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下的高原之路

◆石其波

跳墩河的水波，倒映高原之蓝，流淌至善之水；鸡公山峡谷是南高原撕裂的伤口,多情的牛栏江总是眼含热泪；那些趋之若鹜、不惜抱寒守困之人，只为接受一次佛光的洗礼；翻腾、汹涌的云海，一如黑颈鹤划过寒冬的羽翼，幻化为守望的经幡。云雾缭绕的大山包，是乌蒙山上的原生态秘境，美景藏云谷，正如诗句一般：

站在大山包

我们只能尽量保持谦卑的姿势

否则

低矮的天空

会将你的腰压弯

“五一”特意去一探究竟，由于景区生态保护景区暂停开放，没能领略到旖旎的自然风光。悻悻而归，途中搭载一位70来岁的长者，他以前是代课教师，背蛇皮口袋，里面有炒面、土豆、荞饼等食物。当问及原因，他告诉我，当年从大山包到昭通，是崎岖土路，到雨季，山洪冲毁路面，要异常小心驾驶，有时需乘客下车减轻重量，避免车辆打滑、失控，乘客卷只能起裤脚，提着鞋子，趟过长达数公里的泥泞路，脚总会被隐匿的锐利之物划出很多伤口。最怕遇到汽车陷入泥潭，那要推车，车轮转动，泥水飞溅，衣服和脸上全是污垢。近5小时车程，加之中途停车休息，堵车等因素，总行程会在7小时左右，所以带点干粮充饥。

长者也许数年没进城了，我告诉他昭通将交通先行提升到最关键的战略支撑高度，路网建设取得了突破性的成就，直上云霄的大山包一级公路就被称为“云朵下的高原之路”，大山包一级公路的修通只是昭通改革发展成就的成就之一，只是昭通路网的一个缩影。现在道路畅通，大山包到昭通一小时就能到。

归途一路通畅，从大山包下山，全是宽敞柏油路，当汽车在全长2000米的阿鲁柏隧道穿行时，他瞪大眼睛，认真扫描一景一物。尽管车速已低至40码，长者还是说：“能不能再慢点，让我再仔细瞧瞧，这么现代化的事物，颠覆我的想象力。”我的脑海蹦出一个镜头，那是昭大公路通车时记者采访沿途的一位村民，村民说：“高兴了，老百姓啥子都高兴，做生意啊、进城啊，坐车么又方便。这条路修得漂亮，我60多了哪点看到过这么漂亮的路啊，哈哈哈……”

出了隧道，长者请我停一下，下车后他站立在大山面前，感慨地说，以前进城必经阿鲁柏梁子，全是盘山路，坡陡弯大路窄，夏天频发滑坡、泥石流等自然灾害，冬天有些路段全年积雪或结冰，危机重重。

上车后，长者再次深情地回望隧道，眼里含着激动的泪花，他哽咽地说，多年未出远门，世界变得太快，年轻时也曾幻想，有朝一日能在阿鲁柏之脊架一座桥，达大山包鸡公山之巅，一桥飞架，天堑变通途，朦胧中认为那也许就是共产主义社会了。没有想到，如今幻想成真，且比想象中更加丰满和完美。

昭大一级公路打开了埋藏在乌蒙山深处的昭通历史文脉与旅游资源，是一条文化旅游路；畅通了沿线贫困群众的致富渠道，是一条幸福民生之路。如今，再次踏上此路，朝霞辉映之下的照壁村扶贫搬迁旅游示范点熠熠生辉，朱提银都沉寂多年后铿锵争辉；沿线马铃薯花随风起舞，似在共话产业发展、脱贫良策；果树下洋溢幸福笑声，仿佛在讲述半城苹果满城香的故事……

（作者供职于中国邮政储蓄银行昭通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