甜甘醇的羊角米酒笑迎八方客。勤劳善良的苗家人!他们没有什么给你,一曲曲悠长的古老曲调,就是楚风山人民献给你的深深情意。”
顿了顿,高维接着说:“楚风山是一片从来没有被污染过的原生态净土,生长着许多纯天然的绿色食品。板栗、核桃等干果香脆可口,嫩嫩的鲜笋惹人喜爱,稀有的天麻香气四溢,美味的蕨菜运销海外,油而不腻的腊肉能勾起你的食欲,清泉喂出的鱼定会让你大饱口福。这些,将是我们开发楚风山最具潜力的东西,也是我们吸引天下客的东西。”
高维款款而谈,三丫入心入肺的听。三丫没有想到,高维对苗族文化的了解是如此的详尽,肚子中有如此多的墨水,对高维更加的佩服。
晚上,两人又发短信交流思想,这次,高维说得多的是关于感情方面的事,但三丫总是避而不谈。最后,三丫回信说:“今天确实是充实的一天,刚才和朋友通了一会儿电话,交流了一下思想,朋友给我定了一个新名词‘婚姻恐惧症’,把我吓了一跳,可再怎么也吓不走我的倦意,确实想美美的睡一觉。”高维知道三丫想休息了,就道了一个“晚安”,合上了手机。
第二天,县教育局局长来到楚风中学调研工作。
对于教育局局长,三丫一直就认为他是忽悠人的高手,觉得这教育局局长的话无聊极了。比如关于教室涨工资的事情,这教育局局长好乐观啊,他说:“……教师的工资和福利都提高了嘛,教师涨工资早都兑现了嘛,你们看看,现在的教师工资比十年前增加了好几倍……”
教育局局长说这话的当时,三丫就听见身边的女教师在骂:“就我们教师的工资提高了,其他不是教师的工作人员就没有提高吗?都说教师的职业是天底下最光辉的职业,怎么没有看见有其他行业的改行来当教师?全是教师在想方设法的改行脱离教师队伍,你真是牛逼极了。”
女教师骂得小声,教育局局长当然没有听见,他仍在高谈阔论:“……希望教师们以师德为重,以党的教育事业为重。我们将一如既往的执行我县的教育改革实施方案,对教学成绩优秀、教育教学骨干、师德标兵等在评优晋职、调动工作等方面优先考虑……”
听到这些话,三丫又听见身边的女教师在小声的骂:“妈的,太忽悠人了,你们调动工作何时考虑过什么教育教学成绩优秀与否?我校的古农民老师各种奖状和荣誉证书码起来有一尺多高,无论教育教学成绩还是师德榜样,都是师生群众拍手称赞的,可是,他等到退休都不见有调动通知。”
三丫忍不住也小声说了一句:“人家古老师调省城了。”
那老师微微一笑,说:“是倒是哈,退休了去省城儿子那里也是调动。看来,我们也要努力的培养下一代,退休了好调到大城市去。”
听到这话,三丫忍不住笑出声来,引起全部教师诧异的眼光。
散会后,三丫和那教师被校长刘文豪叫到校长办公室,要他们说说在领导发言时笑的原因。三丫不说话,那教师还很义气,说是自己听见有人放屁很有音乐感,自己忍不住笑了。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走出刘文豪的办公室,两人又笑成了一团。
六
楚风山的公路提前二十天完工了。
三丫打电话给父母及两个哥哥征求开发楚风山的事。对开发楚风山建设楚风山苗族文化风情园,三丫的父母很赞同,同意用房子帮她抵押贷款,开煤矿的大哥和搞房地产开发的二哥对幺妹的行动也非常支持,都答应以巨资帮助妹妹。不过,三丫的二哥给三丫建议,采取入股的形式比较好,三丫想了想,决定接受二哥的建议。
为了谈妥一些事情,三丫又回了一趟冠城镇。七天后,三丫带着两个哥哥资助的巨资回到了楚风镇。三丫对高维说了自己的想法:“开发楚风山需要懂行的人,自己一个女流之辈,什么也不懂,打算入股算了。”
高维想了想,也觉得可行,就对三丫说:“等我去把市里资金争取下来,就以入股的形式开发楚风山吧。”
梅柳花听说三丫要入股开发楚风山,叫丈夫周大元去找三丫,看能不能给他一点工程做。周大元不干,他说:“你乱说人家三丫,把工作都给人家整没了,你还好意思?”
