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外婆

◆昭通学院小学教育三班 唐 滔

在我的记忆深处烙着一个人的影子，那就是我的外婆。

记得外婆长了一张布满岁月皱纹的脸，双手枯瘦、青筋密布。她在面对我们的时候总是笑靥如花，生活习惯也很好，天天都早睡早起。我上小学的时候，外婆家就在学校旁边。天气炎热的时候，我会偷偷跑去外婆家，吃她给我倒的醪糟汤，冬天，她会站在教室门口拿一件厚厚的衣裳等我下课给我披上。到了五年级，她不再来教室门口等我了，也煮不了醪糟汤等我了……

小时候我不懂“老”是什么，只觉得外婆她走得很慢；别人跟她说话，她的反应也很迟钝；她的眼睛老是迎风流泪，经常都能看到她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

时光荏苒，我小学毕业了，知道的越来越多，我明白外婆可能闭上眼，就醒不过来。她状况越来越差，已经记不得她答应过我周末会来我家，每次见到我都会盯我看很久，说:“你怎么长这么高了。”然后咬紧牙关直起弯曲的腰慢慢抚摸着我的头。她拄着拐杖，行动起来十分缓慢，还不时地咳嗽几声。妈妈看了着实心疼，深夜里担忧外婆的病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

我上初中了，学校离家很远，就很少回家去看望外婆，听妈妈说，外婆已经双眼模糊看不清了。外婆很爱干净，就连她病倒在床的一个月都必须两天换一次衣服。我最后一次看望外婆是她躺病床上，消瘦的她简直变了一个人，脸色苍白。她已经记不得我是谁了，也听不见我说什么。我坐在她旁边，她断断续续给我讲了她们那个年代的故事，给我说了她经历的风风雨雨，可那时她已经说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话，每一句我都只听到一个大概。夜很安静，月亮在参差的竹影中缓缓升起来了，外婆没有一点点睡意，我一直陪她待到了快天亮。我走的时候，她摸了摸自己包里皱巴巴12.5元钱，泪水在一条条皱纹里清晰可见。外婆把钱塞给我，我知道她舍不得我，我不敢在外婆面前大声哭，只能悄悄掩着鼻子抽泣。

就在那个炎热的夏天，外婆还是离开了人世。我还来不及看她最后一眼，来不及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