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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精神生活充满诗意

 2016-09-17 15:14  来源:

一书一世界,一报一风景,情难了,意难断。我们读书写作之人是文化的信徒,书籍的“粉丝”,三天不看书报不敲键盘就寝食难安心烦意乱。在物质世界逼仄的时候,我们从书报里找到温暖和慰藉。这个情结缘于昭通日报。

变动

那时,我还在山区的乡间小路上跋涉,山坳里的工作就像是一部黑白电影,充斥着乏味和重复,寂寞的学校和孤独的被窝,苦闷、孤独、无助、惆怅占据了我的内心。每个难熬的夜晚如水一般的凉,月一般的淡,走出寝室来到旷野,孤单依然没有被风吹散。正是那个无聊的夜晚,看见了收发室里如豆的油灯还亮着,我走了进去,第一次与昭通报的邂逅,从此有了割不断的情结,报上的文章成了我每周的视觉盛宴。别人的那些铅字,我也有相同的经历、见闻,别人能写,我为什么不能?当师生们进入梦乡时,我便开始度过一个个不眠之夜,小新闻、小感悟、小散文一篇篇出炉了。经过多次失败后,一张张淡绿色的稿费单飘进了学校。在那个物质、精神极度困乏的年代,三块、五块的稿费依然闪烁着金钱的光芒,照耀着苍白僻静了无生趣的校园。要知道,那几元稿费可以买好几十个鸡蛋,买好几斤野生天麻,甚至可以买一只肥肥的大母鸡啊。我瞬间成了那个偏僻闭塞山区的“名人”。

给报社写稿,我学会了面对和坚持,体会到了快乐、幸福、成就和满足。我的工作随之变动,先在北闸、六中、一中,后来又到四中当副校长,接着就调教育局写战略规划。我的工作调整时间都不长,有的半年,甚至几个月,真是一路顺风啊。记得当时教育局的领导说,我们在全市(县级昭通市)中小学教师中盘点,在昭通报上翻阅,才知道你的大名。有人说,他一定有后台,要不怎么进教育局;有人说,他一定向领导送了礼,要不怎么调主管部门。我只能一笑了之,猜忌和谣言瓦解不了我的激情。

授课

在教育局,我的特长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主办了小学生报《捉泥鳅》、中学生报《中学生》和教师报《昭通市教育》(县级)三份教育月报,发行七万多份。那时,连小学二三年级的学生也写稿、画画。放学后,出现城区中小学生排着队来教育局编辑部交稿子的热闹场面。说师生万人看报,万人写稿,一点儿也不夸张。三份报纸在师生中产生了很好的影响,那是昭通教育史上一道多姿多彩的景观啊。

教委主任安排我请昭通报的编辑老师来培训我们教育报的通讯员,李云飞、刘建忠两位老师欣然同意授课。云飞老师是昭通报的资深媒体人,理论功底深厚,稿子写得极有深度,言论观点鲜明,语言犀利,鞭辟入里,颇见功力。建忠老师当兵时我们就认识,是亲密的文友,他虽然年轻,但敏感、勤奋,稿子漂亮,出手快,当时已在全国报刊发表了不少文学作品,对新闻写作见解独到。因他爱人就是本地教师,他对教育一往情深,当兵时就到大寨子乡采写了代课教师卢正权办学的事迹,在《中国教育报》和《德育报》等全国大报刊登,引起了极大的社会反响。

两百多名教育报通讯员聆听了两位老师以自身办报、采访、写作经历的现身说法,包括新闻语言、选材角度、标题制作等等,每个老师都受到深刻的教育和启发,受益匪浅,了解了新闻、通讯写作的技巧,拓展了思路,注入了新观念,对今后为教育报写稿奠定了很好的基础。有相当一部分老师后来成了昭通报的通讯员。多年后,还有的老师作品在各级刊物发表,成了昭通作家群的重要成员。

获奖

我在昭通报(后来改为昭通日报)起步,每年写出大量的新闻稿件,报道了教育系统的教研、师训、建设、德育活动,采访了一大批优秀教师和学校领导。《兢兢业业写人生》《唤醒沉睡的大山》《无须扬鞭自奋蹄》《乡村幽兰》等稿件在昭通日报刊发,在昭通人民广播电台播送,在教育系统树立了一批德才兼备、爱岗敬业、业务精湛的典型人物,受到国务院、教育部和省市各级政府和教育部门的表彰,成为教师们学习的楷模。体育教师容明昌老师几十年为各级体校培训了一批又一批苗子,即将退休时双膝骨质增生疼痛难忍,还在带领田径队训练。他的事迹在昭通报刊登后,引起各级领导重视,评为全国先进体育教师,出席人民大会堂领奖,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刘延藩老人曾被打成右派,右派帽子摘除后,工作落实一搁就是几十年,等到恢复工作时,他由翩翩青年成了耄耋老翁,但他没有怨天怨地,经常将自己的工资拿出来资助贫困学生、残疾军人,在老年协会做好事不计报酬。80高龄时,他向着鲜艳的党旗庄严地举起右手。《八旬老人入党记》的文章在昭通报发表后,教育系统老年协会全文宣读了我那篇报道,老人们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不少老教师都以刘延藩老人为榜样,拿出积蓄捐资助学、帮助贫困儿童购买书籍、文具等。

由于我的稿子产生的影响,我也被昭通日报表彰为优秀通讯员。1995年——1996年度优秀通讯员二等奖、国策杯二等奖;还在“自强助残”、“党旗正红”、“心中的太阳”、言论“第一与第二错位”等征文中获得嘉奖。

收获

我不敢说昭通报把我培养成了一名作家,但是,我在昭通报这个平台上练笔、起步,一步一个脚印,打下写作的良好基础,那是毫无疑问的。

我的第一篇小说《调动》就发表在1988年8月9日的昭通报上。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一边写教育新闻,一边写小散文、随笔给报纸。每当邮递员把散发着油墨香的昭通报送到办公室时,我就会第一个拿起报纸翻阅,看看我的文章是否刊登在上边,那种心情比今天买彩票中奖还要兴奋。至今,我不仅继续给昭通日报投稿,还在国家、省级各种刊物发表了几百万字的文学作品,出版了三本中短篇小说集和两本散文集。

我记得女儿大学毕业后,我教她写作,领着她采访,写出了《残疾按摩师赵泽富》《贺兰,稚嫩的肩膀撑起家庭一片天》等通讯发在昭通报上。她喜欢新闻,热爱新闻事业,我鼓励她继续采访写作。

我自己没有成为昭通报的一名编辑记者,现在,我的女儿已经调入报社多年,完成了我多年的夙愿,这也算是一种收获吧。

如今,电子化、碎片化、快餐化、功利化阅读成了新宠,阅读危机正一步步袭来,折射了一些人读书读报的态度。不管岁月如何浮躁,环境如何喧嚣,文化氛围如何物欲,乱云飞渡,我初衷不改,纸质书籍报刊的阅读写作将是我精神价值的终极追求。

几十年岁月匆匆而过,昭通日报陪伴我从青年走向暮年,她像一缕春风,吹散了我心里的惆怅和阴霾;像一泓清泉,浇灌了我干涸皴裂的心田;更像一位良师益友,给了我心灵上的安慰,让我坚定了写作的信念,使我的精神生活永远充满诗意。

周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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