梅柳花一时无语。不过,梅柳花还是背着丈夫来求三丫给他丈夫一点工程干,三丫也正缺人手,像周大元这种懂工程的人更是需要。不过,三丫没有马上答应。梅柳花就急了,伸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巴,说自己总是拿一张嘴巴乱说,说着说着,又要打自己的耳刮子。三丫赶紧一把抓住梅柳花的手,答应了梅柳花的要求:“等开工了,你叫你老公来找我。”
为了使楚风山开发早日动工,高维也没有闲着,他连续跑了两次市里,目的是尽快把市里的启动资金争取到位。可是,市里的资金却到不了位,原因是市里对开发楚风山苗族文化旅游项目根本就没有立项,去年来楚风镇给高维说开发楚风山的那个市里部门的领导也是说说而已,但高维却当了真,还整了什么招标。
这下好啦,不但开发楚风山的资金没有了,就连修路的两百多万也没有着落。
资金成了问题,高维不好给三丫说,一连几天都没有和三丫联系。
三丫也觉得奇怪,以往高维和她是短信不断,宁静孤独的夜晚,都是高维的短信伴她度过一个又一个的不眠夜。“也许是他很忙吧”三丫在心里想,也就没有打电话给高维。
正在高维焦头烂额的时候,郭书记成为了他最大的支持者。郭书记说:“小高,你干工作有我当年的闯劲,我支持你。资金的问题,我去一趟省里,找一找我那在省里的一个老战友想想办法,我们以土地开发的名义向他争取一点资金应该没有问题。”
高维自然感激不尽。几天后,郭书记从省城回来,不但带来了几百万元的项目资金,在他老战友的帮助下,还招来了一个开发公司。郭书记对高维说:“这下你放心了吧?”
高维点点头,心里一股股热流涌荡不断撞击眼角。郭书记拍拍高维的肩膀:“好好干,争取把楚风山开发好,我那老战友说了,等我们的楚风山苗族文化风情园完工的那天,他要亲自来剪彩。”
几天后,那开发公司派的人也来了,负责人居然是路发财。这,不但郭书记感到意外,高维也很吃惊。大家不得不相信,这世间无巧不成书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路发财告诉郭书记和高维,他辞工作后就去了省城,在老同学开的一家叫横峰地产开发公司谋职。得同学信任,这次派来楚风镇开发楚风山苗族文化风情园。高维问路发财:“表姐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路发财说:“你表姐在省城上班,没有时间回来。”
王亮丽打电话给三丫,告诉她路发财回来了。
接到电话,三丫心里涌起千般滋味,她思量了许久,还是准备去见一下路发财。三丫对着镜子细细的梳妆打扮了一番,又穿上了路发财最喜欢看她穿的那件粉红色的连衣裙。
三丫刚下楼,就碰见路发财已经从门外走进来了。原来,路发财也很想见三丫一面。
三丫快步走过去,在距路发财大约一米的地方站住,先前想好的话全部忘记的一干二净,只是眨着眼睛望着路发财。那眼神是复杂的,有惊喜、有幽怨、有迷茫、有柔情。
路发财这几年在外面跟着他当老总的老同学在商海里闯荡,面对尔虞我诈的复杂环境都能从容应对,谈笑风生,伶牙俐齿的他说服了很多老总和老同学合作,使老同学的事业越做越大。可是,而今面对三丫,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哟,打秋波啊!”王亮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人面前。
王亮丽一句话,把两人吓了一跳,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特别是三丫,更是脸飞红霞,给路发财编织出一幅更加美妙的、更加绚丽的景致。
路发财把三丫的三楼全部租了,用来做开发项目办公室。晚上,高维、郭书记一起到三丫饭馆找路发财喝茶,路发财提出另一个想法:“能不能把楚风镇的温泉也一起开发?”
