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昭通新闻网
2018-11-02 09:37◆ 马贤英
今年是改革开放40年。我出生在20世纪60年代初,亲身感受到40年来发展的变化。驻足回望,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太多,无法一一列举。这里,只想跟大家说说家里出行代步车的演变。
我的老家在昭阳区永丰镇元龙村,距城区10余公里。20世纪70年代,出行基本靠走。父母带我们进城卖粮或看病,就是用双脚走。少年时光过得特别缓慢,一说去地里干活,扛起锄头,撒开脚丫子一路小跑,半天才到地里。簸箕湾离家大约5公里,我去那里上初中和高中时,也是走着去的。每天上学放学,小伙伴们三五成群追逐、打闹着,从学校到家,再从家到学校,周而复始,小路都被我们踩得滑溜溜的,忙碌的大人从未接送过我们。那时,哥哥在离家5公里的永丰拖拉机站工作,每次也是大步流星走着来、走着去,时间多数耗费在路上了。哥哥除了为永丰公社辖区内的拖拉机加油外,还要挑起两只箩筐,担着装有煤油的瓶瓶罐罐到附近村子去卖。
20世纪80年代初,永久、凤凰、飞鸽等品牌的自行车开始风靡全国,其中牌子最响的是永久牌和凤凰牌。能拥有一辆“名牌”自行车的感觉不亚于现在有辆轿车的感觉。因为那时候买“名牌”自行车是要有票才买得到的。关系不硬,搞不到票的指标,即使手里有钱,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当时,自行车、手表和缝纫机是结婚必备的“三大件”,没有这“三大件”,媳妇是很难娶进门的。
1982年,我20岁,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当时的永丰公社团委工作。我用自己半年多的工资,买了一辆金鸡牌自行车作为代步工具。虽然金鸡牌自行车属于杂牌,不是名牌,但这是家里第一辆真正意义上的交通工具。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子,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行驶在绿树成荫的乡村道路上,那就是一道吸人眼球的风景啊!每次我骑车回到家,不少乡亲邻里就会前来围观,摸摸这、拍拍那,“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舍不得离开。
特别是我的弟弟和妹妹,他们四个当时都在地区民族中学读书。我一回到家,他们就抢着去学骑,不久都学会了。一个星期天晚上,他们要去民族中学读书,哥哥送弟弟,弟弟送妹妹,骑车、走路相结合,来来回回接力送,比走路省时多了。妹妹对我说:“虽然土路很颠簸,但哥哥骑得稳,我坐在上面一点都不害怕。我还用双手紧紧抱住哥哥的腰,听风儿从耳边轻轻吹过,那种感觉超级爽。”弟弟则对我说:“自行车爬坡时,我走‘之’字形路线,省力。有了它,我们从家里到学校两小时的脚程缩短为45分钟,太方便了。大姐,你就把车送给我们吧!”我爽快地说:“好,只要你们好好学习,就送给你们了!”后来,弟弟妹妹们骑着它读完了初中和高中。
1984年12月,我被调到昭通日报社工作。这次,我买了一辆飞鸽牌自行车,常常骑着它去采访。后来,我骑过永久牌、凤凰牌自行车,它们为我的记者生涯增添了不少精彩。
斗转星移,时光的脚步跨入20世纪90年代,摩托车成为了人们的新宠。那时,摩托车是家庭富裕的象征,是“万元户”的代名词,骑着摩托车游走于大街小巷,无疑会引来不少艳羡的目光。那种感觉比现在开“奔驰”“宝马”的人还要威风。与此同时,我已结婚生子。爱人家在鲁甸县桃源乡,他在绿荫塘工作,一家人周末要去桃源、元龙,骑自行车肯定不行了。2002年,报社出台“鼓励职工自行解决采访工具的优惠政策”,我用自己辛勤的劳动,挣到了一笔奖金,又向哥哥借了点钱,到昭阳区青年路上的摩托车车行,挑选了一辆“新大洲125”载重踏板摩托车。这是家里的第一辆机动车,也是除房子外最值钱的家庭财产。爱人先学会,驾着它接送儿子上学,载着我们母子往返桃源、元龙老家,往返于附近的县城和村社。“新大洲125”成了我工作生活不可缺少的伙伴。
2009年12月的一天傍晚,爱人把“新大洲125”停放在一家商场门口,被小偷盗走了。无车可骑走路的日子又让我们“苦熬”了几年。
2012年6月,我们花掉所有积蓄,举债5万元,购置了一辆大众轿车。有了它,不但在城里购物、走亲访友方便了许多,节假日还能一起回老家看望老人,出门旅游也省心,快捷了不少。
哥哥、弟弟、妹妹的日子也是越过越好,现在几乎家家都买了汽车。“千里亦咫尺,天堑变通途”,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已成现实。今年“五一”,哥哥、弟弟、妹妹开着自家的两辆车,载着大大小小10人,游览了中外驰名的陕西兵马俑,攀登上了举世闻名的华山……
改革开放40年,让人们过上了“经济富裕、生活幸福”的好日子。如今,骑自行车反而演变成一种健身手段,代步工具已被摩托车、汽车所代替,昔日清贫生活的辛酸早已被改革开放成果的甘甜所取代……
昭通新闻网文稿校对:白春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