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昭通新闻网
2018-03-11 09:54李丽媛,是一个出生在金沙江边的女子,雄奇的乌蒙山养育出江南女子的秀气,奔腾不息的金沙江水造就她热情开朗的性格。她热爱艺术,她说:“我觉得在艺术面前永远都是小学生,永远都要怀着一颗敬畏之心,仰视他,热爱他。”
丽媛是个美术工作者,教学相长,提升自我的修养,传道授业解惑。她喜欢国画是发自内心的,多年来孜孜不倦坚持在这条寂寞的路上,想不到她是这么认真的喜爱,一直坚持到如今,不怨当下,不悔当初。多少专业美术人士,大多走入社会都放弃了最初的专业,而丽媛没有,工作和爱好恰好促成这番美好的愿景。说实在的,我是羡慕嫉妒恨的,能够工作爱好互相补益,是多少人的渴望的美事。
丽媛对于绘画是多面的,有着大学绘画的基础训练,无论花鸟、山水、人物、工笔、写意,无不涉足。这些年极其努力用功,写意山水尤其进步,在临习古人的道路上,加上勤奋写生,取得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丽媛尤其在写意画上的天分,真心不错,假以时日,择而专一,当有一番作为。
画之美不在篇幅而在神韵,画之雄不在大小而在气韵,画之灵韵在虚空不在笔着,画之雅在画者学养不在色彩。所谓“药灵丸不大,棋妙子不多”,其言理与画理相通。写意花鸟画、山水画更是如此。
中国画不注重具体物象的刻划,而倾向用抽象的笔墨,表达人格心情与意境。其要素不在机械的写实而在创造意象。这种“意境”是画家从最深的“心源”与“造化”接触碰撞的领悟和心灵震憾产生的艺术境界,画从心出。如水中月,镜中花,“超以象外”,美妙其中。
大自然无时不在动,动是自然的真相。而中国画妙造自然,中国画的境界是静。丽媛的画是动中有静,这个“静”是一种妙象和神韵,是一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美。画家要表现的是“动”,而画家毕生用心血执着追求的最高艺术境界是“静”。这“静”是画家精神的升华,是艺术家心灵的净化。这“静”是人间的真、善、美。
“六法”把“气韵生动”排在第一位,“骨法用笔”列居第二,接着才是“应物象形”“随类赋彩”,依据这些法则我看基本上就能判断中国画的好与不好了。也就是说,看画首先要看画面是否有客观的物象,技法上是否为骨法用笔,而最重要的是画面的意境,这个意境实际上就是中国画的艺术精神所在。
写意应该是包括写意笔墨和写意精神的结合。写意:一是写,二是意。骨法用笔便是写,也就是说,写意画首先要有扎实的写字能力和绘画基本功,要有工致的造型能力和相当的写实基础,而不是随意地乱涂鸦。
“写意”画,首先就要看作品是否具有绘画的笔墨功力和具备一定的造型能力。齐白石老人擅长画身边的有趣小景,或小虫,或农产品,甚是讨人喜欢。然而,从作品中可以看到其功力深厚,基本功扎实,造型讲究,小动物栩栩如生,农产品鲜活可人,整体情趣达其意境、抒其胸臆,处处体现出写的功夫,让人看见生命的节奏。
写意的精神源头可以追溯到老庄,后来又加入了禅宗,但将写意落到实处的是书法,书法始终与中国画的写意精神相表里。此时意的表现,则要上升到“道”的层面来认识,写意画除了技法,需要精工细写,还要是表现画家的个人文化修养和知识积累,从而把个人的审美情趣和个性色彩需求融入到作品之中,并在画面上突现出来。
“写意”画虽然在文人画中也有逸笔草草不求形似的精神性代表,在欣赏“写意”画时,切忌与随意画、应酬画相混淆。有些人认为,工笔画所需时间长,见功夫;写意画简单,画法容易,这种观点是令人啼笑皆非的。也说明相当多的人对中国画缺乏基本的了解。殊不知,工笔画也有很写意的,而写意画也有很工整的,二者并无根本的区别。包括一些画得精致繁复的宫廷画或富丽堂皇的宗教画或稚拙土俗的民间画也都有写意之作,这主要是写意与中国哲理文化相联系的结果,是中国绘画美学的核心意象。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则写也好,画也好;粗也好,细也好;简也好,繁也好,对于写意画来说,在欣赏的过程中最主要的是关心作品所传递的精神是否具有“气韵生动”之快感。
归根结底,绘画不仅是自然精神与画家心境的合一,而且是在民族精神与哲理下所构成的中国画特有的审美艺术观,从形似到神似再到气韵,最后形成诗、书、画、印相融合的文人画体系。“写意”两字看似简易,却包含着艰深而丰富的学术内容,非一蹴而就的浅学,欣赏者同样也要具备相应的艺术修养。从一定意义上说:欣赏写意画必需涵盖两个方面的内容:一个是“载道”精神,另一个是“畅神”精神。两者不可或缺。