高维稳重了一些,眼睛望着郭书记征求意见。郭书记笑了笑,说:“可以啊,就是不知道你那老同学同意不?。”
路发财说:“我来的时候,就给我们的陈总说过开发楚风镇温泉的事,他让我全权负责。”
郭书记说:“好啊,这样一来,我们的开发就更有价值了,变得更加有气魄。”
第二天,路发财向陈总做了简单的汇报。陈总告诉他,说他认为可以干的尽管甩开手干。于是,郭书记代表楚风镇政府亲自和路发财签订了开发协议。三丫对路发财说,周大元是一个难得的懂修建的人才,能不能让周大元跟着他干。路发财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一个月后,楚风山风情园和温泉开发紧锣密鼓的干起来。路发财还真是一个能人,这两个开发虽然工程浩大,但在他的手里就像是在玩积木游戏,一切工作安排得有条不紊。
自从路发财回来以后,高维来三丫饭馆的脚步也勤快了一些。只要休息时间,高维都会到三丫饭馆来,看着三丫忙碌的身影,一杯清茶也能坐半天。三丫也习惯了高维到店里来。没有高维的日子,她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可是,最近这几天,高维就一直没有来过。开始几天,三丫以为高维有事忙,加上自己最近也比较忙,就没有去在意。可是,接连几天高维连短信也没有发一个,三丫就觉得奇怪了。三丫想:“该不会是高维小心眼了吧!”因为上周二晚上,有三丫、高维、路发财一起吃饭,三丫给路发财夹了很多菜,三丫看到了高维脸上闪过一些不高兴。
可三丫转而一想:“这高维也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啊,不知道这高维在搞啥子名堂?”三丫打电话给高维,居然连电话也打不通。三丫有点懵:“难道这高维真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三丫忍不住去镇政府找高维。
三丫来到镇政府办公室,假托是找高镇长有点事,问高镇长在不。办公室的人告诉三丫,高镇长到县里开会去了。三丫问:“高镇长什么时候回来?”
这时王亮丽从外面走进来,见三丫问起高维,就把三丫拉到办公室外面:“三丫啊,你现在不要来找高维,你越是来找高维,就越给高维添麻烦。”
“又是什么事啊?”三丫问。
“唉!这事还和你有关呢。”三丫一惊:“究竟是什么事?”
王亮丽说:“有人写匿名信检举高维以权谋私,把市里的开发资金拿来给你合伙做生意,现在正在县纪委接受调查。高维被检举后,我就是怕你去找高维,所以都没有把高维被纪委调查的事告诉你。”
三丫美丽的眼睛一下就急出眼泪:“这是什么事嘛,我怎么老是给人惹麻烦啊!”
过了几天,高维从县里回来了。三丫记住了王亮丽的话,没有敢去找高维,只是打电话给王亮丽:“高维的事整清楚没有?”
王亮丽说:“没有下结论。”
下午下班后,王亮丽到三丫饭馆和三丫聊天。可是,一向开朗活泼的三丫话很少。王亮丽仔细的看了三丫一会儿,说:“三丫咦,你真是‘为得伊人人憔悴’啊!你看你,才几天的功夫,你就憔悴成这个样子。”
三丫答非所问:“我真的是给人带来霉运的人?”
王亮丽说:“你瞎说什么啊,你都是受到过高级知识教育的人,你还这么的迷信,你这是给自己过意不去。”
三丫眼里马上就滚出泪来:“不信命又咋样?事实让我不得不信啊!”
这时,高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三丫,这怎么能怪你呢,是这个社会太复杂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
顿了顿,高维又说:“乐观些,我都不怕,你怕啥,不要把自己整垮了,大不了我不干镇长了就是。这有什么的,无官一身轻嘛。”
听高维这么一说,三丫脸色好看了一些。她说:“还是我拖累了你,如果我不参与,就不会有这等事。”
王亮丽接过话说:“那可不一定,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怎么说,你还管得了吗?”
