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昭通新闻网
2018-08-27 15:04◆曹志光
当我看到昭通日报社“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 有奖征文启事,确实有太多的感慨。想想自己住着宽敞明亮、舒适的房子,开着20多万的“迈腾”,退休后还领着国家6000多元一个月的退休金,过着幸福的小康生活安度晚年,我很知足,非常感恩我们的祖国,也羡慕当今工作的年轻人买房买车,结婚时家具家电等开支,少不下十万八万。这禁不住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味,我们这一代人年轻时艰苦的工作环境、贫困的生活水准历历在目……
比起家乡很多同龄伙伴,我很幸运。1975年底,最末一次推荐工农兵大学生的幸运降临到我头上,我被当时的昭通地区农业大学水利班录取(现昭通农校),1978年8月毕业,被分配到鲁甸县水利部门工作,时年20岁,今年刚好工作40年退休。我可以说是亲身经历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历程 ,目睹了祖国改革开放40年的沧桑巨变。
那时候水利局职工在县老人委会的旧房内上班,那是土木结构的两层楼房,办公桌挤得像教室课桌一般。没有住宿条件,但可以住旅馆,凭住宿发票每月可报销15元,所以只能选包月15元小旅馆。小旅馆都是清末或民国时期的旧房,阴暗潮湿,住一月就换,但换了四五家也没找到如意的,其实都是因为价格太低(当时小旅馆住宿价在八角左右)。当时,我对这工作环境、生活条件都觉得很正常,没什么好委屈的,对工作依然勤恳务实,兢兢业业。我的工作是水利工程建设,一年中大半年时间在往乡下的工地跑,没有车,就走路,能搭着一辆货车是相当庆幸的事。记得有一年春天到龙树乡,半路搭着一辆运煤炭的车,驾驶室坐满了,师傅叫我上货箱,由于春风大,到龙树时我浑身全是黑煤灰。下车时总是对师傅千恩万谢,如同自己的救命恩人,及时掏烟敬递,同时问收多少钱,师傅见我满脸煤灰,只剩下一对眼珠是亮的,禁不住大笑起来,末了吐出俩字:“算了。”这些,我依然觉得很正常,没有什么好委屈的。八十年代末期,鲁甸有了几辆下乡的班车,那是鲁甸县车队与时俱进用货车改装的,顶上装了半截篷布防雨防晒,人们称“大篷车”,因为其外形很像印度电影《大篷车》里的主角。尽管如此简陋,却大受欢迎,方便了进城读书的学生、来往的老百姓和像我一样的工作干部。
我参加工作后,最向往的是戴块上海表,那种企盼犹如当今的年轻人盼买辆心爱的车。上海表125元,我月工资32.5元,不吃不喝都要近4个月工资,谈何容易!简直荒谬,痴心妄想!这事着实揪心了我几月。当时最时尚的是自行车、手表、缝纫机、双卡收录机,称“三转一响”,犹如时下令人称羡眼红的“奔驰”“宝马”汽车,我自然可望而不可求。
1983年金秋,我准备结婚了,于是向单位领导提出申请要房。经局领导班子会议决定,腾出一间18平方米的物资仓库给我结婚。当我听到分到房的消息,高兴、激动得几天没睡好觉,并把此特大喜讯告知父母和好友。那间房后墙厚1米,听说是清末县衙门的围墙,新中国成立之初用其改建为房屋,后墙无窗户,通透性很差。房间距单位公厕只有一屋之隔,臭气很容易飘进屋里,早晚上厕所的人络绎不绝,经常见一些上厕所出来的人到我门口还在系裤带。之后单位对我的住房两次进行调整,彻底改善了住宿条件,家具也逐步更换和增加。当然,“彻底改善”是相对的,与我现在的住房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当时那住房分给我后,我满怀激情地对室内进行粉饰,门窗进行刷漆处理,同时开始筹划做点家具。那时改革开放没几年,这个小县城的个体商铺还少,没有卖家具的店铺,所以只能请人做。通过对房间进行认真规划,决定做一个碗柜(兼放食品杂物),一张小型饭桌,6个小凳,买一个回风炉。这是必备的,因为房间太小,其他就不做了。本来床是必做的,因单位分给我的一张八成新“大床”, 长2米,宽1.3米,虽然款式老,但做工、漆水还看得,我感到很好了,能用则用,知足常乐。衣柜无法摆放就罢了,做三个台板钉在墙上放衣服。接下来就请先生择结婚吉日,我们那一代人结婚(指单位职工)大都无条件请客和备办酒席,非常简朴,谨向本单位领导职工、亲朋好友送点喜糖瓜子,然后带着妻子外出旅行,我觉得很好,开心愉快。
(作者系水利高级工程师,已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