中国画承载的是一种文化,是画家借助于对客观物象的描绘而抒发个人情感的艺术,而不是客观物象的真实再现。中国画强调表现画家真情实感,强调游心于万物,整体把握客观世界生生不息的变化韵律,不受时空、体面、光色、透视等物理现象的束缚,这正是中国文化所追求的有我与无我的统一,是一种很高的境界。因此,中国画贵在写意,写神。得意忘形是中国画的很高境界。宋代苏轼曾说:“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就是说只注意于外形的像不像是不足以论画的。但值得指出的是目前亦有另一种倾向,有的大写意画家将画画的狂怪离奇,荒诞无稽,连自己都看不懂,窃以“真正艺术”“具有学术性”“曲高而和寡”自诩,其实得意忘形并非完全不要形。众所周知,中国画无论工笔还是写意,都是观赏艺术,是给人看而不是用来孤芳自赏的,画家通过倾注了自己情感的作品将美传达给观众。美的物象使人愉悦,欣赏美是人的天性,尽管有的人不懂画,尽管人们对中国画的欣赏有不同层次,尽管人们可以不完全懂每幅作品所表达的意境,但画面直观的美感人们还是感受得到的。认为国画作品看不懂的人越多越有学术性是一个误区,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所谓学术性作品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有些评论家认为,中国画的学术性与观赏性完全是两回事,而我以为只有准确把握了学术性与艺术观赏性的契合点的作品才是好作品。
对中国画有些了解的人赏画便开始注重画面的形式美,也就是外在美。看线条是否有功力,墨是否有干湿浓淡变化,构图是否讲究,有美感。中国画确实讲究笔情墨趣,笔墨也的确是评判中国画的一个重要标准,中国画是以线造形的,笔墨技巧是描绘对象的重要手段,画面的气势、骨肉、刚柔、张弛、巧拙、节奏感等都和笔墨有关。一幅中国画尤其是写意画的笔墨,主要当看其书写性,因为中国写意画的基本表达特征是书写性,就是说写意画应该是写出来而不是画出来的。因此历代国画大家多提倡书法入画,书法的功力对中国画家尤其是大写意画家是至关重要的,只有娴熟掌握了书法用笔的各种变化及笔力、笔势、笔墨的韵味,画家的情绪才能通过多变的笔墨痛快淋漓地表现出来。另外汉字是最概括、最抽象的画,它对大写意画的取舍提炼物象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吴昌硕数十年研究石鼓文,以篆书圆浑、凝重、苍雄的线条入画,一举扭转了清末花鸟画的糜弱之势。黄宾虹晚年见笔不见形,把所有的形都转化为书法的线,浑然忘物、浑然忘我,一片化境,对于大写意画的发展趋势具有一定引领作用。丽媛非常痴迷于黄宾虹的画及画论。
然而,当前真正写画的人越来越少了,中国画的书写性日益被淡化,其根本原因是对中国画缺乏深入研究,浅尝辄止,另外也不愿下苦功习书,急功近利,心浮气躁。所以,一些有成就的国画大家都深谙书法入画之要义,他们一生会花费很大精力去学习书法,有的书名并不逊于画名。
然而中国画仅仅笔墨漂亮是远远不够的,中国画的真美在于内美,美在意境,美在内涵。如同一个少女,仅仅天生丽质不是真美,真美在于气质和内涵,在于学识、修养,美德的自然流露。
对中国画有一定研究的人赏画比较注重画的意境和文化内涵,画的意境和内涵是画家人品、学识、修养、情感在画中的自然流露,艺术家是情感丰富的,他们激情面对自然,面对生活。所谓“望秋云,神飞扬,临春风,思浩荡”,即兴挥毫,有感而发。所以,凡是好的国画作品总是充满诗情画意。中国画的意境之美是慑人心弦的,就如品佳茗,茶未沾唇,已闻芬芳醉人;又如欣赏曼曲轻歌,舒缓、委婉、含蓄、悠扬,陶醉其中,荡气回肠。意境美超越了画面本身,它可以引发观赏者无尽的想象。作品中那种空灵虚幻,无墨之韵,雾岚瘴霭,烟洇虚渺,朦胧若现的感觉,似溪水潺潺,又似树影婆娑,景中有景,山外有山,如梦如幻,给人不尽的享受。有意境的作品会使人百看不厌,每次欣赏都会有新的收获,新的感受,让人回味无穷。
还有一种欣赏,通过作品可感受到笔毫游刃于宣纸间那一刻作画者的喜怒哀乐,可以窥探到作画者的情感世界,可以与作者进行心灵的沟通和交流。这是很高层次的欣赏,非对中国画有深入研究或高水平的美术评论家所能达。
此外,艺术风格在中国画评论中是非常重要的,中国画是避同求异的艺术,越是优秀的书画家,作品的艺术个性越鲜明,我们往往是通过作品中具有鲜活个性特征的语言符号来认识和了解画家的,艺术风格的形成是画家成熟的标志。
艺术是条寂寞之道,内心要具有社会的责任和担当,所有的掌声和收获,都是在默默耕耘的前提下,水到渠成的收获,收获是艺术的附加值,不是评判艺术的标准。说起来当下的艺术是浮躁的,既然爱上她就一心爱她,呵护,浇灌,侍弄,艺术是一生的事,不急一时,不在一个大奖,一阵掌声,几块大洋。丽媛说画画之人不会真正寂寞,只会觉得用一生的时间去追求都不够。
用心去感受艺术的魅力,艺术给你的收获会远远超出自己想要的更多更多。
祝愿丽媛在艺术的道路上,持正守一,愈走愈远,让艺术永葆青春。
三容斋余贵林于风尘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