路发财这段时间都在楚风山上,对高维被纪委约谈的事情一无所知。一天,他从山上回来换洗一下,从三丫那里也知道了高维被县纪委调查的事,心里吃了一惊,对三丫说:“高维是我老婆的表弟,该不会是我牵连了他吧。”
三丫这才想起路发财和高维是亲戚,心里想:“怪事,就没有人把路发财和高维联系在一起呢?”
转而又想:“也好,把脏水泼在我身上,也少了路发财一些麻烦。”
人都有一点阿Q精神的,三丫这样一想,觉得自己被人乱说也是为路发财挡了事,谈不上很冤枉,心里就舒畅了很多。
一个月后,县纪委对高维的事终于有了一个说法,匿名信所说的内容属于捏造的,写匿名信的人是一个被高维罢免了的一个站长写的。这个家伙经常不到岗,要么就喝得醉醺醺的上班,在群众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高维果断的罢免了他。于是,这个家伙就使出了这招阴招。
三丫对王亮丽说:“高维应该告这个家伙的诽谤。”
王亮丽说:“呵呵,现在,举报的人好像都是稳赚不赔的。”
七
整个楚风中学就只有校长刘文豪的办公室有空调。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校长刘文豪坐在有空调的办公室里拿着一份文件摇头晃脑的看,脸上不断露出得意的笑。原来,他亲自起草的被楚风中学教师称为“小人制度”的《楚风中学教育人事改革方案》得到了县教育局的批准。想着下午在全校教师工作会上念一念就可以实施了,就可以展示他校长的权利了,他忍不住独自的偷笑。
这时,卢多才气喘吁吁的跑来告诉他:“校长啊,我打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啊。”
刘文豪拿出电话一看,果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刚才正在得意中,电话响了都不知道。卢多才缓了口气接着说:“你的儿子刘中浩差点在河里淹死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刘文豪大吃一惊,摔下文件,急急忙忙的向镇医院跑去。
此时,刘文豪的儿子刘中浩已经脱离了危险,见刘文豪来到医院,叫了声“爸爸”,把个刘文豪叫得心花怒放,连连答应:“儿子,儿子,爸爸在这里”。
刘文豪问妻子:“我儿子怎么会落到河里?”
妻子说:“我去解手才一会儿,就看见儿子落河里了,我又不会水,还是人家三丫救了我们的孩子。”
原来,明天是刘文豪的生日,刘文豪的妻子就带着六岁的来楚风中学耍。刘文豪一会儿要开会,妻子便带着儿子在三丫饭馆下面的河边玩。不想,就那么一转眼的功夫,儿子就出了事,好在人家三丫及时赶到,才救了儿子一条性命。
本来刘文豪的生日宴会准备在另外一家饭馆办的,这回也改在三丫饭馆了。刘文豪还对三丫说,她每年向学校交的钱不交三万元了,恢复到路发财那会儿的两万元。那个《楚风中学教育人事改革方案》也没有执行,原因是此方案涉及到像三丫这种停薪留职的人。
还有,就是刘文豪觉得晦气,刚提到要执行方案儿子就出事。还有什么比儿子平安更重要的呢?
方案没有人执行,《楚风中学教育人事改革方案》就是一纸空文,自然的流产了。从此之后,刘文豪好像大彻大悟起来,说话也没有原来那么狂了,对人也很和气,学校的管理开始以重奖轻惩为主。
说来也怪,就只把重惩轻奖变为重奖轻惩的管理方式,楚风中学的校风、教风、学风、班风竟然一下好起来,两年后,楚风中学居然从全县倒数第一名变成了全县正数第二名。
刘文豪哑然失笑,还是那帮老师,怎么就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呢?
经过几天的琢磨,刘文豪明白了,以前重惩轻奖,教师们就人人自危,有好的经验也不相互交流,对学生的管理也是爱理不理的,全部教师心里都是想:只要自己不被惩就行。
现在重奖轻惩,就调动了教师们的积极性。有哪个教师不想当一个好教师,书教好了,既获得了名誉,又有重奖,还会有哪个教师不努力教好书呢。
“真是得民心才能干好事业啊!”刘文豪在心里说。
三丫把店里的小曹介绍给卢多才,卢多才很高兴,去三丫饭馆的脚步更勤了。
这天,卢多才放学后依旧去了三丫饭馆找小曹。小曹不在大厅的柜台里,以往,小曹都是在大厅的柜台的。偏偏三丫也不在。卢多才想:“小曹在哪里呢?”
卢多才向厨房后面的天井走去,他知道,有时候,小曹会在这里帮助三丫洗菜。
走到天井,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天井旁边躺着两个人,一个人是小曹,另一个就是三丫。卢多才高声喊厨师六顾,却不见六顾踪影。卢多才一个人搬不动两个人,赶紧快步跑到街上请了几个人来,把小曹和三丫送进医院。
经过抢救,小曹很快就醒来了,三丫虽然有呼吸,但还是没有醒过来。大家问小曹是怎么回事,小曹只是一个劲的哭。一会儿,派出所的干警来了。三丫没有醒过来,就只有问小曹了。小曹哭着说完了全部经过。
原来是厨师六顾干的好事。厨师六顾一直都很喜欢小曹,但小曹不喜欢厨师六顾,六顾几次向小曹表白都遭到了拒绝,这不,小曹又同意和卢多才耍朋友了,厨师六顾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天,他趁饭馆里没有其他人的机会,装着要小曹帮他洗菜,把小曹骗到厨房后的天井就要施暴。偏偏这时三丫回店里拿存折取钱,六顾的可耻行为被三丫发现了,情急之下,六顾用掏炭灰用的铁铲把小曹和三丫打到在地就跑了。
三丫出了事的消息不胫而走,王亮丽、高维和路发财都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到三丫床前。
一直不醒来,大家决定把三丫送到县城医院去。可是,县城医院的医生也没有办法使三丫醒过来。路发财说:“送省城春华医院吧,这是省城最好的医院,还有,我妻子也在这家春华医院当护士,好照料她。”
三丫很快被送到了省城春华医院。
通过细心的检查,医生告诉高维和路发财,三丫属于植物人状态,能不能醒来,全靠三丫自身的能量。就在三丫被送到省城春华医院的第二天,厨师六顾就被捉拿归案了,卢多才还去踢了六顾两脚。路发财有工程等着他,在省城待了两天就回到了楚风镇,高维向郭书记请了假,继续在春华医院陪护着三丫。
每天,孙丽梅都来给三丫输补充能量的液体,也在一旁和高维说说话。高维可没有啥心思和表姐说话,就“嗯嗯”作答。一周过去了,三丫还是只有呼吸。孙丽梅对高维说:“我看见过电视上有类似的情况,你想想,你的三丫平时喜欢什么?”
孙丽梅一提醒,高维一下就知道怎么做了,起身向门外走去,叫表姐帮他照顾一下三丫,他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看着昏迷的三丫,孙丽梅心里既难过又酸楚:“你呀,真是好福气啊,居然让好多优秀男人为你着迷,我那位梦里都喊你的名字,哎!”
孙丽梅用手给三丫理了理额上的头发,三丫苍白而美丽的脸,让她感慨万千。
不一会儿,高维从外面赶回来,手里拿着一支铜萧。高维对表姐说:“三丫对我说过,她从小青梅竹马的表哥吹铜萧吹得棒极了,她特别喜欢表哥的箫声,烦恼痛苦的时候,只要听一曲表哥的铜萧,就会什么都忘记了。可是后来表哥在一场车祸中死去,她就再也没有听到铜萧的声音了。”
孙丽梅说:“高维,你的铜萧可是吹得很棒的,这回就看你的啦!”
高维说:“但愿苍天保佑,有奇迹发生。”
说着,高维便吹起萧来。铜萧圆润澄净的箫声让对面床那个不断喊痛的小孩也停止了叫声,静静的靠在他的母亲胸前,痴痴的听着。本来医院是不允许吹奏的,但没有病人反对,反而大家都喜欢,医院就没有阻止高维每天的吹奏。
一晃,两个周悄然过去。
一天,高维吹了两曲,放下铜萧拿起毛巾给三丫擦擦手,他发现了三丫手心里有汗,便赶紧去找医生,医生来看了看,测量了一下三丫的脉搏,对高维说:“小伙子,你的箫声有效了,你的妻子的生命力显得很强烈,估计最近就会有奇迹发生。”
医生的话给了高维巨大的鼓励,又拿起萧,轻轻的吹起了《笑傲江湖》。这只曲子是高维很喜欢的曲子,对三丫也不知道吹了多少遍了。
高维一遍一遍的吹,眼前不断闪现他和三丫美好的生活场景,不断闪现自己在生活和工作中的苦与泪。一晃,又是十天过去了。一天黄昏后,高维为三丫洗完脸后,又拿起铜萧吹奏起来,一曲《梁祝》还没有吹奏完,三丫“嘤”的一声醒来了,高维还在吹,三丫拉住高维的肩膀说:“你吹得真好,我好饿啊!”
“啊,你真的醒来了?”高维丢下铜萧抓住三丫的双手说,随即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感觉很疼:“真的,真的,三丫醒来了。”
看到高维那个高兴的样子,一屋子的病友也跟着流下了幸福的泪。
三丫说:“我饿极了。”
高维一把抱起三丫就往街上跑,找了一家特色餐厅坐下。点好菜,高维才发现整个餐厅的客人都在奇怪的望着他和三丫。高维看了看三丫,才发现三丫还穿着病号服装,并且还赤着脚呢。
随后跟过来的孙丽梅告诉三丫:“很久都没有吃饭了,要少吃,要吃流食。”
三丫很感激的对孙丽梅说:“谢谢你,姐姐。”
吃完晚饭,高维背着三丫去商场,给三丫里里外外买了两套,又招来人们诧异的目光。
高维通过电话,把三丫醒来的事告诉了王亮丽。王亮丽高兴的告诉高维:“等三丫回来,我给他接风,再把你们的事给结了。”
三丫的身体很虚弱,得在省城养一段时间。又陪了三丫五天,高维接到郭书记的电话,要高维马上回楚风镇。三丫听说高维要回楚风镇,也嚷着要一起回去,任孙丽梅怎么劝都不听。怕三丫虚弱的身体吃不消,高维决定坐飞机到蜀山市然后乘汽车回楚风镇。
回到楚风镇,三丫的亲朋好友和粉丝们送鸡的、送鸡蛋的、送鲜花的、送糕点的,成群结队,着实热闹了好几天。
第二年的春天姗姗来迟。三月二十八日,楚风山苗族文化风情园和楚风镇温泉沐浴乐园建设完工,计划在一月后进行首营典礼。四月二十八日,楚风山苗族文化风情园和楚风镇温泉沐浴乐园大红灯笼高高挂,彩飘飞扬,两地同一时间开始了首营仪式。
从此以后,每天来楚风镇游玩的客人数以万计,给楚风镇人民带来了滚滚财富。王亮丽也是说到做到,在楚风山苗族文化风情园和楚风镇温泉沐浴乐园首营典礼结束的第二个月的“五.一”,为三丫和高维举行了新婚庆典,让高维和三丫这对有情人幸福的走到了一起。
因为三丫是股东,路发财在楚风山苗族文化风情园和楚风镇温泉沐浴乐园给三丫留了职位,但三丫没有去楚风山苗族文化风情园和楚风镇温泉沐浴乐园任职,还是一如既往的经营自己的饭馆。高维呢,由于干出了好政绩,县里要提拔他,但他拒绝了,他向组织要求,一直留在楚风镇。每天工作之余,高维都要到三丫饭馆。
于是,在傍晚,在三丫饭馆里总会有悠扬的箫声传出,听众除了三丫外,还有很多很多三丫的粉丝。
来源:@昭通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